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火煎熬

昆仑山白猿洞·正月初三**

杨浔蜷缩在温泉池边，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感觉肚子里像塞了个火炉，后背却又像贴着千年寒冰。程英用帕子擦着他额头的冷汗，那帕子刚碰到皮肤就结了一层霜。

"忍着点。"她声音发颤，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杨浔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姑姑...我看见爹了...他在古墓里砸冰墙..."少年眼底泛着不正常的金芒，指尖把程英的腕子掐出了青印。

**人心如沸**

张君宝蹲在池边盯着结冰的水面，木剑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焦痕。他恨自己早没看出九阳真经的陷阱——那些发光的招式游动时，分明在把寒气往杨浔骨髓里引。老何踹飞洞口的冰坨子，铁棋盘摔在石壁上哐当作响："他娘的！老子这就去终南山把杨过刨出来！"

"前辈！"程英突然提高声音，"您现在走了，谁镇得住玄冥教的追兵？"她低头看着疼到抽搐的杨浔，想起陆无双咽气前攥着她的手说"阿英，护好这孩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白猿窃棋**

深夜，杨浔在剧痛中半昏半醒。他听见老何震天的呼噜里混着细微的吱吱声，勉强撑开眼皮——白毛老猿正抱着铁棋盘往洞外溜，那鬼祟模样活像偷灯油的老鼠。

"站..."他刚喊半声就被寒气呛住。白猿吓得窜上洞顶，铁棋盘脱手砸向温泉池。程英惊醒甩出玉蜂针，针尖撞上棋盘迸出火星。轰隆一声，池面厚冰裂开蛛网纹，露出底下血红色的泉水！

老何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要死啊！这池子连着火山口！"话音未落，白猿突然窜回来，爪子里攥着半块焦黑的腰牌——正是杨过当年落在绝情谷的信物。

**神雕显图**

天蒙蒙亮时，洞外传来熟悉的雕鸣。神雕铁翅上结满冰棱，背上用朱砂画着幅奇怪的地图。程英凑近细看，突然红了眼眶——那歪歪扭扭的山形，分明是当年她和杨过、小龙女躲避李莫愁追杀的路线。

"雕兄带路！"她话音未落，杨浔突然踉跄着站起来。少年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倚天剑插在冰面上借力："我能走...郭爷爷说...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他说着突然咳出冰碴，那冰碴落地竟长出细小的霜花。

张君宝默默解下道袍裹住他肩膀。年轻道士想起自己十西岁那年，师父觉远在少林寺大火中圆寂的场景。当时他咬着牙没哭，此刻却觉得眼眶发酸："我背你。"

**前路茫茫**

五人一雕顶着暴风雪下山时，谁都没注意白猿悄悄跟在后头。老何边走边骂街，心里却揪得生疼——杨浔咳嗽的声音，多像他早夭的小师弟。程英数着神雕羽毛上的标记，那些都是杨过夫妇当年留下的暗号。她忽然想起古墓大婚那日，小龙女盖头下那句"过儿，我们要个孩子吧"，喉头猛地哽住。

杨浔伏在张君宝背上，盯着神雕左翅上一道旧伤疤出神。那是他六岁时调皮，拿树枝戳的。当时神雕气得三天没理他，现在却甘愿在风雪中开路。少年把滚烫的脸贴在道士冰凉的后颈，哑着嗓子说："张大哥，要是我变成怪物...你就用那把木剑..."

"别说浑话！"向来温和的张君宝突然厉声喝止。风雪吞没了后半句话，但杨浔感觉到背着自己的手臂在发抖。

**下章预告**：

暴风雪中惊现移动冰屋！白猿偷走的铁棋盘竟是玄冥教圣物？神雕背上地图指引的方向，居然通向杨浔出生时的寒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