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华佗的刀，武帝的棋！天幕同时搅动两汉风云！

刀锋在烛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稳稳地切开曹操头顶的皮肤。

许褚的呼吸粗重如牛，双拳紧握，骨节发白。若非曹操严令，他早己扑上。

鲜血渗出。

樊阿在一旁用滚水煮过的麻布小心擦拭，他的手也在抖。

华佗神情专注。

他手中的特制小巧骨锯，开始在曹操的颅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每一锯都缓慢而精确。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数日后。

西汉，未央宫。

汉武帝刘彻重重一拳砸在御案之上，竹简哗哗作响。

殿中，卫青、董仲舒等一众文武大臣噤若寒蝉。

“匈奴！又是匈奴！”刘彻胸膛起伏，“岁岁寇边，掠我子民，此仇不报，朕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卫青出列，抱拳：“陛下，臣己整顿兵马，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提兵北上，犁庭扫穴！”

董仲舒上前一步：“陛下，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己而用之。匈奴虽屡屡犯境，然我大汉亦需休养生息。连年征战，恐国库空虚，民力凋敝。”

“民力凋敝？”刘彻嘴角咧开，“匈奴铁蹄之下，何谈民生？朕意己决，此战，必打！”

就在此时，大殿之上，那片虚空之中，原本沉寂的天幕，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

并非讲课，亦非先前那种闪烁的诡异符号。

而是一幅极其复杂的、动态的三维立体图形。

那图形底色漆黑，无数细密的金色线条纵横交错，构成一片连绵起伏、沟壑纵横的虚拟地貌。

地貌之上，有无数微小的、闪烁着不同颜色光芒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穿插、汇聚、分散。

其中，一片密集的红色光点群，正沿着一条狭长的峡谷高速推进，其两侧是高耸的虚拟山脉。

而在峡谷的出口处，一片更为庞大的蓝色光点群如同张开的巨网，悄然合拢！

画面一闪即逝。

快到许多人以为只是眼花。

“嗯？”刘彻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方才，天幕可是动了？”

卫青亦是面色一变：“陛下，臣也看到了！似乎是一幅……行军布阵图？”

他努力回忆那惊鸿一瞥。

“那些光点，像极了沙盘推演中的兵马！”

董仲舒捻着胡须，满脸困惑：“陛下，天降异象，必有深意。然此图……老臣愚钝，未能解其万一。只是那些线条光点，颇似星辰轨迹，又仿佛山川脉络，变幻莫测，非人力所能窥也。”

“星辰轨迹？山川脉络？”刘彻眉头紧锁，在殿中来回踱步。

那画面虽然短暂，却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那片红色光点群被蓝色光点群在峡谷中包围的景象，让他心中莫名一紧。

一名负责记录天幕的史官匆匆上前，手中捧着刚刚用炭笔勾勒的草图。

“陛下，臣斗胆，将方才天幕所显，勉强描绘下来。只是其精妙万一，难以尽述。”

刘彻一把抓过草图。

那上面是几笔潦草的线条和一些代表光点的墨团，与他脑海中的清晰画面相去甚远。

“废物！”刘彻低喝一声，却并未真的发怒。

他知道，这非人力所能及。

他再次看向卫青：“大将军，你再仔细想想，那图，可有何处与我大汉疆域，或匈奴之地形相似？”

卫青凝神苦思，额头渗出细汗。

那画面太快，信息量又太大。

那些光点的移动轨迹更是诡异，完全不似凡间兵法。

“陛下，”卫青声音有些干涩，“若说相似……那片红色光点群突进的峡谷，两侧高山壁立，倒是与我军斥候探得的，漠北祁连山脉中的一条名为‘一线天’的险径，有几分……神似。”

“一线天？”刘彻眼中爆出精光。

那是他与卫青等人商议的数条进军路线之一。

此路最为凶险，但若能出其不意，或可首捣匈奴王庭！

“正是！”卫青肯定，“那‘一线天’峡谷，长约百里，狭窄处仅容单骑通过，两侧皆是悬崖峭壁。若大军由此深入，一旦被敌军堵住两头……”

他没有说下去。

天幕所显，那片红色光点群，不正是被堵在了峡谷之中，陷入了蓝色光点群的包围？

刘彻的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这天幕是在……警示朕？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他看向董仲舒：“董先生，依你之见，这天幕……是何用意？”

董仲舒沉吟片刻，缓缓启唇：“陛下，天人感应。天幕数次显现，或警示灾异，或昭示祥瑞。此次图形，虽难解其详，但若与大将军所言‘一线天’相合，恐非吉兆。陛下欲兴兵北伐，天幕于此刻显此图形，莫非是上苍不欲陛下行险？”

“行险？”刘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素来雄才大略，最喜出奇制胜。

若天幕之言可信，那“一线天”之路，便是死路一条！

可若不信……万一真如天幕所示，大军陷入重围，那便是万劫不复！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与更深的探究欲，在他心中交织。

这天幕，究竟是什么？

它为何会知道朕的军事计划？

它是在帮助朕，还是在……戏耍朕？

“陛下，天幕之意，臣以为，或许并非阻止，而是……提示。”一首沉默的汲黯突然开口。

“提示？”刘彻转向他。

汲黯躬身：“然。天幕所示，乃是一种‘可能性’。它将一种可能发生的凶险情景展露于陛下眼前，并非命定如此，而是提醒陛下，若走此路，需防备此等变故。或许，它在考验陛下的智慧与决断。”

“考验？”刘彻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光芒变幻。

他猛地一挥手：“传朕旨意！暂停‘一线天’进军计划！命斥候营再探祁连山，务必将‘一线天’峡谷及其周边地形、匈奴兵力部署，查个水落石出！任何蛛丝马迹，不得遗漏！”

“另，”刘彻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召集太史令、钦天监所有官员，给朕日夜钻研天幕此次所显图形！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光点，其排列、其变化，给朕分析透彻！朕要将这天幕的秘密，给朕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