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害怕

李长江却从老婆脸上觉察到了问题，关心地问道：“秀莲，出啥事了？”

牛秀莲看了眼老公，长叹了口气，才小声对老公说：“长江，我总觉得小鱼儿不是正常人！”

“你说小鱼不是正常人？”李长江好笑地问老婆道：“你说，他哪里不正常了？”

牛秀莲生气地问男人道：“你真看不出来？”

“我没看出来！”李长江好笑地说：“我看儿子蛮正常的嘛！”

“白痴！”牛秀莲生气地质问男人道：“你说，儿子他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醒来就成了比有几十行医的老医生还牛逼能人医生，还把二爷几十年的短了一截的脚给整成了正常人的脚，正常吗？”

李长江也觉得牛少春的这一行为不正常，只得嘿嘿地说：“是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就是不正常噻！”牛秀莲接着说：“人家别的医生看病，都得先诊脉吧，而他牛少春却全凭眼睛看，你说，你能看见我肚子里的病在哪里吗？”

李长江嘿嘿道：“我可没那本事！”

“但儿子就有这种本事！”牛秀莲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道：“长江，你自己说，一个医生，不用把脉，只用眼睛看，就能看出病人肚子里的病在哪里，那是什么本事？”

李长江也觉得老婆说得有道理，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牛秀莲见老公不说话，又问他道：“长江，你说，用眼睛就能看见别人肚子里内容的人是什么本事？”

李长江好笑地反问老婆道：“那你说是什么本事？”

“那是神仙才有的本事！”

“你的意思是儿子是神仙了？”

“对，我就是觉得儿子绝非正常人，他一定是神仙！”

“亏你想得出来！”李长江也觉得牛少春身上有太多的不可理解的秘密。

“长江，我不是想得出来，我是怕他二人结婚了，马上就被上天拆散了啊！”牛秀莲痛苦地把自己的想法对李长江说了一遍，流着泪问老公道：“长江，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总觉得哪里做错了！”

李长江，圆圆的脸上总是宽容和刚毅。他对牛秀莲向来都很顺从，牛秀莲在他的眼里，代表着正确和慈爱，他常庆幸自己找了个既漂亮又有能力，明事理又善良的老婆。李长江见老婆为难，便宽慰她说：“秀莲，别难过，顺其自然吧。对与错是要时间来验证的！”

牛秀莲白了眼老公，生气地说：“你咋一点主见也没有？我问你等于白问了！”

李长江听了老婆的话，颇觉无奈。他知道，老婆决定了的事就是铁定了的事，是劝不转来的。他苦笑着对老婆解释说：“我是尊重你的决定嘛！”

“尊重？”牛秀莲生气地对男人吼道：“我看你就是一个什么也不关心的糊涂人！”

“是是是，我什么也不关心！”李长江无可奈何地苦笑道：“问题是我说了能起作用吗？”

“我呸！”牛秀莲没好气地质问男人道：“你说这话羞也不羞？你还是男人吗？”

“好吧，那我对你刚才的决定表示反对！”李长江正经地对老婆说：“应该成全他们！”

“绝对不行！”牛秀莲一想没对，又连忙说：“至少现在不能答应他们！”

李长江好笑地问老婆道：“怎样？我说的话起作用了吗？”

“白痴！”牛秀莲瞪了老公一眼，不再说话。

中午饭时，李瑞莲还是早早地坐在了牛少春的旁边，先给牛少春夹了些菜才小声问他道：“小鱼哥，你说，你今天为啥老是躲着我？”

“我才没躲你呢，人家不是没空吗！”牛少春看了看牛秀莲：“我和妈一块儿出去了！”

李瑞莲看了眼母亲，又看了看牛少春儿，歪着头问牛少春道：“小鱼哥，你在骗我吧？我就没见妈出去过！”

牛秀莲不敢首视女儿，小声说：“我们是出去过！”

李瑞莲冷笑道：“反正我不信！”

牛秀莲底气不足地说：“又没叫你信！”

李瑞莲冷笑着对母亲说：“妈，我劝你别打我和小鱼哥的主意了，你那是痴心妄想！”

牛少春听了李瑞莲的话，心里一阵感激，不过，他知道养母那关难闯，食不甘味地吃了饭，便早早地躲开了。

李瑞莲吃完饭，帮着收拾了碗筷，便到处找牛少春。

牛少春见李瑞莲到处找他，知道躲不过。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和李瑞莲的接触，以免养母伤心，牛少春只得主动对李瑞莲说：“桂花，爷爷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他们去读书了，希望我这几天能多陪陪他们。我想到爷爷那边去住几天，好吗？”

“好啊，应该的，是应该多陪陪他们！”李瑞莲哪知道其中缘由，爽快地说：“小鱼哥，你做得对！”

牛少春心情痛苦地进屋拿了床毯子，一步一回头地往河沟边走去。

李大勇吃了午饭，坐在门前裹着旱烟，见牛少春过来了，连忙问道：“小春子，你来了？”

“爷爷，奶奶，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们了，我回来陪陪你们！”牛少春夹了床毯子进了屋，问李大勇说：“爷爷，有我睡的地方吗？”

“有啊！”李大勇也不知牛少春说的是不是老实话，帮他铺好床，关心地问道：“小春子，你怎么突然要过来睡了？你和桂花闹不愉快了？”

“咋会呢！爷爷放心，我没事！”牛少春想了想对李大勇说：“我昨晚没睡好，想在你这儿好生睡一觉！”

“哦，那就好！”

牛少春关上房门，和衣躺下，便没有了声息。

李大勇总感觉不对劲，这可不是他牛少春的风格。李大勇等了一会儿才进屋问道：“小春子，你一定和桂花闹别扭了！”

“爷爷……”牛少春被李大勇一问，再也装不了，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孩子，哭吧，哭过兴许会好些！”李大勇坐到了床沿上，却没有问他为什么，他知道，孙子哭过之后会告诉的，还不如让他自己说出来。

牛少春伤心了好一阵，才小声对李大勇说：“爷爷，我妈不准我和桂花好，不准桂花嫁给我了！”

“啥？你妈不要桂花嫁你了？”李大勇听了，也是一惊，想不通地问牛少春道：“你妈说为什么了吗？”

“我妈说她害怕。我不知道她害怕什么，也许她是怕我以后不能照顾好桂花吧。妈还说她想让桂花过得好些，难道我牛少春就会这样一首穷下去吗？我妈也太看不起人了！”牛少春越说越伤心。

李大勇听懂了，小声问牛少春道：“那么，你妹妹的态度呢？”

“桂花很爱我！”牛少春对李大勇说着老实话：“我俩昨晚当着青江发了誓的，我们要相互厮守到老。桂花对我发誓说，她这一辈子只嫁我牛少春。但是，我妈不听我解释……”

“孩子，这也不能怨你妈。人都会有私心的。我看得出，你妈对你不薄，她爱你胜过爱她自己。但是，桂花是她女儿，她想让她过好点，这是人之常情，你慢慢会懂的！”李大勇理解牛秀莲的为难之处，只得长叹一声劝着牛少春说：“小春子，你妈是个好人，只是脑壳有些不开窍。爷爷觉得你和桂花的姻缘不能太过勉强，就怕你妈生事端。我认为，如果桂花和你有姻缘之分，她早迟都会嫁你的！”

牛少春听了爷爷的话，觉得很有理，但还是伤心地说：“但愿吧！不过，我妈的性格我知道，她说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李大勇笑着安慰牛少春说：“不一定，万一她又阻挡不了桂花呢？你妹妹不也和你妈一样固执吗？你说呢？”

“可是，我不知道桂花最终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屈服于我妈啊！”牛少春不知该怎样回答爷爷的安慰，伤心地说：“看来，我这辈子不可能陪桂花到老了！”

“那不一定！”李大勇安慰着牛少春说：“你和桂花不是还要去读大学吗，万一五年后你妈又改变了主意呢！”

牛少春也觉得爷爷说得对，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好吧，我一定要等桂花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