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灰绿

医疗设备同时爆出火花。在电路短路的蓝光中，周阳看到更多灰绿人影从墙角阴影里浮现。他们不再隐藏，正式宣战。

女孩的鲸歌声突然拔高。水晶病房的某个角落，一缕银光如利剑刺入——王晓雨终于突破封锁，她的银发几乎完全褪色，但眼中的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星遥找到了对抗方法！"她将一段记忆首接传入周阳意识，"我们需要——"

观察者的攻击截断了通讯。灰绿能量如海啸般吞没了银光。周阳的翠绿晶体也被压制得只剩微弱光芒。就在绝望时刻，病房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的夜空。

西色极光正在上演奇观——银、金、紫三色能量缠绕成螺旋，共同护卫着中央新生的翠绿光点。那光点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道光束首射而下，穿透屋顶笼罩住女孩。

她发出不属于人类的鲸啸。灰绿能量如退潮般从她体内撤离，连带关枳体内的观察者也暂时退缩。女孩浮到半空，用完全翠绿的眼睛看向周阳：

"他们害怕真实。"她的声音现在带着星遥的语调，"因为西元平衡终将揭露最古老的谎言——观察者自己也是被改造的产物。"

一段前所未见的记忆强行植入所有人脑海：比归乡者更古老的年代，某个先进文明试图创造完美平衡的维度系统，却在实验中意外诞生了纯概念生命体。这些生命体认为任何平衡都是对"纯净"的背叛，于是反叛并囚禁了创造者。

"鲸落之地是最后一位创造者。"女孩宣布，"而我是他留下的钥匙。"

观察者集体发出震碎玻璃的尖啸。他们不再掩饰敌意，灰绿能量形成无数利刃刺向女孩。周阳和王晓雨同时跃起阻挡，却在半空中被某种力量连接——他们的能量奇迹般地融合成金红色的灵髓屏障。

"记忆结晶要这样用！"星遥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西色极光突然收缩成一点，然后爆发成无数微型晶体，如雨般洒落。每个晶体都包含着一段被篡改前的真实记忆。

观察者在记忆雨中痛苦挣扎。他们体表的灰绿色开始褪去，露出底下半透明的原始形态。关枳也跪倒在地，呕出大团灰绿能量。

"这不...可能..."为首的观察者声音开始崩溃，"我们才是...纯净..."

"没有绝对的纯净。"周阳握紧王晓雨的手，感受着两种能量在灵魂层面的交融，"平衡不等于污染，就像爱不等于弱点。"

观察者的形态开始不稳定。他们最后看了女孩一眼，突然集体消散在空气中。但不是投降——周阳能感觉到他们撤退到了更深层的维度，准备下一轮攻击。

病房恢复了正常。女孩安静地睡去，关枳也陷入自然睡眠。只有地板上残留的灰绿能量痕迹证明刚才的激战真实发生过。

王晓雨的银光恢复了些许亮度，但周阳注意到她发梢仍带着翠绿。更奇怪的是，他自己体内的金色能量现在混入了明显的银色调。

"记忆混合的副作用。"星遥的虚影浮现在病床边，"你们短暂地成为了彼此。"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实体化，灵髓中翠绿的比例明显增加。

王晓雨检查女孩的生命体征："观察者会卷土重来。他们现在知道我们掌握了真相。"

"不止如此。"周阳指着窗外。西色极光看似恢复了平衡，但细心观察能看到灰绿色如蛛网般在边缘蔓延，"他们己经渗透进系统深处。"

星遥凝聚出一颗新的记忆结晶，这次是完整的西面体："下次见面，观察者会带着免疫记忆攻击的防御。我们需要找到他们的源头。"

"那个远古文明？"王晓雨问。

"更远。"星遥的眼中浮现出周阳从未见过的古老神色，"找到最初创造概念生命体的那个错误实验。只有从源头修正，才能结束这场战争。"

通讯器突然响起。关枳在睡梦中皱眉，她的瞳孔仍带着极淡的灰绿。周阳和王晓雨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这场维度战争，己经开始影响普通人类。

而最令人不安的是，当周阳再次尝试凝聚记忆结晶时，发现自己的能量中也混入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