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买车

第二十章 买车

从饭馆出来后，陈远和苏婉肩并肩走在街上，准备前往苏婉推荐的修车行。

穿过几条街道，遇到个卖商品的小贩。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

顺着声音望去，陈远看到一位满脸沟壑的老人正推着一辆木制小车，车上插满了通红的糖葫芦，每一串上的山楂果都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陈远快步走向小贩，伸出两根手指，“老人家，来两串。”

老人的动作很是熟练，粗糙而有力的手指在一堆糖葫芦中挑选了两串最的，递给陈远，“小伙子，一毛钱。”

陈远掏出钱递过去，接过糖葫芦，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钱还是很有购买力的。

他转身回到苏婉身边，将其中一串递给她，调侃道，“给，生活太苦了，得吃点甜的。”

苏婉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笑，那笑声清脆如同银铃，“你还挺幽默的。”

她欣然接受，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走吧，再往前拐个弯就到杨师傅的修车行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苏婉简单介绍着街道周围的环境和居民情况，陈远则时不时点头，认真倾听，偶尔咬一口糖葫芦。

就在这时，陈远的目光忽然一凝，像是被远处某个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朝一个修车摊走去，那瘦小的背影和那种贼眉鼠眼的走路姿态，陈远一眼就认出来了。

棒梗？

那小子左右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走到修车摊前，似乎在与一个留着平头、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交谈，表情格外谄媚，时不时还用肢体语言强调着什么。

陈远眯起眼睛，只见棒梗忽然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到他后，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似乎要给那中年人看什么东西。

从陈远的角度只能看到中年人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随后用力挥手示意棒梗离开。

棒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悻悻地关上书包，转身离开，步伐又快又急。

“这小子好的也太快了，昨天还是下手轻了。”陈远心中暗笑，猜到了个大概——这小子肯定是偷了什么东西，想来销赃，却被人家一眼看穿了。

苏婉是个观察力敏锐的人，她注意到陈远的眼神变化和表情微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棒梗离开的背影。

“陈远，你认识那孩子？”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陈远收回目光，平静回道，“一个院的，昨天见过，不太熟。”

苏婉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交际的尺度。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修车摊前，那位拒绝了棒梗的中年人正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手上的油污，浓重的机油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杨师傅！”苏婉热情地打招呼，声音清脆悦耳。

杨师傅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苏婉，那张原本严肃的脸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露出一口略微发黄的牙齿，“哎呀，苏科长来了！稀客啊稀客！”

“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吧？”苏婉关切地问道。

杨师傅咧嘴一笑，“好着呢！干这行的，就得身体硬朗。”

他说话的样子很是豪爽，典型的北方汉子风格。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苏婉身边的陈远，眼中带着些许好奇，“这位是？”

苏婉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介绍道，“这是我们街道办新来的干事，刚来工作没几天，需要一辆自行车代步。”

“哦，原来是领导！”杨师傅的笑容更加热情了，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苏婉环顾四周，修车行附近堆放着各种零件和几辆半拆卸的自行车，“有现成的吗？不用太新的，能骑就行。”

杨师傅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眼睛转向堆放在院子一角的几辆自行车，“有倒是有一辆拼装车，不过有点旧了。”

他再次打量了陈远一番，又补充道，“给您这样的领导骑，可能不太够体面。”

“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能骑就行。”陈远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主要是质量要过关，不容易坏的那种。”

杨师傅爽朗地笑道，“质量您放心，我杨某人在这条街上修了二十多年的车，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行，那我给您取车去。”杨师傅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对面的胡同，脚步轻快得像个年轻小伙。

待杨师傅走远，苏婉轻声对陈远说，“杨师傅的手艺很好，在这一片很有名气，他修的车从来没出过问题。”

陈远点点头，心中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杨师傅生出了几分敬意——在这个年代，能靠手艺吃饭的人都值得尊敬。

不一会儿，杨师傅推出一辆看上去有六七成新的自行车，虽然车身有些使用痕迹，但整体保养得不错，车把和脚蹬都很新，看得出是后换的。

“您试试看？”杨师傅擦了擦车座。

陈远接过车，手感很好，他跨上车座，在附近绕了一圈，感觉很是不错。

车子虽旧但骑起来很灵活，链条运转顺畅，也没有异响，转弯时车把稳当，刹车灵敏有力。

“不错，挺好的。”陈远停下车，满意地点点头，“多少钱？”

杨师傅见陈远满意，搓了搓手，笑容中带着几分自豪，“既然是苏科长的朋友，五十块钱您骑走。”

陈远心里暗自盘算，这比新车还是便宜一百多块，还能省下一张自行车票——在那个凭票供应的年代，一张自行车票有时比自行车本身还难搞。

这个价格确实很划算，陈远认定要买下这辆车了，他当即在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沓钱放至口袋，然后拿出来数了五张大黑十给杨师傅。

“行，好骑就下次再介绍朋友过来。”杨师傅收下钱，挥挥手，让陈远两人把车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