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展会暗战与困局突围

潮湿的霉味混着打印机油墨的刺鼻气息，充斥着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陆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面前摊开的二十几份农业合作社调查报告边缘己被手指磨得起毛。距离国际农业博览会开幕只剩 72 小时，可他们连 UAC 的基因病毒藏在哪里都毫无头绪。

“城西合作社的老张愿意出庭作证了。” 江离推门而入，风衣下摆还在滴水，“但他要求全程匿名，还要我们保证他儿子能转学到省外。” 她将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金属外壳在冷光灯下泛着冷光，“他说亲眼见过 UAC 的人往化肥里掺蓝色粉末。”

程菲突然咳嗽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缠着绷带的右腿不自然地蜷在椅子下。医生开的止痛药早被她扔了，此刻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匿名证词根本没用，法官连立案都不会通过。” 她抓起马克笔，在博览会平面图上狠狠圈出贵宾通道，“重点盯死这个区域，上次黑衣人用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在附近的地下车库。”

深夜的实验室，离心机发出规律的嗡鸣。江离将从合作社带回的土壤样本放入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突然疯狂跳动。“找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这种新型化肥里含有 β-3 型基因编辑酶，和在王工那里拿到的数据完全吻合。”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消失 —— 检测报告显示，这些酶在常温下只能存活 48 小时。

“也就是说，UAC 必须在明天凌晨前完成投放。” 陆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博览会的安检系统是军方级别的，他们怎么把病毒带进去？”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红光灯突然开始闪烁，刺耳的警报声中，朵朵幼儿园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大屏幕上。画面里，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在和门卫交谈，口袋里露出半截 UAC 标志性的黑色袖标。

程菲抄起电击棍就要往外冲，却被陆晨拦住：“太明显了，他们就是想引我们分神。” 他拨通王处长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立刻派人保护所有和我们接触过的证人，重点是城西合作社老张的家属。” 挂掉电话，他看着江离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检测报告上她身体机能下降的数据，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博览会开幕当天，长安会展中心人头攒动。陆晨穿着借来的西装，混在参会的农业企业代表中。他的眼镜片后藏着微型摄像头，口袋里的信号探测器时不时发出轻微震动。当经过某国展台时，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 展台上摆放的 “高产水稻模型”，底座夹层里竟检测出微弱的基因波动。

“先生，需要讲解吗？” 金发女翻译突然贴近他耳边，甜美的笑容下，眼神冷得像冰。陆晨刚要后退，后腰就抵上了硬物。人群中，十几个戴着蓝牙耳机的黑衣人开始向他靠拢。千钧一发之际，程菲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里的咖啡泼向最近的黑衣人。混乱中，陆晨抓住机会扯下水稻模型的底座，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截普通的电路板。

“调虎离山！” 江离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喘息，“主会场的中央空调滤网检测到异常，他们把病毒做成了气溶胶！” 陆晨的心猛地一沉，主会场此刻至少聚集了五千人，一旦病毒释放，后果不堪设想。他冲向最近的安全通道，却发现所有门禁系统都被篡改，电子屏上不断循环播放着 UAC 的标志。

程菲掏出黑客工具，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他们用了军用级的加密协议，我需要十分钟！” 她的额头贴着冷汗，绷带渗出血迹，显然是刚才的打斗扯裂了伤口。陆晨看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不要命地冲在最前面。

与此同时，江离正在地下配电室与 UAC 的黑客进行数据攻防。她的电脑屏幕上，防火墙与攻击程序的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当对方祭出最后一波 DDoS 攻击时，她突然拔掉网线，抓起螺丝刀冲向配电柜。“常规手段破解太慢，只能物理断网！” 她咬着牙拧开电箱，却在触碰线路的瞬间，被高压电弹开。

黑暗笼罩整个会场的瞬间，陆晨听见了通风系统启动的声音。他摸黑冲向中央空调机房，却在门口撞上了沈曼青。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映出她脸上诡异的藤蔓状纹身。“陆先生，晚了。” 她举起手中的遥控器，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那些可怜的农作物，马上就要变成杀人武器了。”

陆晨的九节鞭闪电般甩出，却被沈曼青轻松避开。她笑着按下按钮，通风管道里传来细微的 “簌簌” 声。就在这时，程菲突然从背后扑上来，两人一起滚下楼梯。黑暗中，陆晨听见皮肉相撞的闷响，还有程菲强忍疼痛的闷哼。他顾不上多想，冲向通风管道的检修口，徒手掰开生锈的铁门。

霉味刺鼻的管道里，他终于找到了释放病毒的装置 —— 一个微型雾化器正在缓缓转动。陆晨扯下领带缠住装置，却发现上面布满了自毁装置。一旦强行拆除，病毒将瞬间释放。耳麦里传来江离虚弱的声音：“别轻举妄动，我正在分析程序漏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晨的手臂开始发酸。他想起朵朵在视频里包饺子的样子，想起江离偷偷藏起的体检报告，想起程菲总是故作坚强的笑容。当江离终于喊出 “破解成功” 时，他几乎是颤抖着按下解除按钮。雾化器停止转动的那一刻，他瘫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衬衫。

博览会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沈曼青被警察带走时，回头冲陆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们以为赢了？UAC 的根系，早就扎进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陆晨没有回应，他走向正在接受医护人员包扎的程菲，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污。程菲别过头，耳后的疤痕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看看江离那个书呆子。”

然而，当他们赶到配电室时，只看到满地的电线和江离掉落的眼镜。监控录像显示，十分钟前，一辆黑色商务车强行冲破警戒线，带走了昏迷的江离。陆晨捡起眼镜，镜片上的裂痕刺痛了他的眼睛。远处，博览会的灯光依旧璀璨，可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而他们己经失去了最重要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