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凤诏初承

腊月初八的雪下得正紧，明钰正在暖阁里教温恪辨认草药，忽听府外净鞭三响。

"圣旨到——"

梁九功捧着明黄卷轴踏雪而来，满府仆从哗啦啦跪了一地。明钰低头时，瞥见老太监靴面上未化的雪粒——养心殿到八阿哥府，他竟是一路跑来的。

"郭络罗氏明钰，柔嘉成性，淑慎持躬......"

旨意文绉绉的，核心却炸得人耳膜生疼——册封贵人，赐居永寿宫东配殿。

明慧死死掐住她手臂，明玉自己也在袖中掐破了掌心。按清宫祖制，未侍寝先封贵人己是破例，更何况永寿宫紧挨着养心殿！

"娘娘，这是皇上亲赐的封号。"梁九功变戏法似的又捧出个紫檀匣子。掀开锦缎，羊脂玉牌上"昭"字朱砂未干——日月昭昭，这是要她做六宫的眼！

入宫那日，西六宫屋檐下的冰棱都在滴水。

明钰摸着永寿宫新装的西洋玻璃窗，看阳光在菱花格上折出七彩光晕。这窗子比别处厚三倍，据说是康熙特意命人用战船从法兰西运来的。

"贵人主子，该沐浴更衣了。"

十二个宫女捧着鎏金浴桶鱼贯而入，水里飘着西域玫瑰和南海珍珠粉。明钰浸在香汤里，听系统播报各宫反应——

宜妃摔了缠枝牡丹翠叶瓶

德妃抄了整夜《金刚经》

......

养心殿的龙涎香比别处都浓。

明钰跪在蟠龙纹地毯上，听见康熙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玄色靴尖停在她眼前，帝王的手指挑起她下巴："怕朕？"

烛火映得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那双眼却亮得骇人。明钰摇头时，发间金累丝步摇簌簌作响："臣妾怕的是......"她故意顿了顿，"怕皇上嫌臣妾愚钝。"

康熙突然大笑，一把将她拽到膝头："装傻？"他着她腰间玉佩，"能解朕头痛的人，满太医院都跪着喊祖宗。"

明钰趁机启动"眼波传情"技能，却在抬眸瞬间愣住——康熙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幅奇异星图。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检测到帝王血脉异常！】

"啊！"她本能地后仰，却被康熙掐着腰按倒在御案上。羊毫笔硌在腰后，墨汁浸透了她特意熏过茉莉的诃子。系统警报尖锐到刺痛耳膜：【警告！检测到帝王血脉含未知能量体！与系统本源匹配度87%！】

"现在才想逃？"康熙低笑，抽走她发间金簪。青丝泻落瞬间，帝王突然俯身咬住她颈侧血脉，犬齿刺破皮肤的疼痛里混着奇异的酥麻。温热的血珠被他舌尖卷走，明玉脑中突然闪过系统提示：

【宿主获得"真龙之血"，激活隐藏技能"凤凰涅槃"（冷却期30天）】

【副作用：每月需饮帝王血维持技能树】

蟠龙烛台突然齐齐暗了一瞬。等烛火再亮时，明钰看见康熙指腹抹过唇角的血迹，那抹猩红在他苍白的肤色上妖异得惊心："爱妃的血...倒是甜得很。"

殿外风雪骤急，吹得窗棂上冰凌叮当作响。康熙忽然打横抱起她走向龙床，明玉在眩晕中看见他解下的玉带钩——那根本不是寻常的龙纹，而是一只凤凰与龙交颈的图腾，凤眼处嵌着的血珀正诡异地发着光。

系统在此刻彻底宕机，明钰最后看到的，是康熙眼中那团吞噬一切的星云。

......

次日辰时，明钰扶着酸痛的腰肢接旨时，满宫嫔妃都在倒抽冷气——

"晋昭嫔，赐协理六宫之权。"

连跳两级！按规矩，贵人要熬足三年才有资格晋嫔，尤其康熙朝对位份更加吝啬，很多庶妃到现在连品级都没混上。梁九功却笑眯眯地又补一句："皇上说了，昭嫔娘娘的绿头牌......"老太监憋着笑，"今后单放一格。"

满殿哗然中，明钰瞥见殿角闪过藏青衣角——若曦的指甲在朱漆柱上刮出五道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