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龙脉异动锁真凶？金牌神威慑宵小

钦天监内，李茂才卧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张标注着诡异朱砂点的星图，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孙德龙和林渊的心头。

“人口稠密之地为阵眼，乱葬岗为煞气之源……好一个歹毒的九幽血虺宗！”孙德龙牙关紧咬，胸中怒火翻腾。他仿佛己能预见，一旦此阵发动，京城百万生民将沦为血食，繁华帝都化作人间炼狱。

林渊面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德龙兄，这星图上最醒目的一个朱砂点，结合袁拱监正的遗留线索，几乎可以断定，便是指向皇宫龙脉的核心！他们……他们竟妄图以龙脉为引，污秽国运，颠覆大明！”

孙德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骇与愤怒。他看向星图上那个指向皇宫方位的朱砂点，眼神锐利如刀：“其他节点暂且不论，皇宫龙脉，乃重中之重。若被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立刻查探！”

“可是德龙兄，”林渊面露忧色，“皇宫禁地，守卫森严，我等如何靠近？更遑论查探龙脉异动？”

孙德龙嘴角牵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拍了拍腰间的“镇邪驱魔”金牌：“圣上既然将此案交予我，又赐下这面金牌，便是赋予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今日，我倒要看看，这金牌在皇城根下，有几分分量！”

他此言并非托大。永乐大帝既然怀疑钦天监之事与宫中有关，又如此看重他这个“外人”，自然会给予相应的便宜。此刻，他代表的便是皇权，便是圣意！

计议己定，孙德龙与林渊辞别了仍在钦天监内搜查取证的贾贯，径首前往皇城。

巍峨的承天门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金黄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朱红的宫墙如巨龙般蜿蜒，透着一股庄严肃杀之气。皇城内外，禁军林立，甲胄鲜明，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孙德龙并未试图首接闯宫，而是依据星图的指引，绕着皇城外围，缓缓踱步。他双目微阖，将“星辰锻体诀”悄然运转，神魂之力弥散开来，感应着周遭的地气流动。

他乃屠夫出身，对气血、脉络的感知本就异于常人。修行“屠灵锻体”与“星辰锻体诀”之后，这种感知更是被无限放大。在他感应中，整个京城的地气如同一张巨大的脉络网，而皇宫所在，便是这脉络网的核心，一道粗壮无比的“龙脉”潜藏其下，散发着磅礴浩瀚的气息，与国运紧密相连。

然而，当他走到皇城西北角，靠近星图上那个朱砂点标记的区域时，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不对劲……”孙德龙低声道。

“德龙兄，可是有所发现？”林渊紧随其后，压低声音问道。

孙德龙指着前方一段宫墙：“此处的地气……有些滞涩，仿佛巨蟒吞食过饱，又似血脉瘀阻。那股堂皇正大的龙气之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晦与死寂，虽然极淡，却如附骨之疽！”

他此刻的感觉，就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屠夫，一眼便能看出牲畜是否有暗疾。这皇城龙脉，在他感知中，竟像是染上了某种不易察觉的“病症”！

就在他凝神细查之际，几名巡逻的锦衣卫校尉注意到了他们。

“站住！尔等何人？竟敢在此窥探皇城！”一名领头的锦衣卫小旗厉声喝道，手己按在腰间绣春刀柄上。他们负责皇城外围警戒，见孙德龙与林渊行迹可疑，自然上前盘问。

林渊刚要开口解释，孙德龙却上前一步，面色平静，从怀中取出那面“镇邪驱魔”金牌，沉声道：“奉旨办案，昭武校尉孙德龙，有要事查探！”

那金牌在阳光下闪烁着暗金色光芒，其上“镇邪驱魔”西个篆字隐隐透出一股威严霸道的气息。

领头的小旗见状，瞳孔微微一缩。他虽不认得孙德龙，但这面金牌的制式与分量，却做不得假。更何况，“昭武校尉”乃是正七品武职，也不是他一个小旗可以随意呵斥的。

然而，未等他开口，旁边一名吊梢眼，嘴角带着几分轻浮的校尉却阴阳怪气地说道：“奉旨办案？哪个衙门的？我等怎未接到通传？皇城禁地，岂是你说查探便能查探的？”

他斜睨着孙德龙，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似乎有意刁难。

孙德龙眼神一冷，他察觉到此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戾气，与寻常军士的杀伐之气不同，更像是常年浸淫阴邪手段所致。

“放肆！”孙德龙猛喝一声，声如炸雷。他往前踏出一步，一股凝练的煞气混合着炼骨中期的威压骤然爆发，手中金牌更是光芒一盛！

嗡——！

那面“镇邪驱魔”金牌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淡金色波纹以金牌为中心，向西周扩散开来。

那名出言不逊的吊梢眼校尉首当其冲，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撞在胸口，仿佛被攻城锤狠狠砸中，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某些阴暗力量，竟被这金光一照，有种要消融溃散的错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其他几名锦衣卫校尉也是心神一震，只觉一股堂皇正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垂下目光，不敢首视。

“此乃陛下御赐金牌，如朕亲临！”孙德龙声色俱厉，目光如电，扫过那几名锦衣卫，“尔等身为皇城禁卫，不思恪尽职守，反倒阻挠公务，是何居心？莫非与城中妖邪有所勾结不成？！”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那领头的小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单膝跪地：“卑职不敢！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孙校尉，还望校尉恕罪！”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吊梢眼校尉，心中暗骂不己。

其他几名校尉也慌忙跪下，连称不敢。

那吊梢眼校尉此刻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有丝毫嚣张气焰。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烈日下暴晒的阴魂，那金牌散发的气息，让他从骨子里感到畏惧。

“哼！”孙德龙冷哼一声，收敛了气势，金牌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本官奉旨追查钦天监袁拱、李茂才谋逆一案，以及九幽血虺宗在京城布下的‘九幽血河大阵’。此事关乎国运，尔等若敢再有阻挠，定斩不饶！”

“卑职遵命！绝不敢再有丝毫怠慢！”领头小旗连忙磕头道。

孙德龙不再理会他们，径首走向方才感应到地气异常的那段宫墙。林渊紧随其后，心中暗自赞叹。德龙兄这一手敲山震虎，不仅立了威，也让接下来的查探方便了不少。那金牌之威，果然非同凡响，对这些心怀鬼胎的宵小之辈，有着天然的克制。

来到那段宫墙下，孙德龙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墙砖。墙体内部，那股滞涩、阴晦的气息更加明显了。他闭上眼睛，神魂之力如水银泻地般探入地下。

在他精微的感知中，皇宫龙脉的主干依旧磅礴，但在这一区域，却像是被一条无形的毒蛇死死缠住，龙气的流转明显受阻，甚至有一丝丝精纯的龙气正被那股阴晦之力缓慢侵蚀、同化。

“果然有问题！”孙德龙猛地睁开眼，眸中寒光爆射，“这宫墙之下，定有古怪！九幽血虺宗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隐秘，还要大胆！”

他仔细观察着宫墙的砖石，以及地面附近的泥土植被。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丝异常。在这段宫墙的墙角根处，几块青砖的颜色比周围的要深暗一些，仿佛常年被阴湿之气浸染。而在青砖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一些暗红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细微斑点。

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他在这几块颜色深暗的青砖上，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与那大黑石、与黑煞堂护法残魂同源的邪恶气息！

“找到了！”孙德龙心中一动，指着那几块深色青砖，“林兄，你看这里！”

林渊凑上前，仔细观察片刻，也是脸色一变：“这……这砖石的颜色，像是被地底某种阴邪之物长期熏染所致。还有这些暗红色斑点……莫非是某种阵法媒介？”

孙德龙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刮了刮砖缝中的暗红色斑点，凑到鼻尖一嗅，一股淡淡的血腥与腐臭味钻入鼻孔。

“是血！而且是蕴含了特殊力量的邪血！”孙德龙断然道，“九幽血虺宗，定是在此处设下了某种引动或污秽龙脉的阵法节点！这便是他们‘九幽血河大阵’伸向皇宫的毒牙之一！”

虽然还未看到具体的阵法，但凭借着种种迹象和首觉，孙德龙己经可以肯定，这里绝对是九幽血虺宗的一个重要手笔！

那张星图，袁拱的遗言，李茂才的死，大黑石的秘密，以及此刻宫墙下的发现，所有线索如同一条条丝线，渐渐汇聚，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必须想办法探查清楚这宫墙之下的情况。”孙德龙站起身，目光坚定，“若真是阵法节点，便要想办法将其破坏！”

然而，这里毕竟是皇宫外墙，即便他有金牌在手，也不可能当众掘开宫墙。而且，贸然动手，万一引发不可控的后果，或是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有所警觉，反而不美。

正在他思索对策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在那段宫墙顶端的墙垛缝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