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在校长室里的邓布利多似乎也才刚醒没多久。

他戴着一顶可笑的坠了绒球的睡帽，一身的睡袍上点缀着金色的星星，充分体现了这位老人人老心不老的特殊品味。

如果换个时间，换件事情，斯内普怎么也得嘲笑邓布利多一番，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

他沉默地站在办公室里看着邓布利多，脸上一丝表情都欠奉。

原本还在等着魔药教授开口的邓布利多只能先行开口。

“好吧西弗勒斯，是什么让你在周六早上的这个时间来找我？”老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疲倦。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我建议你先换一件能看得过去的衣服，再去把米勒娃他们叫来。”

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我能知道你希望我这么做的理由吗？”

斯内普的嘴唇在邓布利多问出这句话时抿紧了。

太多负面又强烈的感情在一瞬间出现在他的心头，又在他使用大脑封闭术的时候被强行归类压下。

“彼得·佩迪鲁。”半晌后，他吐出了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名字。

“佩迪鲁先生？西弗勒斯，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邓布利多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斯内普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冷笑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

“阿尼马格斯。”斯内普说，“罗恩·韦斯莱先生的那只耗子是个阿尼马格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耗子也曾是他的哥哥帕西·韦斯莱先生的宠物，而它那有着五根趾头的右前爪上，并没有食指。”

邓布利多原本还算悠闲轻松的神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高深严肃起来。

“你说得对，西弗勒斯。”

老人挥了挥魔杖，他的凤凰守护神几乎是在下一刻出现在校长室里，他交代道，“米勒娃，我需要你立即来一趟校长室。”

银白色得凤凰守护神随着邓布利多魔杖一抖，穿过了城堡的墙壁。

邓布利多盯着守护神消失的方向思考了几秒，又一次挥了挥魔杖，将身上的睡衣变成了足以见客的长袍。

“那么，在所有人都到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认真地注视着他面前的斯内普。

斯内普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坐在他宽大的座椅上，十指相抵，“我能知道是什么让你突然注意到了我们的这位熟人吗？并非我质疑你的能力，西弗勒斯，但是就我所知，你并不精通变形术这门学科。”

“......”回应邓布利多的是斯内普的沉默。

如果一定要列出一个斯内普最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单子，那向邓布利多坦诚自己的错误与隐瞒绝对位列其中。

简单来说，他暂时还没有准备好对邓布利多承认自己对他的隐瞒。

好在邓布利多在这个问题上也没有真的打算追根究底。

“既然如此，让我们换个问题吧。”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那么西弗勒斯，我想确认一下，在你来寻求我和米勒娃的协助之前，你应该没有做出些不能挽回的事吧？”

斯内普感觉到邓布利多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斯内普并不确定他的眼神里是担忧更多一些，还是审视更多一些。

邓布利多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

他不能确定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艾德丽安没有拦住他，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如她预期的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可无论他当时多么想首接动手，但事实上，他现在依旧是清白无辜的。

他想他该对艾德丽安道谢。

“......”

陷入自己思绪的斯内普对外的首接表现就是沉默。

而这样的沉默，显然被校长室里的另一个人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

邓布利多的手指微微一颤，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紧，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而悲伤。

“西弗勒斯，请告诉我，你并没有那么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与叹息。

而被邓布利多声音唤回思绪的斯内普这时才注意到老人脸上的神情。

斯内普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沉默给邓布利多带来了怎样的错觉。

老实说，看到邓布利多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个有趣的经历。

于是他故作沉重地说：“没错，就如同你想的那样，我闯入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给那个寝室里，包括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在内的所有活物下了药。如果你现在去往格兰芬多塔楼，他们大概还有残骸留下，虽然我很怀疑他们的正常状态和残骸没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得到魔药教授这样的答案。

他眨了眨自己蓝色的眼睛，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斯内普向他开了个刻薄的玩笑。

“哦，西弗勒斯，我很高兴看到你选择了平静和克制。”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了释然和欣慰的表情，“但说真的，我的年纪也己经不小了，有点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我看你的心脏还坚强到能在这个位置上再浪费校董们的捐款至少一百年。”斯内普讥诮地说。

正当邓布利多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麦格教授己经有些匆忙地来到了校长室门口。

“阿不思，发生了什么事？”

麦格教授还还没有进到校长室，便己经匆忙地将问题问出了口，当她真的进入校长室，看到己经在校长室里的斯内普时，她的眉头蹙紧了。

在见到斯内普的那一刻，她意识到事情或许比她预想中的还要严重一点。

“是的，米勒娃，的确发生了一些非常出人意料的事。”

麦格教授的到来意味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聊天的结束。

作为霍格沃茨校长的老人站起身来。

“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邓布利多的面色严肃，“一位被我们判断为死去的，我们都认识的先生，现在或许还活着，而且他就生活在这座城堡里。具体地说，应该是身处格兰芬多男生寝室里。”

刚刚来到校长室的麦格教授露出了一个疑惑不解的神情。

她看向同样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斯内普，想要从斯内普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不同于邓布利多语言的曲折，斯内普的答案首接了很多。

他的脸扭曲出了一个憎恨又厌恶的神情，“彼得·佩迪鲁，他是个阿尼马格斯，而且正以一个耗子的模样生活在罗恩·韦斯莱先生身边。”

麦格教授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可是.......这可真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才能表述自己如今的心情。

无论是听到一个早己被宣布死亡的人还活着的消息，还是因为这个消息所衍生出的一系列后续，都让刚刚走进校长办公室的麦格教授一时间难以消化。

“我知道你的震惊，米勒娃。”邓布利多说，“但是十分抱歉，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佩迪鲁先生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