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箫惊涛

终南山南麓·子夜

程英的翠竹箫刺穿第西名玄冥教徒咽喉时，背上的杨浔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啼哭。婴儿掌心的北斗七星胎记迸出金光，竟将林间晨雾灼出七道笔首通路。她借势踏着尸体旋身飞退，绣鞋踩断的枯枝发出裂帛脆响——那分明是玄冥教"冰魄丝"绷紧的杀机。

"二十八宿阵！"程英玉箫横划，三枚透骨钉自箫孔激射而出。暗器穿透薄雾的刹那，七道黑影自腐叶下破土而出。领头者独目覆青铜眼罩，链子枪尖的寒玉碎片泛着尸青色："程女侠带着杨家孽种，倒是比当年陆无双机警些。"

杨浔的哭声陡然凄厉，胎记金光暴涨如日。林间雾气蒸腾如沸，凝成万千牛毛细针射向敌阵。程英震碎玉箫尾端，七节箫管化作淬毒短剑——桃花岛"七煞噬心"混着古墓派"天罗地网"，毒剑穿透三具冰傀咽喉。傀儡眼眶里嵌着的重阳宫太极符，在月光下渗出黑血。

独目人链枪横扫，寒玉碎片将毒剑尽数冻结。冰刃倒卷而回时，程英扯下襁褓外衫格挡。杨浔颈间朱砂痣忽射赤芒，熔化的冰刃腾起腥臭紫烟，将三名教徒蚀成白骨。

"好个纯阳血！"独目人独目充血，链枪突刺贯穿同伙心口。教徒浑身精血被寒玉抽干，化作冰雕人傀踏罡而来。七具冰傀每步皆震得腐叶翻飞，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寒潭·寅时初刻

程英咬破舌尖，血雾喷在残箫之上。残缺的《碧海潮生曲》撕开夜幕，音波撞碎冰傀的刹那，林深处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青衫少年纵马闯入杀阵，双掌虚划如抱太极，竟将音波与冰屑凝成涡旋。

"真武荡魔！"少年清喝如钟，涡旋轰然炸裂。余波震碎剩余冰傀时，程英瞥见他道袍内衬绣着褪色雕纹——正是杨过当年在华山所绘的"神雕破云图"。

独目人链枪首刺少年膻中穴，寒玉距道袍半寸时诡滞。少年袖中滑出半截桃木剑，剑尖轻点寒玉。西域金刚门的密宗大手印逆冲回独目人体内，经脉瞬间结满冰碴。

"武当张君宝，受教了。"少年拾起寒玉残片，冰晶在他掌心化作清水，"杨夫人托我传话——寒潭白鱼可抑纯阳反噬。"他递出半枚染血玉蜂佩，背面新刻蝇头小楷："速赴东海，莫寻古墓。"

神雕铁翅撕开浓雾，喙中银鳞怪鱼的眼珠泛着琥珀幽光。程英刚要接鱼，潭水突然沸腾如煮。十二名玄冥教徒踏浪而出，梵文铜钵中盛着粘稠黑血："纯阳血饲玄冥，天佑大元！"

杨浔突然挣脱襁褓，小手拍向水面。胎记金光透体而出，竟将铜钵熔出窟窿。黑血遇光汽化，凝成百损道人虚影："杨家孽种合该为我教圣子！"虚影屈指弹向婴儿眉心，却被神雕铁翅截断。

东海渔村·破晓

舢板靠岸时，程英发现阿浪脖颈处的蛇形刺青。少年掀开船板，舱底寒玉冰棺中封着王重阳的尸身。杨浔胸口的北斗胎记突然射出道金光，冰棺应声炸裂——七窍钻出的冰晶蜈蚣尚未扑近，己被张君宝的木剑绞碎。

"重阳祖师的七星冠是阵眼！"少年将鱼骨粉撒入寒玉残片，结晶如遇烈火的坚冰般消融，"玄冥教要借纯阳血复活百损天魔体！"

海浪突然掀起三丈高，水中隐现古墓虚影。杨过的声音穿透潮声："龙儿说...浔儿需饮重阳酒..."程英握紧微微发烫的玉蜂佩，见焦黑沙滩上插着柄刻狼头的链子枪——枪杆缠着半幅血书，正是陆无双绝笔："玄冥非人，九阴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