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辞职与生病

郭文韬抿了口咖啡：“华北区的客户受政策影响...”

“别找借口。”赵明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你周末跑去录综艺了？挣外快很爽吧？”

茶水间传来窃窃私语，郭文韬看过去同事们又迅速转开视线。

走进办公室，电脑屏幕己经是亮着的了。他刚坐下，内部通讯软件就弹出消息：【全体通知：即日起取消季度奖金，请各位共克时艰】

“赵总。”郭文韬站在总监办公室门前，敲门的手悬在半空。透过磨砂玻璃，他看见里面人影晃动，传来赵明谄媚的声音：“王总放心，那几个接私活的我己经敲打过了。”

他转身走向洗手间，冷水拍在脸上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程柏今昭发来的消息：【文韬，我们星动传媒想签你当艺人，或者你还想搞金融？我们还有投资部，考虑一下？】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发红，领带像条绞索。

与此同时，尚海天盛投资的晨会上，蒲熠星正盯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财报数据走神。屏幕右下角不断闪烁的微信图标大概是黄子弘凡发来的密室花絮，蒲熠星都能想到他魔性的笑声仿佛要冲破手机。

“蒲熠星！”陈总突然点名，“嘉和项目的风险点分析呢？”

蒲熠星慢悠悠站起来：“在您邮箱里。”他顿了顿，“上周五就发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陈总眯起眼睛：“你周五不是请假去录节目了吗？”

人事总监适时插话：“根据新规，员工在外接活需要报备。”她推过来一张表格，“把综艺收入如实填一下，公司要收30%管理费。”

蒲熠星盯着表格末尾的小字——“自愿接受薪资调整”。他忽然想起之前程柏今昭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来星动吧，按你的时间录节目。”

“我考虑考虑。”他把表格推回去。

午休时分，郭文韬躲在消防通道里接电话。程柏今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文韬？你那信号好差。”

“消防通道网不好。”郭文韬压低声音，“我这边稍微出了点事，下次录制时间……”

程柏今昭那边沉默了一下，“来常沙吧，我想挖你很久了，我现在说这个韬哥愿不愿意来呢，韬哥这样的人才要是来我们星动投资部我可是赚了。”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郭文韬匆匆挂断。回到工位时，他发现电脑屏幕被人动过。

“小郭啊。”赵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枸杞保温杯，“年轻人要懂得感恩，当年是谁破格录取零经验的你？”

郭文韬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尚海外滩的霓虹刚刚亮起，蒲熠星站在公司落地窗前，手机里是程柏今昭刚发来的《名侦探学院》企划书。门突然被推开，陈总带着两个保安走进来。

“收拾东西吧。”陈总晃着辞职申请表，“听说你找好了下家？”

蒲熠星慢条斯理地关上电脑：“我只是发现，贵司去年收购案里的操作很...有趣。”

陈总的脸色瞬间铁青。

京市国贸的夜色里，郭文韬把工牌交给前台。保安意味深长地说：“赵总吩咐了，个人物品要检查。”

公文包被粗暴地翻开，程柏今昭的名片掉在地上。赵明用皮鞋尖碾着那张烫金卡片：“吃里扒外的东西。”

郭文韬突然笑了。他弯腰捡起名片，轻轻掸去灰尘：“赵总，嘉和项目的审计报告我重做了一份。”他从内袋抽出U盘，“要看看真实的坏账率吗？”

两个城市的夜空同时飘起细雨。蒲熠星站在动车站台，给程柏今昭发定位：【常沙见】。手机上方弹出郭文韬的消息：【帮我留个位置】。

星动传媒的灯光还亮着，程柏今昭还在忙着批文件。助理匆匆推门进来：“程总，黄子在排练室晕倒了！”

程柏今昭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过度疲劳，医生说是嗓子发炎引起低烧。”林薇递过病历本，“他非要参加后天的巡演...”

程柏今昭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去医院。”

病房里，黄子弘凡正可怜巴巴地含着体温计，见到程柏今昭立刻想坐起来：“橙子我没事！后天...”

“后天个屁。”程柏今昭把检查报告拍在床头柜上，“声带轻微出血，你想废了嗓子？”

黄子垂下眼睛：“可是巡演...”

“我跟节目组协调，让你晚两站加入。”程柏今昭掏出一串钥匙，“现在，回我家静养。”

黄子瞪大眼睛：“啊？”

“我家隔音比医院舒服。”程柏今昭转头问跟着进来的护士，“他要禁声几天？”

“至少三天。”

程柏今昭点点头，掏出手机：“喂，石凯？黄子要住我那儿…对，就现在...你也要来？...行吧，记得带换洗衣服。”

挂掉电话，他看见黄子眼睛亮晶晶的：“橙子...”

“闭嘴。”程柏今昭把围巾扔给他，“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字都不准说。”

黄子弘凡醒来是蜷缩在客房被窝里，喉咙火烧般地疼。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听着程柏今昭家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的轻微嗡鸣。医生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声带出血，必须禁声三天”。

床头柜上放着温水和药片，旁边是石凯临走前画的简笔画：一个哭唧唧的小人戴着禁言标志。黄子想笑，结果引发一阵咳嗽，震得胸腔发疼。

门把手轻轻转动，程柏今昭探进半个身子：“醒了？”

黄子指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凯凯出门前给你煮了梨汤，我端来了。”程柏今昭端着白瓷碗进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发消息说录音很顺利，让你别担心。”

梨汤清甜的香气在房间里漫开。黄子捧着碗，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不烫手，又足够温暖。他小口啜饮着，发现汤里还加了川贝，苦中回甘。

程柏今昭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巡演歌单：“我和节目组协调好了，常沙站和舞汉站你先休息，从城都站开始加入。”

黄子摸出手机打字：【其他成员怎么办？】

“放心，你们声里36个呢总能顶上的。”程柏今昭晃了晃手机，“刚和他们总监通过电话，他们重新调了歌曲。”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溪流。黄子注意到程柏今昭左手的绷带换了新的，隐约透出淡黄色药渍。他指了指对方的手，挑眉询问。

“早结痂了。”程柏今昭下意识蜷起手指，“倒是你，发烧为什么不说？”

黄子低头打字：【不想耽误进度】。发送前又删掉，换成【以为能扛过去】。

程柏今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久到黄子以为他要发火。结果对方只是叹了口气，起身从衣柜里抱出条羊毛毯：“石凯说你睡相差，半夜总踢被子。”

毯子落在肩上时带着阳光的味道，黄子突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也会这样用烘热的毯子裹住他。他下意识抓住程柏今昭的袖口，又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松开，快速打字：【谢谢】。

“少来这套。”程柏今昭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赶紧好起来，巡演票都卖光了。”

黄子比了个摇滚手势，结果不知为什么牵动咳嗽神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程柏今昭立刻扶住他后背，手掌的温度透过睡衣传来：“慢点...”

咳嗽平复后，黄子发现床头多了个加湿器，正吐出袅袅白雾。程柏今昭忙着在调试湿度键，侧脸在夜灯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只比他大几个月的老板照顾人时有种与年龄不符的熟练。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鸣而至。

“快睡吧，等石凯回来看你状态又不好该揪着你骂了。”程柏今昭检测完窗户把窗帘拉严实。

关灯前，黄子弘凡拉住他，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你会弹琴吗？】

程柏今昭挑眉：“怎么？”

【想听麋鹿王】

“发烧还想着听歌呢，那你现在算不算凯凯的发烧友？”程柏今昭莫名其妙讲了个笑话，让黄子弘凡哭笑不得，最后程柏今昭还是走回房间把编曲键盘搬来调成钢琴音色，“就弹一遍。”

欢快轻松的旋律在雨夜里流淌，黄子靠着枕头，看程柏今昭的侧影在电子琴前微微晃动。平常话唠一秒钟都停不下来的人此刻安安静静地听着琴声，黄子听得倒是真的有点困了。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某人己经眼皮打架。朦胧间黄子弘凡感觉有人替他掖好被角，加湿器的水声渐渐与雨声混在一起。

半梦半醒时，他听见程柏今昭极轻地说：“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地铁上正在轮播《密室大逃脱》的广告。

刚下班的林小雨正靠着扶手刷手机。突然，头顶响起一阵激动的议论声。

“快看那个广告！”闺蜜李悦猛拽她胳膊，“左边那个穿黑衬衫的！”

林小雨抬头看向车厢电视屏，画面正好切到石凯弹钢琴的特写。镜头缓缓上移，青年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侧脸在暖光里镀了层金边。

“卧槽...”林小雨手机啪嗒掉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