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深渊博弈与炽爱燎原

实验室的冷光灯在江离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阴影，陆晨的拇指机械地着她手背上的输液管，塑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程菲将全息地图狠狠砸在操作台上，北极圈的冰川影像在她耳后疤痕处扭曲成狰狞的纹路：“UAC 核心实验室在马里亚纳海沟的火山口，常规潜水器靠近就会被高压熔成铁水。”

“还记得张厅长硬盘里的加密图纸吗？” 江离的声音突然从急救舱传来，众人转头，只见她撑着身子坐起，氧气面罩随着喘息起雾，“我在昏迷前破解了一部分，里面有反重力潜水舱的设计图，用纳米碳管和超导体...” 她的咳嗽打断话语，陆晨立刻按住她肩膀，却被她反手抓住手腕。

“让我说完。” 江离的指甲掐进他掌心，“潜水舱需要三重生物密钥启动，分别是苏文远、张厅长，还有...” 她看向陆晨，“你导师的基因片段。我在吊坠记忆里看到，他们三人是‘世界树’计划最初的设计者。”

程菲的战术匕首 “咔嗒” 弹开：“所以我们不仅要下地狱，还得凑齐三个死人的基因？” 她突然笑出声，寒光闪烁的刀刃挑起陆晨的下巴，“不过看在某人快哭出来的份上，本小姐就陪你们疯一次。”

七十二小时后，改装后的潜艇破开海面。陆晨握着基因样本试管，玻璃管壁凝着他的冷汗。江离蜷缩在操作台前，将苏文远的基因片段注入启动装置，蓝色数据流顺着舱壁蜿蜒成树状图腾。当最后一份基因匹配成功，潜水舱如离弦之箭扎入深海，舷窗外的水压让钢化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还有 500 米到达目标。” 程菲的声音混着警报嗡鸣，她突然踹开主控台盖板，露出缠绕着藤蔓的电路板，“这些杂种在系统里埋了植物病毒，一旦靠近实验室就会...” 她的话被剧烈震动打断，舱内温度瞬间飙升，纳米碳管外壳开始渗出绿色黏液。

江离扯掉氧气面罩，将脸贴在发烫的屏幕上：“是热感应触发装置！快用液氮冷却系统！” 她的指尖在操作台疯狂跳跃，却在输入密码时突然僵住 —— 界面跳出张厅长的全息投影，金丝眼镜后的笑容阴森可怖：“欢迎来到新世界的子宫，小蝼蚁们。”

陆晨的九节鞭本能地挥出，却穿透虚影。江离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在数据里设了意识陷阱，我们的动作越快，病毒扩散越...” 话未说完，程菲突然将电磁脉冲手雷塞进她怀中，自己抄起两把等离子刀冲向舱门：“你们负责活到最后，杀怪的事交给我！”

舱门炸裂的瞬间，陆晨看见数百条机械章鱼涌来，吸盘里伸出的不是触手，而是密密麻麻的基因注射器。程菲的刀刃在深海中划出诡异的光弧，却在触及章鱼的瞬间被腐蚀出孔洞。“这些杂种用了深海热泉的硫化物！” 她抹了把脸上的腐蚀性液体，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 UAC 纹身 —— 那竟是枚微型炸弹。

“程菲！” 陆晨的怒吼被水压碾碎。程菲转头冲他露出最后一个笑容，拇指狠狠按下纹身：“替我吃顿火锅...” 爆炸的气浪将潜水舱掀飞，陆晨在失重中看见江离被碎片划伤的脸，以及她仍死死护着的基因样本箱。

当潜水舱终于撞进实验室，警报声与陆晨的心跳重叠。江离浑身是血地爬向控制台，突然被藤蔓缠住脚踝。沈曼青踩着机械巨像走来，防毒面具下传来孩童般的笑声：“你们以为毁掉镜像服务器就赢了？真正的‘世界树’己经在全球生根发芽。” 她抬手，穹顶裂开缝隙，无数发光孢子如银河倾泻。

陆晨的九节鞭缠住巨像关节，却听见江离的惨叫。转头看见沈曼青的毒针刺入她后颈，翡翠吊坠在两人拉扯中飞落。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江离说过的话：“任何系统都有漏洞，就像人心...” 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前与张厅长相似的旧伤疤 —— 那是多年前实验室爆炸留下的印记。

“你以为只有高层才有密钥？” 陆晨的笑声混着血水喷出，将手掌按在控制台的藤蔓图腾上。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机械装置开始逆向运转。沈曼青的防毒面具碎裂，露出底下布满植物根须的脸：“不可能！你明明只是...”

“只是个想保护家人的普通人。” 陆晨的九节鞭穿透她的肩膀，在孢子雨中划出猩红弧线。他抱起昏迷的江离冲向逃生舱，身后的实验室开始坍塌，而那些发光孢子在接触到他血液的瞬间，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三个月后，世界基因大会现场。陆晨推着轮椅上的江离走上讲台，程菲的战术匕首被改造成奖杯底座，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当他展示出能治愈基因病的 “生命之树” 图谱时，大屏幕突然切入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戴着兜帽的神秘人转动翡翠扳指：“游戏还没结束，陆先生 —— 你以为消灭了 UAC，就能高枕无忧？”

江离的手指突然攥紧他的衣角，陆晨低头，看见她腕间新出现的藤蔓状胎记，正在皮肤下缓缓蠕动。而在观众席后排，朵朵抱着小熊玩偶，玩偶的眼睛闪过诡异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