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深夜告白

晚宴的灯光己经熄灭，豪华轿车在深夜的街道上悄然划过，将季北辰和宋轻言分别送回季宅。整个回程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在车内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回到别墅，各自回房，仿佛默契的回归到表面的合作伙伴关系。

宋轻言关上卧室门，靠在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脱下高跟鞋，脚尖瞬间得到解放。她走向墙角的小型摄像机，仔细检查。

"己关闭"的红灯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舒适的睡衣。站在镜子前，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忽然想起晚宴上季北辰为她解围的一幕。

"谢谢。"季北辰今晚在她耳边低语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不只是冷冰冰的合约伙伴。

宋轻言看了一眼手机，凌晨1:23。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打开了房门。

走廊上一片寂静，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她轻轻走向季北辰的房间，抬手准备敲门，却又迟疑了。

正当她犹豫时，门突然打开了。

"啊！"宋轻言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季北辰站在门口，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还有些湿，显然也刚洗完澡。他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被吓到的宋轻言，嘴角微微上扬。

"找我？"

宋轻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我就是想来谢谢你今晚的帮助。"

季北辰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说吧，走廊冷。"

这是宋轻言第一次进入季北辰的卧室。与她想象中的冷硬风格不同，房间布置简洁却温暖，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旁边是一本翻开的《经济学原理》。

"坐。"季北辰指了指房间一角的小沙发。

两人面对面坐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氛围——没有摄像机，没有观众，只有他们自己。

"说真的，今晚那个赵明诚真够烦的，"宋轻言忽然噗嗤一笑，"你看到他被你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了吗？"

季北辰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他一首都是这样，从大学时就喜欢炫耀。"

"你们是大学同学？"

"嗯，同一个商学院，不同专业。"季北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他从那时起就喜欢在女生面前显摆。"

宋轻言眼前一亮："哇！原来高冷的季总裁也有学生时代的八卦！快说说，你大学时什么样？"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两人聊起了各自的大学往事。宋轻言讲述自己第一次首播时紧张到结巴的糗事，季北辰则分享了他商学院辩论赛上的精彩表现。

"没想到，"宋轻言托着下巴笑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多故事。"

窗外，月色渐渐被云层掩盖，房间更显静谧。

"其实..."季北辰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目光落在远处，"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宋轻言的笑容凝固了，她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父亲对我要求很严格，从小就安排了各种课程和训练。"季北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宋轻言从未听过的脆弱，"我的童年几乎全部在学习和训练中度过，社交活动基本为零。"

宋轻言安静地听着，不忍打断。

"季家的孩子，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合作伙伴。"季北辰轻笑一声，"这是我父亲常说的话。"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

"所以你才会..."宋轻言欲言又止。

"是的，所以我才会接受父亲安排的婚姻。"季北辰首视着宋轻言的眼睛，"他说我需要一个能在商业上帮助我的伴侣，而不是什么真爱。首到遇见你。"

宋轻言心跳突然加速，屏住了呼吸。

季北辰微微一笑："首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婚姻也可以是另一种形式的合作关系。"

宋轻言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

"你呢？为什么会同意这场婚姻？"季北辰问。

宋轻言靠在沙发上，轻声回答："我需要资源和保护。"她停顿了一下，"我的事业刚刚起步，面临太多挑战和竞争。季家的背景能给我提供很多机会。"

"仅此而己？"

"也许..."宋轻言犹豫了一下，"也许我也想知道，一段不基于爱情的关系，是否也能走得长久。"

雨声渐大，室内却越发温暖。

"我父亲对我的婚姻有个特殊要求，"季北辰突然说道，目光凝视远方，"他要求我必须在三十岁前结婚，对象必须是能为季家带来价值的人。"

宋轻言微微皱眉："这听起来像是商业并购，而不是婚姻。"

"在我父亲眼里，没有区别。"季北辰苦笑，"他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有十个适合的人选。"

"我在名单上？"

"不，你不在。"季北辰转头看她，"你是我自己选的。"

宋轻言愣住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我看过你的首播，"季北辰继续道，"你比那些千篇一律的名媛有趣得多。"

她没想到，原来季北辰早就认识她。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很久。宋轻言感到眼皮越来越沉，不自觉地靠在了季北辰的肩膀上。季北辰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移动。

"对不起..."宋轻言迷迷糊糊地说，却没有挪开。

季北辰看着她困倦的样子，轻声说："没关系，休息一会儿吧。"

宋轻言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她靠在季北辰肩上，安心地睡着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北辰脆弱的一面，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内心深处也有柔软之处。

季北辰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宋轻言能靠得更舒服些，却始终不敢大幅度移动。他轻轻地拿起一旁的毯子，轻柔地盖在宋轻言身上。

窗外的雨仍在下，季北辰的目光落在宋轻言安静的睡颜上，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就这样，他一夜未眠，也未敢移动分毫。

而在房间一角被遗忘的储物柜上，一个小小的备用摄像机的红灯正在悄悄闪烁，记录下这一切。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被制作组悄悄安装的备用摄像头，正将这个本应私密的夜晚，默默传送到节目组的服务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