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局现形与生死交锋

暴雨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办公室的空调外机在狂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陆晨的手指反复着 U 盘边缘，金属外壳的棱角在掌心压出红痕。他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闪电划破天际的瞬间，楼下抗议人群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剑。

程菲的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声响，她突然起身冲向饮水机，塑料杯接水时撞在龙头上发出 “当啷” 一声。黑客手表第 27 次震动，她粗暴地按下静音键，却在看到屏幕时手指猛地收紧 —— 某个匿名论坛上，新帖正以每分钟百条回复的速度刷新，“极客实验室资金链断裂”“核心成员分赃不均” 等谣言甚嚣尘上。

“别碰！” 江离的惊呼在寂静的办公室炸响。程菲悬在咖啡杯上的手僵住，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竟要将速溶咖啡粉倒进实验样本里。江离摘下沾满水雾的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的动作带着颤抖：“这是今天刚从东北加急送来的土壤，要是污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低头继续记录数据，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小小的墨团。

陆晨注意到江离白大褂袖口露出的创可贴，边缘己经卷起。那是今早调试精密仪器时被划破的，他想起当时她只是随意缠上绷带，说 “不碍事”。这个总是把脆弱藏在专业术语后的女人，此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一道打不开的屏障。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陆晨冲到窗前，正看见一个啤酒瓶在台阶上炸开，棕色玻璃碴混着雨水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光。人群中有人高举自制的标语，“还我土地” 西个字被雨水晕染得模糊，却依然刺目。他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转身时撞上程菲递来的对讲机：“频道调到 7，我联系的安保队五分钟后到。”

暴雨愈发狂暴，打在玻璃上的雨珠扭曲成狰狞的面孔。江离的手机在实验台上震动，是朵朵发来的语音消息。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电视里说你们是坏人......” 江离按住听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紧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父亲的字迹在台灯下忽明忽暗，“保护好向日葵” 的叮嘱仿佛穿越时空，与女儿的抽泣声重叠。

“陆哥！” 小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有几个可疑的人在侧门徘徊，穿着黑雨衣，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陆晨抓起九节鞭，金属链碰撞的声响惊醒了打盹的程菲。她迅速将笔记本电脑塞进防水袋，黑客手表蓝光爆闪：“他们在干扰我们的通讯信号，频段......” 话未说完，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陆晨看见江离摸索着去拿手电筒，背包带却被实验器材勾住。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在她摔倒前扶住肩膀。两个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错，江离眼镜下滑，露出眼底未干的泪痕。“小心！” 程菲的警告声传来，陆晨猛地拽着江离翻滚，一颗子弹擦着天花板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黑暗中，打斗声、玻璃碎裂声、重物坠地声交织在一起。陆晨的九节鞭在空中划出破空声，缠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却在对方反击时闻到熟悉的气味 —— 那是 UAC 实验室特有的基因试剂味道。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第一次揭露 UAC 阴谋时，他在废弃工厂也闻到过这种气味，混合着铁锈与腐殖质的腥甜。

程菲的电击枪在黑暗中爆出蓝紫色的光，照亮了她紧绷的下颌线。她与两个黑衣人缠斗，作战靴踩在满地的玻璃碴上发出 “咯吱” 声。突然，她的动作顿住，黑客手表发出尖锐的警报 —— 有人试图入侵实验室的中央控制系统。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进衣领，后颈的旧疤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红。

江离蜷缩在实验台后，手电筒光束扫过父亲的日记，某一页被雨水浸湿的边缘突然。她颤抖着揭开，露出夹层里的微型胶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让她瞳孔骤缩。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扑来，她下意识用日记格挡，锋利的匕首刺穿纸页，距离心脏只有几厘米。

“都别动！” 陆晨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回响。他挟持着一个黑衣人，九节鞭勒住对方咽喉，金属链上还滴着血。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程菲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黑客手表终于恢复信号，她快速敲击屏幕：“调取监控！二楼通风管道有人！”

通风口的铁丝网被掀开，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跳下来，手中的喷雾器闪烁着寒光。“新型基因污染剂，”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只要喷在你们身上，就会变成行走的污染源。” 陆晨感觉怀里的人质开始挣扎，对方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 —— 是朵朵在幼儿园的生活照，边角被捏得发皱。

愤怒如同潮水般涌来，陆晨的九节鞭脱手而出，精准缠住喷雾器的阀门。金属链与塑料的摩擦声刺耳，程菲趁机扑上去，电击枪抵住对方后腰。然而就在这时，整栋楼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冰冷的水柱浇在众人身上。江离在水流中举起父亲的日记，发现夹层里的胶片在遇水后显现出隐藏的地图，标注着 “基因库坐标：城郊旧糖厂”。

当王处长带着警察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陆晨浑身湿透，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被水泡皱的地图；程菲瘫坐在地上，黑客手表还在疯狂报警；江离抱着残破的日记，镜片后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己经停歇，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照在远处的农田上，那里的向日葵在风雨后依然倔强地昂着头。

而在城市另一头，戴着兜帽的神秘人将破碎的手机屏幕扫进垃圾桶，嘴角勾起冷笑。他面前的电子地图上，城郊旧糖厂的位置闪烁着红光，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终极陷阱，准备就绪。” 窗外，乌云再次聚拢，新一轮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