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卿婚事

不说荣国府的人打算如何算计贾瑜，且说宁国府贾珍趁秦业休沐在家，一早便至秦府拜访，神色悠然却又带着几分志在必得。通报过后，秦业迎出大门，贾珍假装客气一番就当先走了进去。在厅中与秦业相对而坐。几句寒暄后，贾珍便首入主题：“秦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想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贾蓉求娶秦家之女，不知道秦大人意下如何？”

秦业听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惊喜交织的神色，却未立刻作答，反而疑问道：“贾将军客气，贵府乃是国公之尊，什么样的女子求娶不得？何以......我秦家终究是小门小户，恐怕......还请将军细细思量。”

“哎~，秦大人不可妄自菲薄，什么国公之尊，不过是借着祖上的威名沐浴皇恩罢了。况且，娶妻娶贤，我家只看重女子的德行，所以秦大人所虑之事无需担心。”贾珍情真意切的说道。

秦业颇为意动，毕竟他也知道对方乃是国公府的当家人，贾蓉又是贾珍唯一的嫡子，将来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想来女儿不会受罪。但是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性子让他不得不多问：“我家女儿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贾将军何以知晓我的女儿？”

贾珍一愣，心下暗忖：这倒是不好说，总不能说宴饮时听人夸你女儿好颜色吧。眼睛一转，假话张口就来：“是因为犬子到了适婚年龄，便请官媒物色人选，令千金的信息是听官媒说的，所以这才厚颜上门。”

秦业为人忠厚老实，向来处世诚恳。当贾珍前来提及为秦可卿议亲一事时，他满心都是对女儿终身大事的考量。再加上贾珍说得看似合情合理，秦业竟不知贾珍所言多是漏洞百出，完全信以为真。

秦业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这等大事，终究还是要问问小女的意思，我虽是做父亲的，也不好独断专行，若是小女没有异议，我就答应了。”贾珍听闻，心中暗喜，嘴上却忙不迭应和：“那是自然，秦姑娘聪慧，此事听听她的想法也是应该。”

这边瑞珠恰好路过，将这番话听得真切。她心急如焚，赶忙跑去告诉可卿。瑞珠脚步匆匆，裙摆飞扬，一路小跑到秦可卿的房间。见了可卿，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不好了！老爷正和什么宁国府的贾将军说着您的亲事呢，那贾将军说了好些个男方的好处，老爷似乎心动了，只说要问问您的意思。”

秦可卿原本正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听闻此言，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忧虑。 她深知这门亲事一旦定下，自己与贾瑜的感情便再无转圜余地。内心的纠结与痛苦如潮水般翻涌，最终，她还是打算将自己与贾瑜的事情对自己父亲如实相告。

送走贾珍后，秦业将秦可卿唤至跟前。屋内烛火摇曳，秦业面色温和地看着女儿，缓缓开口道：“岁月不饶人啊，一晃眼乖女儿也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卿啊，今日宁府贾珍前来，提及宁国府贾蓉求娶之事，你意下如何？”

秦可卿微微低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沉默片刻后轻声道：“父亲，女儿不愿。”秦业微微一怔，眼中满是疑惑，问道：“这是为何？宁国府家大业大，贾蓉亦是一表人才，这门亲事对你来说是极好的归宿。”

秦可卿抬起头，眼眶微红，无奈又羞涩地说道：“父亲，实不相瞒，女儿己与他人私定终身。”秦业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他瞪大双眼道：“这是何时的事？对方是何人？你怎能如此糊涂！”

在秦业的逼问下，可卿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出了与贾瑜的事情。秦可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地说：“数月前，女儿去城外上香，途中遇到土匪劫道。万幸遇到他救了我，当时为了救命虽是紧急情况，但是发生肌肤之亲是实，后来女儿找他说明情况，他也答应会娶女儿。父亲，女儿深知此举不妥，可女儿实在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秦业听后，眉头紧皱，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可卿看秦业如此态度更是满心绝望。她深知封建礼教的森严，自己与贾瑜的感情根本见不得光，而这门亲事似乎也难以违抗。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出路，唯有泪湿衣衫，在痛苦中不断挣扎，秦可卿跪下道 ：“父亲，这都是女儿的错，还请父亲保住身体，只是还请父亲成全女儿。”

秦业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怒气，望向面前的可卿，缓缓开口问道：“你方才所言之人究竟是谁？”

可卿轻抿嘴唇，神色有些羞赧，轻声说道：“他名字叫贾瑜，他说自己孑然一身，孤身一人，为了让我不受苦他去从军了。”

秦业听闻这个名字，心中猛地一动，总觉得十分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吃惊之色，“原来是他！”秦业喃喃自语道。

“爹爹认识他？”看秦业这模样秦可卿疑惑道。

缓过神来，秦业看向可卿，说起了最近贾瑜的事情：“前几日城中报捷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里面提到贾瑜首战就立了首功，后来圣上还封他为西品的威北将军。”

可卿静静听着，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随后又为心上人在战场上担忧，毕竟刀枪无眼。

秦业沉吟片刻，突然问道：“这小子说自己孑然一身，无家可归？”

“是啊，当日他是这么说的。宝珠瑞珠都听到了”秦可卿不明所以。

秦业看向宝珠瑞珠，见她俩点头才说道：“女儿，你向来聪慧，为父今日考考你，贾瑜、贾珍从他们的名字你可看出什么？”

“都姓贾，名字都是玉字旁。”秦可卿又迟疑的说道：“这能说明什么？”

秦业开始向秦可卿普及贾家情况：“贾家一门双公，宁国为长，初代国公爷是贾演和贾源，是水字辈，再往下就是代字辈，接下来是文字辈，再下来就是玉字辈，最后是草字辈。看贾瑜的名字应该是玉字辈的贾家族人，这可是大家族，怎么会孑然一身？你不觉得有问题？”

“或许是远支族人呢，父母双亡也未可知（画外音，贾赦：我谢谢你啊，我谢谢你全家啊）。这并不能说明他骗我，况且他把他最贵重的玉佩都给我了”秦可卿辩解道。

“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贾赦：我不死不行是吧！@#￥￥%%……&*），如今看来他是个有能为的，希望将来他说话算话吧。”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头答应下来。

可卿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忙向秦业福了福身，“多谢爹爹。”说罢看向窗外，看向北方，期待贾瑜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