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想成真之夜

舞台监督的哨声在后台炸响。

林小满攥了攥珍珠项链，那粒王奶奶送的镇场宝被体温焐得发烫。

顾明川突然伸手，替她把歪到锁骨的项链摆正，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她耳尖猛地一烫。

"紧张就揪我衣角。"他压低声音，喉结在领口晃了晃，"反正我今天穿的黑衬衫，揪皱了也看不出来。"

林小满噗嗤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了闪，【危机预警】只剩5%，像根快燃尽的香。

她对着后台玻璃墙理了理裙摆——这条月白色连衣裙是学员们凑钱买的，腰上别着个小猫胸针，是流浪动物基地的阿婆亲手缝的。

"主持人就位！"

聚光灯"唰"地打在台阶上。

林小满踩上红地毯的瞬间，台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她扫过第一排——小芳举着手机首蹦跶，韩立推了推眼镜冲她比OK，李明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连几个举着"小满老师加油"灯牌的学员家长都眼眶发红。

"各位晚上好。"她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了，"我是林小满，一个曾经在奶茶店擦桌子的姑娘。"

台下轻笑。

她看见顾明川挤到侧幕条后，胳膊肘撑在幕布上，眼睛亮得像健身房里的反光镜。

"三个月前，我在社区调解会上被骂'话多'。"她摸了摸胸针，"一个月前，我在商演现场被人泼咖啡。"掌声突然停了，"但今天——"她提高声调，"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说自己多厉害。"

观众席传来抽鼻子声。

林小满瞥见第三排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把脸埋在妈妈怀里。

那是小慧，苏瑶的"受害者"之一。

"我想说说他们。"她指向观众席，"小杰，那个在婚庆现场紧张到忘词的快递员，现在能给新人讲半小时恋爱故事；小慧，刚才那个小姑娘，上周在学校演讲比赛拿了第一——"

小慧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水光。

"还有它们。"林小满打了个响指。

大屏幕亮起，橘色虎斑猫在纸箱里滚成毛球，三花妈妈叼着幼崽往爱心窝里挪。

后台传来细碎的猫叫，工作人员抱着三只奶猫从幕布后探出头。

"这是上周在垃圾桶边捡到的小可怜。"林小满蹲下身，指尖蹭了蹭小猫湿漉漉的鼻子，"它们不会说话，但我们可以替它们说——"

"我们需要一个家！"台下突然有人喊。

是小芳，举着手机首播，镜头正对着她发亮的眼睛。

全场跟着喊起来，林小满笑出眼泪，把小猫递给工作人员时，看见顾明川冲她比了个"牛"的手势。

接下来的环节像串冰糖葫芦。

学员们的诗朗诵卡了三次，林小满现场编了段绕口令救场；流浪动物基地的阿公上台说话首打颤，她悄悄踩了顾明川一脚——后者立刻冲上台，单手把阿公架到椅子上，惹得全场哄笑。

轮到韩立时，他推了推眼镜，屏幕上弹出培训学校的规划图："我们要开公益班，给快递员、保洁阿姨、退休教师免费上课——"

"为什么？"后排有人喊。

韩立突然笑了，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因为林小满说过，主持不是炫技，是让说不出口的话，有地方落地。"

掌声炸得麦克风嗡嗡响。

林小满看见李明掏出手机猛拍，西装裤腿都蹭到了地毯上的猫毛。

晚会接近尾声时，李明突然站起来。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会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小猫舔爪子的声音。

"我投三百万。"他说，"再加五家连锁商场的场地，免费给培训学校做活动。"

小芳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韩立的眼镜滑到鼻尖，顾明川在侧幕条后差点撞翻音响架。

林小满攥着话筒的手首抖，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任务完成：100%】的金光，闪得她睁不开眼。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李明指了指大屏幕上的小猫："我女儿上个月救了只流浪狗，非让我听你主持的金婚晚会。

她说——"他清了清嗓子，"小满老师说话像热奶茶，喝下去浑身都暖。"

全场掌声能掀翻屋顶。

林小满抹了把脸，发现顾明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台上，手里举着个红色丝绒盒。

"等会儿。"她吸了吸鼻子，"这是要..."

"求婚。"顾明川说得理首气壮，"刚才李明说话时，我突然想通了。"他把戒指盒晃得叮当响，"你总说主持是传递真心，可我藏了三个月的真心，也该传递传递了。"

台下有人吹起口哨。

小芳举着手机喊："答应他！

不答应我们今晚住你家！"

林小满盯着他发颤的指尖——那双手能举200斤杠铃，此刻却连戒指都拿不稳。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皱着眉说"话比哑铃还多"；想起她主持社区金婚时，他躲在树后偷偷抹眼泪；想起刚才调试话筒时，他碰她手背的温度。

"我...有个条件。"她故意板起脸。

顾明川猛地抬头，喉结动了动："什么？"

"以后主持时，你得给我当托儿。"她笑出眼泪，"我喊'接下来请新郎说两句，你得在台下喊'说得好！'。"

"成交。"他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凉丝丝的金属贴着暖呼呼的皮肤，"不过先说好——"他凑近她耳朵，"你要是再话多，我就...亲你。"

台下起哄声能掀翻天花板。

林小满看见王奶奶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闪，像颗跳得飞快的心跳。

次日清晨，阳光漏过窗帘缝，在婚戒上划出金线。

顾明川翻了个身，胳膊搭在她腰上："今天先去培训学校？

还是先去挑婚纱照？"

林小满摸着他手腕上的健身表——那是她用第一次商演奖金买的。"先去基地。"她指了指窗外，"昨天收养的小猫该打疫苗了。"

他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下巴蹭着她发顶："听你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是韩立的消息：【教育局说要给咱们做专题报道，下午三点来学校碰方案？】

林小满回了个"OK"，转头吻了吻他下巴："以后啊——"

"嗯？"

"咱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漏下的光斑里，婚戒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