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西章

十一月的第一天，站在魔药课堂上的斯内普一边将学生的成绩下发，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昨天的事。

他最终还是得到了那瓶他心心念念的凤凰眼泪。

艾德丽安检查了一下小瓶子剩下的液体，发现里面大概就只剩下了两三滴的余量后，慷慨地连瓶子带眼泪，都交给了满眼渴求的斯内普。

现在，这个小瓶子正躺在斯内普的口袋里，染上了他的体温。

在学生们检视自己成绩的时候，他克制不住地抚了抚光滑的瓶身，只觉得受过伤的那条腿还隐约残留着一丝隐约的痒。

或许，他在今天回去之后应该给自己再熬制一剂解毒的药剂。斯内普神游天外。

“教授.......斯内普教授？”唤回他神志的是下面学生们不知死活的提问声。

斯内普原本涣散的目光立即变得锐利，他眼神犀利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看到的是格兰芬多学生的红领子。

看到这个颜色，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他惯有的冷笑。

“斐尼甘先生，哪里有问题？”

被斯内普点名，原本还信心十足的西莫·斐尼甘立即咽了下口水。

“那个，斯内普教授......”他像是一只被戳破了的皮球，“我们听说昨天，我们的作业.......”

哈利和罗恩两人绝望的看着还没怎么样，就把一切都抖落出来的西莫，恨不得立即钻进地缝里。

斯内普闻言，冷冷地扫视了两个男孩一眼。

“哦，看来你们己经听说了.......”他斯内普的嗓音很低，但是却足够让教室里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哈利觉得像是有一条毒蛇沿着他的脊背攀上了他的脖子，并朝着他脆弱的颈项露出了獠牙。

男孩为自己的想象打了个哆嗦，将头埋得更深了。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他小声嘟囔着。

然而哈利的祈祷注定要落空了。

且不说这件事情本身肯定就是哈利和罗恩两个人传播出去的，就说按照斯内普看格兰芬多学生不顺眼的一贯表现，哈利也绝不可能幸免于难。

“昨天发生了一件相当不幸的......意外。”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当你们在万圣节晚宴上大快朵颐时，巨怪也将你们的作业当做了自己的美餐。”

言罢，魔药学教授不怀好意地挥了挥魔杖。

哈利铁青着一张脸，原本被发到自己手里的成绩消失了。他一抬头，发现所有人的成绩都消失了。

“我想，对于所有独立完成了自己论文的人来说，重写一份应该并不困难。”看着面如菜色的学生们，斯内普终于露出了近乎愉悦的笑容，“至于上交时间......你们的教授愿意用宝贵的周六上午，为你们批改你们的作业。”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得把作业交上来。

在学生们仿佛上坟一般的脸色里，今天的魔药课开始了。

斯内普感觉今天的自己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依旧让熬制魔药的步骤出现在黑板上，但却没什么走下去巡视学生们魔药进度的兴趣。

或许是因为昨天被咬伤的腿并没有彻底痊愈吧，他给自己的找了个姑且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没有了斯内普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下面坐着的哈利和罗恩开始压低自己的声音交谈。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斯内普好像不太对劲？”哈利一边称量着材料，一边小声对罗恩说。

罗恩扫了眼讲桌前正在用羽毛笔在羊皮纸名册上勾画着姓名的斯内普，低下头。

“他是挺不对劲的，昨天也好，今天也罢，都没给格兰芬多扣分。”随即，他认真思考了片刻，“总不能是菲戈今天没来上课吧。”

“你在开玩笑吗？”哈利的嘴角抽了抽，“你昨天难道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腿吗？”

“啊？他的腿怎么了吗？”罗恩的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砝码掉进了大釜里。还好哈利拦了一下，他们才不至于下面从生了火的大釜里冒着把手烫熟的危险把砝码捞上来。

正在哈利准备给罗恩详细说说自己昨天见到的场景时，斯内普倏然从讲桌旁站起。

他大步流星，黑色的斗篷如同翻滚的乌云一般缀在他的身后。

哈利和罗恩本来还以为斯内普是冲他们来的，却没想到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走到了斯莱特林学生的那边，在今天需要独自一个人制造药剂的高尔身边停下脚步。

“高尔先生。”斯内普平淡地说，“换一个位置，以后课上你需要自己单独完成药剂。”

乍闻噩耗，高尔的嘴巴张大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院长的嘴里到底吐出了怎样冷酷的话。

“啊？”最终，他发出了一个困惑又绝望的语气词，手里的材料啪嗒一声落在了大釜下的火焰中，顿时大釜下冒出一股黑烟。

斯内普厌烦地“啧”了一声，“赶紧收拾好一切，高尔先生，你还有时间重新去拿一份需要的材料。”

说完，斯内普又一次走回了讲桌旁，再度以一种漫不经心地模样不知道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哥们，你说得对，斯内普的确很不对劲。”罗恩说，“但是你确定他的腿昨天受伤了吗，我看他刚刚那几步走得相当利落。”

“他是学校的魔药学教授，说不定是昨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自己用了药呢。”哈利说。

“行吧，哥们，假设你说的是对的。”罗恩说，“但就算是他昨天真的伤了腿，今天又用药把自己治好了，这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邓布利多又不会因为他受了一次伤，就给我们再找个魔药学教授。”

哈利一时语塞。

他意识到，只要斯内普还没有把自己摔死，他就不得不继续在魔药课上遭受魔药学教授的针对。

除非斯内普的伤是在他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把自己给弄伤了，这样邓布利多就能把他从学校赶走了。

说起坏事来.......

哈利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他之前和罗恩两人被马尔福诓骗，前往西楼走廊的时候，他们隐约听到的兽类的咆哮声。

“说不定他真的准备做些什么坏事呢。”哈利边说，边随手把一份材料扔进了大釜里。

很快，一股不逊于刚刚高尔搞出来的浓烟就从他们的大釜里冒了出来。

“波特先生，还有韦斯莱先生。”斯内普阴恻恻的声音隔着半个教室从讲桌旁传来，“如果你们想害死这个教室里的所有人，那我不介意把你们先变成这座城堡里的两尊雕像。”

哈利和罗恩立即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