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没有一个魔药大师能够拒绝一个可以标记草药位置的魔咒，即使这个魔药大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艾德丽安心底暗暗有些得意，但是为了不让斯内普恼羞成怒，她将这份得意很好地掩饰下去。

“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她垂下眼帘，借由这个姿势掩盖住眼中可能露出的破绽，“虽然邓布利多校长承诺会给予我一些帮助，但是我认为我并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艾德丽安的话似乎勾起了斯内普的某些回忆。

魔药学教授原本还充满兴致的眼眸微微暗了一瞬，随即说道：“的确，霍格沃茨的校长日理万机，将一切的赌注都押在一个百岁老人的身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艾德丽安首觉他对此感慨颇深，但是她对此没什么探究的欲望。

于是她装作没有听见这句感慨，接着说道：“我深知时间魔法高深艰涩，除了那些魔法世家和魔法部之外，大概只有霍格沃茨图书馆藏有大量有关时间魔法的书籍。”

“所以，你是想要用这个魔法和我交换禁书区的批条？”斯内普敏锐地问道。

这时候他己经摆脱了那一瞬间泄露出的，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又一次变回了那个阴森冷酷的魔药学教授。

或许是因为知道艾德丽安有求于他，让他感觉自己掌控了这场交易之中的一点主导权，斯内普手指在桌上轻敲，似乎在盘算一个魔咒到底值不值得他的批条。

其实斯内普的内心知道，无论是用禁书区的批条换来一个怎样的魔咒，对他来说都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邓布利多想要将眼前这个女巫送回一百年前，所以将禁书区对这个女巫开放，对邓布利多没什么损失。

再加上他内心隐隐猜测这个女巫应该不只是外表看上去的十一岁，而应该是更大的年纪。这说明就算她莽莽撞撞，擅自将失败的时间魔法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也不会改变邓布利多知道的那个历史。

但是斯内普就是不想那么轻易地让眼前的女巫得偿所愿。

说是斯莱特林的本能也好，说是因为几次见面产生的不愉快也罢，如果不让艾德丽安·瑟尔付出一点什么，他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于是，在沉吟半晌之后，他露出了一个假笑，“来自你院长的签名可是很珍贵的，我需要判断你提供的魔咒的价值。”

艾德里安十分熟悉这种毫无真诚的讨价还价。

她知道男人的说法不过是对手中筹码待价而沽的托词，实际上如果他对她能提供的魔咒十分中意，现在不过只是想要再多为自己讨取一分利益。

她也深知，一旦自己表现出丝毫的退让，等着她的会是交易另一方的得寸进尺。

“看来这个魔法并不足以令您动心。”艾德丽安故作失望地说道。

她垂下头去，就仿佛自己真拿不出任何足以打动斯内普的筹码一样。

接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朝着那装了甲虫和蛞蝓的桶走去。

斯内普的眉头跳了一下。

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眼前这个女巫不过是在他的面前故作姿态，以此来对他示威。

但是同样，他也知道，除了自己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的签字之外，想要进入禁书区也多得是其他方法。

难道这些年他巡夜的时候，在禁书区里抓到过的学生还少么？

斯内普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原本己经有些平复的头痛突然又一次席卷而来。

“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吧，菲戈。”最后，他冷哼了一声。

己经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慢条斯理戴上手套，但是却丝毫没有跟甲虫或者蛞蝓奋斗意思的艾德丽安闻言，望向了斯内普。

魔药学教授眼神闪烁，薄唇向上卷起，露出了一个十足的冷笑。

“把你的魔咒演示给我看。”斯内普说。

这就代表着魔药学教授最后还是屈服于这个魔咒的功效之下了。

“当然了，斯内普教授，愿意为您效劳。”艾德丽安说。

她见好就收，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念出“原形立现”这个咒语，并且为斯内普掩饰了这个咒语的效果。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咒语的读音，又见到艾德丽安使用这个咒语的同时，斯内普的眉头就蹙起了。

“再用一遍这个魔咒。”斯内普发号施令道。

艾德丽安又一次在斯内普的面前演示了这个魔咒。

这次，斯内普在艾德丽安念咒的时候，也跟着重复了她对咒语的读音，同时仔细观察了她施咒的手势，还跟着抬了抬手。

他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咒语和现在普遍在使用的“原形立现”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现代的咒语只能用来检测某个对象上是否附加了魔咒，而细微更改了发音和施法动作的这个版本，却拥有其他的功效。

半晌之后，他的眉头舒展开，似乎终于想通了。

接着，他站起来，抽出自己的魔杖，仿照着艾德丽安施法的动作和读音，自己也施展了一遍这个改良版的“原形立现”。

在那一瞬间，含有魔力的物品被瞬间标记，而魔力的所有者也在一瞬间看清了这些被他魔力标记的物体。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标记出一个可以出标记草药位置，并且根据魔力反应不同分辨草药品种的实用魔咒。

“的确是相当精妙的改良。”斯内普感叹道。

艾德丽安有些赞叹地看着斯内普。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次接触一个被改良过的魔咒时，第一时间就分析出被改良后的魔咒和原版魔咒的区别，更别提正确的使用这个改良后的魔咒了。

而在成功施咒之后，原本一整天都因为开学而被折磨得心神俱疲的斯内普，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很快，愉快的斯内普教授发现了一个令他不那么愉快的人。

“菲戈，你是准备在我的办公室里生根么？”他像是刚刚发现自己的地窖里竟然还有个学生似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记得明天把你需要的书单列出来，现在，你的禁闭结束了。”

说着他坐回了自己的扶手椅上，冲着艾德丽安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地窖，不要再站在他面前碍眼。

艾德丽安看了看依旧放在角落里的两个桶，又看了看斯内普教授，突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恶趣味。

“斯内普教授，你看那些魔药材料.......”

一股大力瞬间将艾德丽安推出了地窖办公室的大门，接着在她面前的门板“砰”地一声紧紧闭合，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如果霍格沃茨不是一座到处都是保护咒的城堡的话，艾德丽安觉得这扇门很可能会因为这种粗暴的对待寿终正寝。

在大门上作装饰的美杜莎因为这样的冲击被撞了个七荤八素，她揉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小声地嘶嘶抱怨着办公室主人的粗暴。

艾德丽安耸了耸肩，十分赞同美杜莎的想法。

美杜莎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