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雨前的宁静

林小满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删除"键上悬了三秒，到底没按下去。

筹备流浪动物基地募捐晚会的第十天，她刷到条新评论："教主持的学校？

怕不是教怎么说漂亮话哄傻子吧。"配图是张模糊的照片——陈雨上周在社区活动上举着话筒的侧影。

"这谁啊？"小芳凑过来看，奶茶杯在桌面压出个水渍，"前几天还刷到夸咱们学员真诚的，今天突然变味了。"

林小满又划拉两下，评论区像突然被倒了罐蚂蚁："商演主持能有啥技术含量""说是公益学校，怕不是割韭菜"。

她点开几个账号主页，注册时间都是最近一周，头像清一色卡通猫——和苏瑶微博超话里的"瑶光后援会"头像同款。

"顾明川！"她喊了声，转身撞进个带着运动手环的胳膊弯。

"刚在楼下搬物资。"顾明川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汗湿的T恤贴在腰上，"又怎么了？"

林小满把手机塞给他。

他看了眼，眉峰挑起来："上周苏瑶那婚庆公司刚黄了个百万订单，说是客户嫌她主持太模板。"他拇指蹭了蹭屏幕，"你猜她现在最想干啥？"

"踩低我，抬高她。"林小满咬着吸管，系统面板突然跳出个小红点——【危机预警：舆论风暴】进度5%。

她给媒体朋友阿杰发消息："查下这几个评论号的IP，奶茶管够。"

半小时后，阿杰语音弹过来，背景音是键盘敲击声："查到了！

其中三个号注册时用的手机号，机主是苏瑶公司的实习生。

还有个营销号，昨天刚收了笔'推广费'，打款方...是'瑶光文化传媒'。"

林小满把手机开免提，顾明川凑近听，健身环在腕上晃了晃："够阴的，没首接挂名。"

"但够实锤了。"林小满捏着珍珠项链，系统奖励的"急智话术·进阶版"在面板上闪着金光，"得让网友自己看出门道。"

她翻出学员们的练习视频：陈雨在社区调解会上握着老人的手说"您孙子的婚礼，我给您留第一排"；外卖小哥在商演时临时救场，把冷场的抽奖环节变成"猜餐盒重量送免费奶茶"；碎花裙阿姨举着孙女请柬说"我孙女说，奶奶主持的婚礼，比酒店的水晶灯还亮"。

"明川，"她突然转身，"能借你健身房的会员群用用不？"

"借？"顾明川扯了扯领口，"我这就发通知，今晚会员课改成'帮小满老师刷评论'。"他掏出手机，又顿了顿，"不过先说好，你等下写小作文，别又整得跟主持稿似的——"

"话比哑铃还多？"林小满笑出声，"知道啦，我争取比你举铁的时间还短。"

她连夜写了条微博："有人说我们教'漂亮话'，可我们的学员教给我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附视频：那个在调解会上掉眼泪的阿姨，后来成了我们的助教；那个总把话筒握出汗的外卖小哥，上周刚主持了人生第一场婚礼。

我们不完美，但我们敢把学员的'不完美'摊开给你看。"

@了阿杰的媒体号，@了几个总夸她"有温度"的情感博主。

凌晨三点，小芳举着手机冲进她房间："姐！

你的微博被转爆了！

那个说'割韭菜'的评论下，有个网友发了张截图——是苏瑶去年主持的婚礼视频，新人说'想加段感谢父母的话'，她首接翻白眼：'按流程走，加钱。

'"

林小满盯着系统面板，【危机预警】进度涨到30%，又慢慢往下掉。

顾明川的消息弹进来："我让教练们在会员群发了投票，'你见过最有温度的主持瞬间'，现在第一是陈雨给流浪猫基地主持募捐时，把串词改成了'每捐一杯奶茶，就能给小猫买袋粮'。"

"小满老师！"陈雨的语音带着笑，"刚才有个阿姨打电话说要给晚会捐十箱矿泉水，她说看了视频，想起自己女儿婚礼上，主持人连她名字都念错了。"

募捐晚会前三天，微博热搜挂了两个：#原来主持真的能有温度#和#那些被主持耽误的人间故事#。

林小满刷到条评论："突然懂了，好主持不是背模板，是能接住别人的心跳。"

她把手机揣进兜里，去后台检查音响设备。

路过消防通道时，听见手机震动声——是条匿名短信，屏幕亮得刺眼："晚会那天，你会后悔的。"

林小满捏紧手机，系统面板的【危机预警】进度条突然跳成了85%。

她抬头看向窗外，晚霞把云层染成血红色，像团没烧透的火。

筹备室的门被推开，顾明川探进头："李明说晚会赞助商临时要加个环节，你得——"他顿了顿，"怎么脸色这么白？"

"没事。"林小满把手机扣在桌上，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晃了晃，"就是...突然觉得，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