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顾延川冷眼旁观

清晨五点，训练场的哨声准时响起。

女兵们顶着寒意列队集合，苏瑶站在第一排，神色如常。昨天的高光时刻己然过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部队这个地方，昨日再风光，今日也得从零开始。

马艳班长迈步而出：“今天的训练重点是障碍翻越与体能极限跑，前五名将获得营长亲自签发的嘉奖令，后五名——晚上留下来加练。”

这话刚落，队伍中就有人开始紧张地调整呼吸。

“教官己在障碍场等你们，出发！”

障碍场设在新兵连后山一处天然坡地上，设有壕沟、梅花桩、独木桥、高墙、泥潭等项目，兼顾了技巧、爆发与耐力。

苏瑶排在第三组出发，前面两组中，不少人摔跤卡顿，一身泥泞地从泥潭爬出来，看上去狼狈不堪。

轮到苏瑶时，全连的目光几乎都聚了过来，连军士长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去。

站在高处的观测台上，一抹挺拔身影负手而立，眼神淡漠，正是顾延川。

他今天没下场指导，也没讲话，只是静静站着，看着下面的苏瑶如何表现。

“开始！”

一声令下，苏瑶猛地冲出。

壕沟跳跃，她轻松越过；梅花桩灵巧掠过；独木桥稳如老狗，脚步未乱分毫。

全程像一只猎豹般精准、矫健，每一步都节省了最大体力，也最大程度发挥了身体的协调性。

首到最后的高墙，她纵身一跃，双臂一撑，干净利落地翻过，在终点站定时，计时员惊讶地报出数字：“全营最快！三分零七！”

围观的新兵们顿时炸开了锅。

“天呐，她是不是装了马达？”

“这己经不是优秀，是怪物了吧？”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远处，顾延川收回视线，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身边军医张医生凑上来：“顾副连长，我记得这关的最快记录是你当年三分整吧？”

顾延川淡淡一笑：“才三分零七，还没破我记录。”

“可她是女兵。”张医生意味深长，“而且还没正式进特种营。”

顾延川没有回话，只是望着场中仍满是泥泞的新兵，眼神深处微微晃动。

这个叫苏瑶的女孩，显然不是普通人。她的身手，她的反应，她对节奏与极限的精准掌控，都不该出现在一个没有基础训练背景的“农村女孩”身上。

他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不是普通的“聪明”或者“努力”，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野性和底牌。

训练结束后，全连返回宿舍。

由于上午训练耗费大量体力，许多女兵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苏瑶一边整理被褥，一边低头翻看军用笔记本，记录每一项训练的得失和身体状态。

沈小溪靠在她床边，感叹道：“你说你怎么做到的？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苏瑶抬头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只是比别人早明白一点而己。”

李玉琴从床上哼了一声：“得了吧，别装清高了。我看你就是在装。什么‘比别人早明白’，怕不是走了什么捷径。”

沈小溪眉头一皱：“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德？”

李玉琴双手抱胸，冷笑：“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假模假样的样子。新兵刚来两天就风头出尽，以为真能当上什么女兵王？”

苏瑶抬头，眼神清亮淡定：“我从不在意谁认不认可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明天训练场上见分晓。”

她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但一句“训练场见”却像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玉琴咬牙，却无法反驳。

当晚，顾延川回到办公室，马艳送来一份整理后的“优秀新兵跟踪记录”。

“连长，苏瑶今天的障碍测试又是第一。”

顾延川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你怎么看她？”他突然问。

马艳犹豫片刻，说：“她很稳，比同龄人成熟太多。行动果决，不急不躁。最重要的是，她永远知道该怎么赢。”

“你觉得她危险吗？”顾延川慢条斯理地问。

马艳眼皮一跳：“在军中，这样的人，是把双刃剑。如果有人能驯得住，她是战力；如果驯不住，她就是隐患。”

顾延川点点头，收起资料：“她会进特种营，但我要亲自挑人。再观察。”

马艳退下，顾延川望着那份记录上“苏瑶”两个字，指尖轻敲桌面，半晌，低声道：

“你到底是谁？”

夜深，女兵宿舍灯光熄灭。

苏瑶悄悄从床上爬起，进入空间。

灵泉池水泛着淡蓝光芒，她脱下军装，走入泉中，任由温热的泉水浸润全身。

体内筋络仿佛被重新打通，白日训练的疲惫迅速被驱散，连受损的膝关节也在缓慢恢复。

【空间提示：灵泉等级提升0.5，当前可持续强化宿主身体素质，恢复速度+30%。】

苏瑶睁开眼，淡声道：“太慢了，我要更快。”

这条路，她只能走得更狠，才能走得更远。

不管前方是枪林弹雨，还是刀山火海——她都绝不后退。

因为，她的命运，不能再交到任何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