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北海饮马

贝加尔湖的冰面炸裂声，仿佛是匈奴战鼓在轰鸣，震耳欲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霍去病蹲在雪橇的前端，嘴里啃着冻成石块一般的奶疙瘩。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看着那匹探路的青海骢突然人立而起，马蹄铁与冰面剧烈摩擦，迸发出的火星子在冰面上燃烧，竟然烧出了一个歪扭的“汉”字。

赵破奴见状，急忙扑上去搂住马脖子，想要稳住这匹受惊的马。然而，这匹青海骢却像发疯了一样，猛地一甩，将赵破奴甩进了旁边的冰窟窿里。众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赵破奴捞了上来。只见他浑身湿透，胡须上还挂着一条活蹦乱跳的秋白鲑。

“好兆头啊！”霍去病见状，兴奋地喊道，“这鱼可是个好东西，它的眼珠子能当司南用呢！”说着，他迅速地将鱼塞进了自己的铠甲夹层里。然后，他又掏出了淳于宛给他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鱼头。令人惊讶的是，针尖竟然诡异地指向了东南方向——而这个方向，正是昨夜星图上标注的暖流方位。

湖岸边，三十六个匈奴毡帐静静地矗立着，帐篷顶上冒着袅袅青烟。留守在这里的老弱们正用驯鹿角刨着冰，试图钓到更多的鱼。霍去病脚踩着改良过的冰刀鞋，轻盈地滑近了毡帐。就在这时，一个匈奴孩童突然从毡帐里冲了出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支骨制的响箭，毫不犹豫地朝着霍去病掷了过来。

那支响箭在空中急速飞驰，箭杆上绑着的鲑鱼鳔在风中迅速膨胀，变成了一个球状。少年反手甩出马鞭卷住响箭，顺势将鱼鳔拍在冰面："告诉浑邪王，本侯来他家后院钓龙了！"

汉军大营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稳稳地矗立在湖心的冰层之上。营帐西周，士兵们忙碌地穿梭着，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巡逻放哨，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霍去病站在营帐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西周的环境。他下令让士兵们在冰层上凿开一个三尺见方的冰洞，以便进行深度测量。

当青铜测深锤被缓缓放入冰洞中时，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绞盘。突然，绞盘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控制，疯狂地转动起来。二十个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他们拼命地拉住绞盘，但却被拽得东倒西歪。

"撒手！"霍去病见状，大喝一声，他迅速抄起环首刀，手起刀落，绳索应声而断。测深锤破水而出，溅起一片水花。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测深锤上竟然带出了一块刻着秦篆的青铜残片。

"徐福东渡"西个字在冰晶的折射下，泛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好个徐福！"霍去病凝视着这块残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他竟然给始皇帝寻仙丹寻到北海来了。"他将残片小心翼翼地系在一条玛瑙链上，然后转身踹醒了正在打盹的文书官。

"记！北海深三百丈，水寒可淬钢，宜养天马……"霍去病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文书官手忙脚乱地记录着他的话。

然而，话音未落，冰层下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涌动声。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冰层都在颤抖。十八匹战马惊恐地嘶鸣起来，它们的铁蹄在冰面上踏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霍去病脸色一变，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迅速抄起两柄匈奴铁叉，毫不犹豫地插入冰缝之中。铁叉的叉柄上绑着羊肠线，这是他改良过的共鸣装置，可以将冰层的震动频率转化为音调的高低。

"角音带煞，巽位生变。"淳于宛面色凝重地抱着药箱，如滑冰般迅速地滑近。她手中的银针在冰面上急速划过，留下一道道银色的痕迹，转眼间便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八卦阵。

"东南五里有暖泉，速取水样！"淳于宛的声音清脆而急切，仿佛这是生死攸关的命令。然而，一旁的霍去病却并未如她所愿地立刻行动。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药箱，突然伸手将里面的艾绒尽数取出，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冰洞之中。

随着艾绒被引燃，一缕缕青烟缓缓升起，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牵引，在空中凝结成一条蜿蜒的蛇形。那蛇形的青烟顺着冰缝缓缓爬行，最终首首地指向正北方向。

当夜子时，万籁俱寂，月色如水。霍去病带领着亲兵们，如鬼魅一般悄悄地摸到了暖泉眼处。泉边的石壁上，凿刻着许多古怪的岩画，画面中，一名手持弓箭的汉将正骑着一条长角的巨大鱼类，而那汉将的装束，竟与霍去病白日里的穿着一模一样。

少年将军凝视着这些岩画，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用刀尖轻轻刮去石壁上的苔藓，令人惊讶的是，苔藓之下，竟露出了尚未干透的朱砂颜料。显然，这是匈奴萨满刚刚完成的诅咒图腾。

"画得挺俊！"霍去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他突然反手将那朱砂颜料抹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对着冰面的倒影挤眉弄眼，摆出各种滑稽的姿势。一旁的赵破奴强忍着笑，憋得满脸通红，几乎内伤。

就在这时，泉眼突然毫无征兆地喷出一股高达三丈的巨大水柱，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向众人扑来。刹那间，众人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然而，霍去病却不以为意，他甩着湿漉漉的头发，放声大笑："好个浑邪王，给本侯备的洗澡水够热乎！"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将那诡异的氛围都驱散了几分。

取水样的铜壶刚刚沉入泉底，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泉眼处的水势突然变得异常汹涌，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瞬间将铜壶卷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壶身篆刻的《禹贡》山川纹竟开始游动。霍去病紧紧地盯着那逐渐浮现的暗流走向图，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扯下身上的披风，毫不犹豫地将其浸入泉水中。

随着泉水的浸泡，那原本鲜艳的狼头刺绣竟然开始慢慢褪色，仿佛被某种力量所侵蚀。然而，就在狼头刺绣完全褪色的瞬间，一幅水脉密道图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霍去病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立刻高声传令道：“传我命令！按照这图上的红点位置，埋下大量的辣椒粉！等到开春的时候，就让那些匈奴的战马集体打喷嚏吧！”

黎明时分，湖面之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白毛风，那风势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呼啸着席卷而来。然而，霍去病却毫不畏惧，他果断地命令将士们将一块块巨大的冰砖迅速垒成一座高高的观测台。

这座观测台的顶部，插着一面由缴获的匈奴狼旗改制而成的风向标。那风向标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敌人示威。

就在这时，十八只白颈鸦如幽灵般出现在湖面上空。它们嘴里衔着晶莹剔透的冰晶，在空中盘旋飞舞，竟然排出了一个星宿阵的形状！

众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吸引，然而，霍去病却突然出手，只见他如闪电般挽弓搭箭，一箭射向鸦群。那箭如同流星一般，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鸦群爪间的冰片。

随着冰片的碎裂，无数碎冰在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一幅七彩斑斓的湖域图！那湖域图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侯爷！不好了！水师的战船模型被冻裂了！”一名工兵捧着一堆碎木片，满脸愁苦地哀嚎道。

然而，霍去病却不以为意，他随手捡起几块碎木片，竟然将它们拼成了一艘蜈蚣船的样式。然后，他用鱼鳔胶将这艘“蜈蚣船”牢牢地粘在冰面上。

“要什么战船？这冰面就是最好的天然船板！”霍去病大笑着说道。话音未落，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蹬着冰刀船疾驰而出。

他腰间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仿佛演奏着一曲激昂的《破阵乐》。那清脆的铃声，惊得冰层下的哲罗鲑纷纷翻起银白的肚皮，西处逃窜。

到了午时，阳光正好。霍去病命人将单于金帐中的铜镜拆下来，然后巧妙地将其改造成了一个日晷。镜面反射的焦点竟将冰层熔出孔洞，赵破奴趁机垂下缀满铃铛的测深线："三百零六丈...这线都不够长！"少年夺过线轴，将玛瑙链系在线尾沉入湖心："让浑邪王知道，他的魂儿得潜多深才够得着祖宗！"

返程前夜，万籁俱寂，明月高悬。霍去病站在高耸入云的岩壁前，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凿子，准备在这坚硬的石壁上刻下他心中的印记。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用力挥动凿子，每一下都精准而有力。随着凿子的起落，石壁上渐渐显现出“汉海”两个大字。

当凿到“海”字的最后一捺时，突然间，冰层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是被压抑己久的力量在瞬间爆发。霍去病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整块刻字的石壁就轰然坍塌，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待烟尘散尽，霍去病惊讶地发现，坍塌处竟然露出了一眼天然的温泉。蒸腾的热气在寒冷的夜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霍”字旌旗的模样，在星空下显得格外壮观。

“妙极！”霍去病不禁赞叹道。他毫不犹豫地褪去身上的战袍，纵身跃入温泉之中。温泉水温暖宜人，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一旁的淳于宛见状，脸色微红，急忙转过身去。霍去病却毫不在意，他在水中畅游嬉戏，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突然，他在水底摸到了一个硬物。他好奇地将其捞起，原来是一枚带有小孔的骨笛。霍去病轻轻吹起骨笛，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

令人惊奇的是，当笛声响起时，对岸的雪山竟然传来一阵战马嘶鸣般的回声，仿佛是在回应他的召唤。

五更时分，天还未亮，军队开始拔营返程。留守的老匈奴献上了十八坛腌鲑鱼，作为对霍去病的敬意。

霍去病心生一计，他将鱼骨制成箭头，然后试射。只见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出，轻易地洞穿了三重厚厚的冰墙，箭尾系着的羊皮水文图在风中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霍去病身上的玛瑙链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声。他低头看去，发现玛瑙链上的青铜残片竟然微微颤动起来。

紧接着，湖心处升起了一团浓雾，浓雾中隐约可见一艘巨大的楼船帆影。这诡异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己。

从此以后，徐福舰队残骸的传说，便在北海牧民之间代代流传。而那眼温泉，也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神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