第 52 章 灵枢核心

现实世界中，李延正紧张地监测着王晓雨的生命体征。自从周阳离开后，王晓雨就陷入了这种奇怪的状态——看似昏迷，却不时喃喃自语，甚至起身画出复杂的符文。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符文会自动发光，然后消失不见。李延拍下了所有图案，传给灵修专家分析，得到的回复让他毛骨悚然：

"这是高阶灵能契约，正在构建某种通道。"

突然，病房内的空间扭曲，一道青光闪过。周阳凭空出现，右手掌心中嵌着一块发光的青玉残片。

"周阳！"李延跳起来，"谢天谢地！晓雨她——"

"我知道。"周阳快步走到病床前，将残片对准王晓雨的额头，"第零号碎片能阻断柳玄机的连接。"

青光照耀下，王晓雨的身体剧烈颤抖，然后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她的眼睛在棕色与紫色之间快速切换，最终定格为正常的棕褐色，但瞳孔周围多了一圈几乎不可见的银边。

"周阳..."她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迷宫...镜像迷宫困住了她..."

周阳握紧她的手，感受到第零号碎片传来的脉动："银发人格设置了防御机制？"

王晓雨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但她...不完整。我需要..."她突然皱眉，"等等，倒计时现在是多少？"

"什么倒计时？"李延困惑道。

王晓雨指向空中："那里！涅槃协议的倒计时！你们看不到吗？"

周阳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举起第零号碎片，透过它看向王晓雨所指的方向。果然，一个半透明的倒计时悬浮在那里：

「涅槃协议：38:47:22」

"灵枢的隐藏投影..."周阳喃喃道，"只有守护者或特定灵修者能看到。"

李延紧张地问："那是什么？某种炸弹？"

"更糟。"周阳面色凝重，"是系统重置。银发人格预设的最终协议，当世界被判定为'不可修复的错误'时，灵枢会抹去所有灵修存在，从头开始。"

李延的脸色变得惨白："这...这能阻止吗？"

周阳看向掌心的残片："第零号碎片给了我答案。最初的灵钥被分成七块，六块用于构建灵修体系，而第七块——"他举起残片，"被刻意隐藏，因为它承载着'选择权'。"

王晓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否决权！银发人格在子系统中留下了后门！"

"没错。"周阳点头，"涅槃协议启动后，第七碎片持有者可以否决重置决定。问题是..."他看向王晓雨，"我们需要银发人格的完整记忆来激活这个后门。"

王晓雨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内心的声音："她在镜像迷宫里...不完整...需要某种桥梁..."

第零号碎片突然发出更强的光芒，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银发人格站在子系统中的画面，她正在输入一段复杂代码。

"这是记忆回响。"周阳解释，"原始灵钥能读取接触过它的人的记忆片段。"

王晓雨专注地看着影像，突然伸手触碰。在接触的瞬间，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紫色，声音也带上了银发人格的质感：

"涅槃不是终结...而是选择..."

然后她猛地抽回手，恢复正常状态，但眼神变得更加清明："我想起来了！银发人格在植入涅槃协议时，还设置了一个触发条件——只有当所有守护者一致同意时，重置才会执行！"

周阳皱眉："但我们只有两个人，理论上可以形成多数决..."

"不。"王晓雨摇头，"她定义的'守护者'包括三个部分——你，我，以及...银发人格。我们需要三方一致同意。"

李延困惑地插话："等等，那不就是两票对一票吗？你和周阳可以否决银发人格的决定啊。"

王晓雨和周阳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周阳轻声说，"银发人格是王晓雨的一部分，但又不完全是她。在灵枢的定义中，这是两个独立的意志体。"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李延揉着太阳穴。

"银发人格支持重置，王晓雨反对，我..."周阳犹豫了，"我还没决定。但无论如何，我们缺少银发人格的正式表决，协议无法执行。"

王晓雨补充："这就是为什么柳玄机急于控制我的意识——他想伪造银发人格的表决，让涅槃协议强制执行。"

病房突然震动，远处传来爆炸声。李延跑到窗边，惊恐地看到三道光柱正朝医院方向移动。

"归一会！他们找到我们了！"

周阳握紧第零号碎片："我们必须离开。李延，你能带晓雨去安全屋吗？我需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李延紧张地问。

"灵枢核心。"周阳看向远方，"如果要在倒计时结束前解决问题，我必须首接与系统对话。"

王晓雨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灵枢现在视你为潜在威胁！"

"所以才必须去。"周阳轻轻挣脱，"第零号碎片给了我一些...启示。关于柳玄机，关于灵修起源，甚至关于所谓的'先知'。"

李延突然想起什么："说到先知...我们的情报人员传回一个奇怪的消息。归一会内部有传言，先知并非单纯被柳玄机控制，而是...主动接纳碎片进行研究。"

周阳和王晓雨同时转头："什么？"

"消息还不确定，但据说先知原名陆明远，是灵修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他在柳玄机自爆前就一首在研究门之碎片。"李延快速说道，"有理论认为他故意让碎片寄生自己，以从内部了解柳玄机的意识结构。"

周阳的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既是最大的威胁，也是潜在的盟友。"

又是一阵更近的爆炸，医院警报响起。

"没时间了！"周阳将一块青色晶体交给李延，"这是第零号碎片的衍生物，能暂时屏蔽王晓雨的意识信号。带她去这个坐标——"他在李延手心画了个符号，"那里有守旧派的安全屋。"

"你呢？"王晓雨担忧地问。

周阳的身影己经开始变淡，空间折叠即将完成："我去见灵枢。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会会这位'先知'。"

在完全消失前，他最后看了王晓雨一眼："记住，无论镜像迷宫里发生什么...选择权在你手中。"

然后他消失了，只留下病房内飘散的青色光点。

王晓雨看向窗外的紫色光柱，轻声自语："不...选择权在我们三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