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黎明前的黑暗

林小满把手机屏幕按灭时，指甲盖在金属壳上掐出月牙印。

匿名邮件里的内容比照片更扎眼——陈晓东买了二十个营销号，要在论坛首播时发通稿《金牌司仪竟是抄袭惯犯》；雇了三个电工混进布场队，专等开幕前半小时搞灯光短路；最绝的是顶楼消防通道那堆纸箱，浇了汽油，定时打火机藏在最底下。

"系统，这算终局干扰？"她摸出珍珠糖咬碎，甜得发苦，"比我上次调解的婆媳吵架戏码刺激十倍。"

"叮——宿主可调用'急智话术'技能，剩余次数：3。"

顾明川凑过来时，她正把手机往他手里塞："查三个电工。

张伟那有布场队名单。"又转头喊张伟，"联系李总他们，让被抄主持稿的商家准备好公众号截图，首播时连麦。"

张伟叼着润喉糖点头："早备着了，上次他抢婚庆单抄你流程，我就让人存了证据。"

"消防通道。"林小满指了指窗外，"明川，调你健身房的安保来，穿便衣盯着顶楼。"

顾明川挑眉："我那几个退伍教练早候着了，说好久没抓过小偷。"

李明推眼镜："财经数据我整理好了，陈晓东公司的资金漏洞、光伏电站验收通报，做成PPT。"

小芳举着手机冲过来："林姐！

营销号开始预热了！

说你主持稿是买的——"

"买？"林小满乐了，"我大二在奶茶店写的主持稿都发过公众号，让运营部现在转，带#原创十年#话题。"她扯了扯衬衫领口，"让他们抄，等下首播连麦，我让被抄的商家现场对稿子。"

论坛开幕前一小时，林小满在后台转了三圈。

顾明川搬着备用灯光过来时，她正盯着监控——顶楼消防通道，两个穿工装的男人蹲在纸箱前捣鼓。

"来了。"她戳戳顾明川手机，"你家教练该上场了。"

顾明川摸出对讲机："一组，顶楼有情况。"

那边秒回："收到，己控制，打火机没收了。"

林小满把珍珠糖纸揉成团弹他胸口："效率可以啊，比我主持婚礼找新郎藏的婚鞋快。"

舞台大幕拉开时，林小满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响。

她扫了眼第一排——陈晓东坐在最中间，西装笔挺，正冲她挑眉。

"各位来宾！"她拿过话筒，声音清亮，"今天本来说是'灭火器论坛'，但我觉得，咱们更该聊聊——"她顿了顿，"怎么把别人泼的脏水，变成浇花的营养液。"

台下轻笑。角落里突然有人举牌："抄袭还嘴硬！"

林小满没慌："这位朋友，我大二在奶茶店写的主持稿，2018年3月15号发在个人公众号，标题《用珍珠奶茶讲爱情的108种方式》。"她冲小芳点头，"连麦李阿姨，上次被抢婚庆单的那位。"

屏幕亮起，李阿姨举着手机："小满的稿子我存着呢！

陈晓东那公司抄的，连'珍珠要煮15分钟才Q弹'都没改！"

台下哗然。陈晓东的脸青了一半。

"别急。"林小满笑，"还有更精彩的——"她打个响指，李明的PPT切到财经新闻，"陈晓东公司的光伏电站验收不合格，三个亿打了水漂。"她看向陈晓东，"所以您急着转移视线，对吧？"

"无稽之谈！"陈晓东拍桌子。

"那顶楼消防通道的汽油纸箱呢？"林小满调出监控画面，两个男人被按在地上的样子清晰可见，"您雇的电工，带着定时打火机。"她歪头，"要我喊他们上来认人吗？"

陈晓东的喉结动了动。

台下突然有人举手："我是被陈总坑过的供应商！

他拖欠货款还造谣我们质量差——"

"我也是！"

"还有我！"

此起彼伏的声音里，林小满把话筒递给第一个举手的供应商："今天，就是咱们的'吐槽大会'。"

陈晓东站起来时，西装后背蹭了椅子灰。

他瞪着林小满，嘴唇哆嗦半天，只憋出句："算你狠！"

"慢走不送。"林小满挥挥手，"对了，营销号的律师函，明天就寄到您公司。"

论坛结束时，夕阳把背景板上的"行业共生计划"照得发亮。

林小满瘫在后台椅子上，顾明川递来冰奶茶，吸管插得老深："刚才那嘴皮子，比我举三个小时哑铃还累。"

她接过来喝一大口，甜津津的："那你下次举哑铃，我给你喊口号？"

顾明川弯腰收拾地上的电线，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成啊，就喊'林小满最棒'那种。"

后台的灯光暖黄暖黄的，照得两人影子叠在一起。

林小满摸着奶茶杯上的水珠笑，顾明川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远处传来小芳喊"林姐，李总说要签长期合作"的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没说话，却都听见了彼此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