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柳玄机

逃生通道的尽头是一间隐蔽的安全屋。王晓雨小心翼翼地将周阳放在床上，他的体温高得吓人，皮肤下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光芒，像是体内有熔岩流动。

"灵钥能量过载。"原型夜莺快速检查着仪器读数，"他的身体正在适应这种力量。"

王晓雨用湿毛巾擦拭周阳滚烫的额头，手指不经意拂过他的左肩胎记。那里现在不再只是火焰形状，而是变成了完整的周家祖徽——一轮被火焰环绕的钥匙图案。

"那个老人是谁？"寒鸦低声问，他正在给L注射镇痛剂，"他怎么会拥有守门人的神器？"

L虚弱地摇头："我从没见过他...但灵刃确实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

安全屋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显示屏自动开启，播放着外界的实时画面——城市上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形成，无数建筑残骸被卷入其中。黑袍老者悬浮在漩涡中心，灵刃在他手中散发着不祥的紫光。

"他在抽取整座城市的灵气！"原型夜莺倒吸一口冷气，"这种规模的吸收会杀死数百万普通人！"

王晓雨握紧周阳的手："我们得阻止他..."

"就凭你们？"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角落传来。

所有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阴影中，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是赵志明！他右臂残缺，半边脸严重烧伤，但眼中仍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寒鸦立刻拔枪对准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追踪灵网残余信号。"赵志明咳嗽着，吐出一口血痰，"别紧张...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王晓雨冷笑，"你一手造成了这一切！"

赵志明摇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只是棋子。那个老怪物...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二十多年前周家灭门，还有昆仑书院大屠杀...全是他策划的。"

L挣扎着坐起："你有证据吗？"

赵志明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损的存储器扔在地上："我的研究资料。他自称'柳玄机'..."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击中王晓雨。她猛地转头看向周阳——柳玄机是周阳母亲柳烟的父亲，周阳的外祖父！但周阳曾告诉她，外祖父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

"不可能..."王晓雨声音颤抖，"柳玄机早就..."

"死了？"赵志明狞笑，"那个老怪物活了至少一百多年。资料显示，他通过'灵肉置换'不断更换年轻身体延长寿命。二十年前，他选中了下一个容器——周阳。"

安全屋内一片死寂。王晓雨感到一阵恶寒爬上脊背——那个黑袍老者竟是一首想杀害周阳的血亲！

床上的周阳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金红色光芒暴涨。王晓雨连忙按住他，却被烫得轻呼一声。

"灵钥在反抗..."原型夜莺检查仪器后脸色大变，"那个老人在用灵刃干扰灵钥能量！"

显示屏上，黑袍老者——柳玄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向镜头的方向。他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皮肤如蜡般光滑得不自然，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像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唯有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周阳，我亲爱的外孙。"他的声音突然从安全屋的扬声器中传出，仿佛能透过屏幕首接对话，"你体内的灵钥感觉如何？是不是像火烧一样？"

周阳在昏迷中痛苦呻吟，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住口！"王晓雨挡在周阳与屏幕之间。

柳玄机的目光转向她，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咦？你是...那个小女孩？实验体7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激活了周氏血脉！"

王晓雨如坠冰窟："你...认识我？"

"当然。"柳玄机微笑，"是我亲自从孤儿院选中了你。周家旁支最后的血脉...完美的实验材料。"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王晓雨。她踉跄后退，撞到床边。周家旁支？她真是...周阳的远亲？

"够了！"原型夜莺突然关闭显示屏，切断连接，"他在扰乱我们的心神。"

但柳玄机的声音仍从黑暗中幽幽传来："周阳，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吗？你母亲...我亲爱的女儿，她死前还在呼唤你的名字..."

周阳的身体猛地弓起，双眼骤然睁开——左眼金红，右眼银白。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爆发，将安全屋内所有人震退数步。

"柳...玄...机..."周阳的声音带着非人的回音，缓缓浮到半空，"我...记得...你..."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穿透天花板消失不见。

"周阳！"王晓雨惊呼，随即转向原型夜莺，"我们必须跟上他！"

原型夜莺快速操作控制台："地下车库有改装车，能抵抗灵气风暴！"

众人迅速行动，只有赵志明留在原地，发出诡异的低笑："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王晓雨最后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竟流下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