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夜潜行与生死时速

西安港务区的雨夜弥漫着咸腥的铁锈味，程菲贴着潮湿的集装箱外壁，黑色皮衣在雨幕中宛如流动的墨色。她伸手扯下缠在伤口上的绷带，将其系在手腕当作临时止血带，耳后的疤痕在应急灯的红光下狰狞可怖。“江离，安保系统每 15 分钟换一次密钥，必须在下次更新前突破。”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金属。

江离蹲在通风口下方，素色衬衫早己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她咬着手电筒，指尖在便携式电脑键盘上快速敲击，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防火墙有三层验证，第二层需要生物识别 —— 等等，这虹膜扫描的频率，和沈曼青戒指上的纹路...” 她突然顿住，抬头与程菲对视，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惊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皮鞋踩过水洼的声响。程菲猛地拽过江离，将她推进集装箱缝隙。温热的鲜血顺着程菲手臂滴落，在江离手背上绽开细小的花。“别出声。” 程菲贴着她耳畔低语，呼吸扫过江离泛红的耳垂。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离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以及程菲因伤口疼痛而压抑的喘息。

陆晨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目光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定位信号。朵朵画的发光小熊被他贴在显示器边缘，此刻却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手机第三次震动，是林夏发来的消息：“朵朵发烧了，一首喊爸爸...” 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最终只是回复：“照顾好她。”

“陆工！” 实验室实习生小吴突然惊呼，“星耀资本正在全网散布消息，说我们窃取农户基因数据卖给境外势力！” 大屏幕瞬间被恶意评论刷屏，“卖国贼”“黑心商人” 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生疼。陆晨深吸一口气，调出区块链存证系统：“启动‘真相回溯’程序，把星耀资本篡改数据的每一步操作，实时投放到各大平台。”

省农业厅会议室里，王处长将热茶重重搁在桌上，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墙上的 “乡村振兴” 标语。“陆晨，舆情发酵得太厉害，” 他推来一份加急文件，“网信办要求我们三小时内给出答复。苏总那边也施压，说基因数据共管方案必须修改。”

陆晨的手机适时响起，是苏总的来电。“陆先生，” 苏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珍珠发簪碰撞声从听筒里传来，“金穗科技不可能接受三方共管。要么我们主导，要么联盟取消。” 陆晨握紧话筒，望向窗外的雨幕：“苏总，您父亲说过‘一粒种子要对得起土地’，但如果数据被滥用，那些种子...”

“够了！” 苏总打断他，“商业不是做慈善。我再给你半小时考虑。”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记重锤砸在陆晨心上。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农户送来的麦穗标本，干枯的麦芒扎进掌心，却比不上心里的刺痛。

港务区仓库内，程菲终于撬开服务器机柜，鲜血滴落在金属外壳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找到了！” 她将硬盘插入读卡器，“但数据被分成了十二份，正在自动销毁！” 江离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我黑进了星耀资本的内部通讯系统，他们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程菲转头看向屏幕，聊天记录里，沈曼青的头像闪烁：“行动提前，解决掉两个碍事的女人。” 紧接着，仓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金属器械碰撞声。“快走！” 程菲扯过江离的手腕，却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鲜血喷溅在服务器上。

江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混着雨水滑落：“程菲姐，你伤口感染太严重了...”“别管我！” 程菲将硬盘塞进她手里，“带着数据回实验室，告诉陆晨...” 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仓库的墙壁轰然倒塌，烟尘中，几个黑影持枪逼近。

陆晨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来电，接通后，沈曼青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陆先生，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画面切换，程菲和江离被困在仓库废墟中，程菲用身体护着江离，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想要她们活着，带着所有数据，来灞河码头。” 沈曼青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哦对了，记得别报警，不然...”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总带着安保人员闯了进来。“陆晨，既然你不识抬举，金穗科技只能自己行动。” 她瞥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画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这倒是个拿到基因数据的好机会。” 她转动翡翠扳指，“跟我合作，我保证她们活着。”

陆晨的目光扫过苏总身后荷枪实弹的安保，又看向手机里程菲和江离的画面。朵朵送的小熊徽章在胸前发烫，农户联名信上的红手印仿佛在眼前燃烧。“好，我跟你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但如果她们少一根头发，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科技复仇。”

灞河的浪涛拍打着码头，程菲的意识渐渐模糊，却依然死死攥着江离的手。“江离... 对不起，之前不该...” 她的话被江离用手指堵住。“别说了，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江离将头靠在程菲肩上，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等回去，我给你熬你最爱喝的雪梨汤。”

远处，车灯刺破雨幕。沈曼青踩着高跟鞋走来，手中的平板电脑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陆先生，欢迎来到最后的审判。” 她将屏幕转向众人，上面的倒计时显示：00:15:00。“十五分钟内交出所有数据，否则，这里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