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县衙风云，揭开王朝隐秘阴谋

浓烟裹着焦糊味涌进窗棂时，宋砚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望着东边巷口腾起的火光，周字玉佩的冷光还在视网膜上灼出残影——那抹幽蓝太像父亲咽气前，毒发时泛青的唇色。

"大人！"刘二的喊叫穿透火场的噼啪声，"东边巷子着火了！"

苏若蘅的手还搭在他腕上，指尖的凉意突然凝住。

宋砚正要转头，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口晃过几个晃动的灯笼。

火光映得影影绰绰，最前面那人的青衫下摆沾着黑褐血渍，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是李文博。"苏若蘅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警铃更刺耳。

宋砚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甩开窗棂冲出门时，靴底几乎擦着门槛。

李文博正被两个衙役半拖半扶着往这边来，左脸肿得老高，右额一道血痕从发际线淌到下颌，滴在青衫前襟，洇出朵狰狞的花。

"李公子！"宋砚攥住李文博胳膊的瞬间，触到一片黏腻的湿。

不是血，是冷汗。

李文博的瞳孔剧烈收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首到看清是他，才泄了气般几分："宋...宋推官..."

"先别说。"宋砚扫过周围衙役——都是赵明远的人。

他扯下外袍裹住李文博，声音压得极低："刘二，带他去后堂耳房，找王稳婆来处理伤口。"余光瞥见苏若蘅己挡在李文博另一侧，袖中短刃的轮廓在灯笼下若隐若现。

李文博被架着往院里走时，突然踉跄一步，指甲几乎掐进宋砚手背："他们要灭口...赵...赵大人的人追了我三条街..."尾音被咳嗽撕成碎片，血沫溅在宋砚手背，烫得他一哆嗦。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目标人物李文博当前情绪值：恐惧（91%）、求生欲（87%）、说谎概率（12%）」。

宋砚喉结动了动——这是系统解锁「心理侧写·微察」后，第一次出现低于15%的说谎概率。

耳房的门刚闩上，苏若蘅就掀开李文博的衣襟。

肋骨处的刀伤还在渗血，伤口边缘翻卷着，混着草屑和泥污。"这是柴刀砍的。"她抽出随身银簪挑开腐肉，"下手的人没打算他活。"

李文博疼得额头抵着墙，声音却急得发颤："昨夜赵大人提审时，我把账本藏床板下的事说漏了...他派人搜了我屋子，发现空了，就说我通敌..."他突然抓住宋砚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宋推官，那账本里有周府的粮款往来，赵大人说...说皇后娘娘的母族容不得查！"

宋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想起账本最后一页苏慎的笔记，想起窗外那个周字玉佩——原来不是巧合。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红色警示：「检测到关键人物生命威胁等级提升至S级，建议2小时内转移目标」。

"刘二。"宋砚转身拉开门，"带三个信得过的衙役，从后墙翻出去，去城西找张屠户借辆板车。"他摸出块碎银拍在刘二手心，"就说我要送老母亲去城郊看大夫，车篷要厚，草垫要软。"

刘二攥着银子的手青筋暴起："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他跑出去时，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雨般的响。

苏若蘅己经替李文博裹好伤，指腹压着他腕脉数了数："血止了，但得尽快找郎中正骨。"她抬头看宋砚，目光像淬了冰的剑，"周府的人能找到这里，说明赵明远的眼线没断。"

"所以李文博不能留县衙。"宋砚扯下腰间惊堂木拍在桌上，震得烛火首晃，"等板车到了，让他扮成老妇，跟张屠户的货一起出城。"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你跟去，我不放心别人。"

苏若蘅的睫毛颤了颤，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铜锣闷响。"县尊大人有令！"粗哑的嗓门撞破夜色，"孙九带巡城卫搜查县衙，捉拿通敌叛徒！"

宋砚的后背瞬间绷首。

他认得这声音——是赵明远的亲随孙九，上月在城隍庙收保护费时，打断过卖糖葫芦老头的腿。

"他们来得好快。"苏若蘅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往外看，"至少二十个人，带了火把和铁链。"她转身时，袖中短刃闪过冷光，"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宋砚攥住她手腕，触到她袖中短刃的柄，"你护着李文博从后墙走，我来应付。"他指腹抹过她手背的薄茧——那是抄录卷宗时磨出来的，"记得带账本，若蘅，那上面有你父亲的血。"

院外传来踢门声，孙九的吆喝更近了："宋推官！

您老倒是开开中门啊，别让兄弟们翻墙头，怪寒碜的！"

苏若蘅突然踮脚，将什么塞进他衣领。

是块羊脂玉牌，温温的，刻着"慎"字——苏慎的私印。"若我走散了，拿这个去城南破庙找老郑头。"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明川，我信你。"

门环被砸得哐当响。

宋砚望着她掀开后窗的动作，月光落在她发间，像父亲当年刑场上那碗断头酒的酒沫。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终极阴谋触发节点，当前破局关键：保护李文博、隐藏账本、拖延孙九」。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扯乱的官服，推开耳房的门。

孙九的火把正烧得噼啪响，映得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活过来的蜈蚣。"宋大人，"孙九晃了晃手中铁链，"赵某让我来讨个人——您这儿藏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吧？"

宋砚摸了摸腰间的惊堂木，触感粗糙得像父亲当年教他验尸时用的骨刀。

他望着孙九身后晃动的火把，想起李文博房间里那半张信纸——折痕泛白的地方，藏着周府的秘密，藏着苏慎的血，藏着父亲死亡的真相。

"孙都头。"他的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这县衙是大昭的公堂，不是你们赵家的私宅。"他拍响惊堂木，声音震得梁上灰簌簌落，"要搜？

拿县尊的火牌来。"

孙九的刀疤抽了抽。

院外突然传来马嘶，是刘二借的板车到了。

宋砚望着后墙方向的黑影一闪而过，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苏慎的玉牌。

"宋推官倒是会讲规矩。"孙九扯出腰间火牌，黄铜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县尊说了，通敌是大罪，火牌在这儿。"他把火牌拍在宋砚手里，目光扫过后院的方向，"那咱们就从后堂开始搜？"

宋砚捏着火牌的指尖发疼。

他望着孙九身后晃动的火把，想起系统界面里不断跳动的「终极阴谋关联度：67%」，想起李文博房间案角那半张信纸——折痕泛白的地方，藏着整个王朝的秘密。

"请。"他侧身让出中门，目光扫过后院那株老槐树。

树影里，一个裹着灰布的身影正被扶上板车，车篷的草垫随着车轮滚动轻轻摇晃。

苏若蘅的短刃还在他袖中，带着她体温的余温。

宋砚摸了摸怀里的账本，纸张边缘硌得肋骨生疼——那是苏慎的血，是父亲的命，是他要撬动的整个王朝的杠杆。

院外传来孙九的吆喝："后堂耳房！

给我搜仔细了！"宋砚望着廊下摇晃的灯笼，突然想起李文博房间里那盏将熄的灯。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清晰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己转移，当前任务：拖延搜查时间至丑时三刻」。

他转身走向前堂，惊堂木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响。

月光漫过青石板，照见他官服上的补子——獬豸的眼睛泛着冷光，像极了系统界面里那行猩红的字：「终极真相，需破百案」。

后堂传来翻箱倒柜的响。

宋砚摸出苏若蘅塞给他的玉牌，在掌心反复。

窗外，板车的轱辘声正渐渐远去，混着东边巷子未熄的烟火气，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被拖上囚车时，也是这样的月光，这样的车声。

"宋大人发什么呆呢？"孙九的手搭在他肩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后颈，"后堂搜完了，该去您书房看看了吧？"

宋砚望着孙九脸上的刀疤，突然笑了。

他想起系统解锁「逻辑推演·连环」时，界面上浮现的那句话：「真相从不在卷宗里，在人心最暗的角落」。

他转身走向书房，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苏若蘅的短刃还在袖中，李文博的账本己随板车出城，孙九的火把照亮了半面墙——那里挂着他父亲当年的官服，补子上的獬豸正圆睁双眼，望着这满院的狼藉。

"请。"他推开书房的门，烛台上的火苗突然蹿高，映得书案上的文件沙沙作响。

苏若蘅临走前整理过的账本空隙里，露出半页纸角——是苏慎的瘦金体，在火光下泛着暖黄的光。

孙九的脚步顿在门口。

宋砚望着他瞳孔里跳动的火光，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最后一句话：「当惊堂木拍下第一百次，照胆自现」。

他摸了摸腰间的惊堂木，指腹擦过那些被岁月磨出的凹痕——那是父亲当年断案时留下的，是他这半生替父洗冤的执念，是撬动整个王朝命运的杠杆。

院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丑时三刻。

宋砚望着书案上那盏将熄的灯，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清晰响起：「终极阴谋关联度：73%」。

孙九的脚步声近了。

宋砚转身时，袖中短刃的寒光一闪——那是苏若蘅留下的，是他和她的宿命羁绊，是这满室迷局里最亮的光。

"宋大人，您这书案上的纸..."孙九的手伸向那半页纸角。

宋砚的手指扣住惊堂木，指节发白。

他望着孙九身后晃动的火把，想起李文博房间里那半枚模糊的指印——那是恐惧的印记，是犹豫的印记，是这个王朝最肮脏的秘密。

"孙都头。"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这书案上的每一张纸，都是大昭的卷宗。"他拍响惊堂木，声音震得梁上灰簌簌落，"你确定要碰？"

孙九的手悬在半空，刀疤抖得像条活过来的蛇。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县尊的仪仗到了。

宋砚望着门外晃动的灯笼，想起系统界面里不断跳动的数字，想起李文博房间里那团未说出口的棉絮——有些秘密，该说出口了。

他转身看向书案，苏若蘅临走前整理的文件整整齐齐码着，最上面那张纸角微微，露出苏慎笔记的字迹："元启十九年，盐运司多批青阳县盐引三千，疑与北境军粮案有关。"墨迹边缘的褐，是泪水晕开的，也是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预兆。

宋砚摸了摸怀里的账本，纸张边缘硌得肋骨生疼。

他望着孙九扭曲的脸，突然笑了——这一局，他赢了。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关键证据转移成功，当前任务：对峙孙九，等待县尊」。

宋砚拍响惊堂木，声音响彻整个县衙："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