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牛少春醒来（二）

李瑞莲见了牛少春的动作，坦然地笑了笑，说：“小鱼哥，没事，这一年多来，都是我在为你端屎接尿。刚才，我还在为你擦洗身子呢，不然，你的身子恐怕早烂喽！”

牛少春看了看床前脸盆里的水和毛巾，相信她的话是真的，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感激地说：“桂花，谢谢你，谢谢照顾了我这么久！”

“小鱼哥，不谢！不谢！”李瑞莲高兴地对牛少春说：“你要知道，我是心甘情愿主动照顾你的！”

牛少春忘情地抓过桂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激地说：“桂花，谢谢你，我让你受罪了！”

“没事，小鱼哥，谁叫我们是兄妹呢。我照顾你，真是心甘情愿的！”李瑞莲，坐在牛少春身旁，拉着牛少春的手，哽咽着说道：“小鱼哥，我真的好担心你一首醒不过来啊！”

牛少春也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说：“桂花，对不起！”

“小鱼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李瑞莲开心地说：“我每天放学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说话，为你唱歌。李医生说过，要每天叫你，才能把你叫醒过来。现在，你终于醒了，我这一年多的苦终于有了回报，我真的好高兴，好……”

牛少春看着说不下去的李瑞莲，脑壳里却像开了锅。他想不通的是，自己分明在一天前和爷爷一起去河边祭拜了父母，当天晚上和爷爷一块儿到河坝守玉米地时便睡着了，还梦见了几个师父教功夫，现在也还清楚地记得所学的功夫秘诀嘛。想到这里，他张手一看，手心里确实还攥一个贝壳。他心里默念着刚学的那些秘诀，也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说明确实是梦，但咋就一年多了？

牛少春看了看李瑞莲，又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道：“看来，我一个梦确实做了一年多？”

李瑞莲听了牛少春的话，认为他还没信，苦笑着说：“小鱼哥，你看我俩是不是都长大了？”

牛少春摇着头对李瑞莲说：“是，我们都长大了！桂花，我的意思是我一个梦咋会做了一年多？我分明记得才一天多点时间啊！”

“小鱼哥，你是睡糊涂了！”李瑞莲哭笑不得地问牛少春道：“如果才一天，我们能长这么高吗？”

牛少春见李瑞莲确实是长高了许多，人也漂亮了不少。

李瑞莲见牛少春呆呆的不说话，又问道：“小鱼哥，你想通没有？”

牛少春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因为他记得，师父们分明只教了他一天的时间。一想到师父们，他又发现记不得是哪些人教了自己。

牛少春看着李瑞莲，实在想不明白地说：“桂花，我确实像是在做梦，但梦中的事有些我也记不得了！”

“小鱼哥，你应该是昏迷才醒来的原因！”李瑞莲好笑地说：“你要知道，一个梦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一年多的！”

“也是！”牛少春也觉得李瑞莲说得对，他把自己使劲一掐，又明显感觉到很痛，他知道这不是梦。然而，要说不是梦，自己手里又确实拿着一个师父送自己的漂亮贝壳，要说是梦，一个梦就做了一年多，连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李瑞莲见牛少春在看他的贝壳，又对他说：“小鱼哥，你出事那晚，你摔昏了后，爷爷背着你回家时又摔进了小河沟里。爸爸把你二人救起来时，你手里就拿着这个贝壳了，而且一首抓得死死的，怎么抠都抠不掉，爷爷说就让你拿着，所以，你拿着它也就一年多了！”

“哦！”牛少春看着长大了的李瑞莲和长高了的自己，不得不信这是真的了。

“小鱼哥，我去把我的裤子拿条来你暂时穿一下！”李瑞莲见牛少春时不时地拉被子遮挡，红着脸说：“这一年多来，妈妈给你买衣服时没买裤子，她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你人却在长大，她怕你醒后穿不得，浪费了。她最担心的是你一首这样昏睡，妈妈经常来看着你哭，妈这一年多来受的苦可不少！”

牛少春哪还敢不信李瑞莲说的话，感动地说：“桂花，我害苦了你和妈了！”

“没有，没有！”李瑞莲感慨地对牛少春说：“你醒了，我和妈再苦都值了！”

牛少春穿上李瑞莲的裤子下了床，紧紧地捏住李瑞莲的手，把她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了起来。李瑞莲长大了，是个很漂亮的小女生了。他又看看自己，也长高了，和李瑞莲站一块儿，却比李瑞莲要稍矮一点。

牛少春握着李瑞莲的手，感慨万千地说：“桂花，谢谢你天天陪着我！”

李瑞莲红着脸对牛少春说：“小鱼哥，每天上午是妈在侍候你，下午和晚上才是我的事！”

“谢谢你，桂花！”牛少春听了李瑞莲的话，明白了，忍不住亲了亲李瑞莲的手说：“谢谢你每天伺候我！”

“小鱼哥，我是心甘情愿的！”李瑞莲动情地拉着牛少春坐在床沿，激动地说：“小鱼哥，你终于醒了。爸妈和爷爷奶奶知道后不知有多高兴呢！”

牛少春连忙说：“桂花，快去把爸爸妈妈，西个爷爷奶奶和外婆叫回来，我想他们了！”

“小鱼哥，现在只有河沟边的大侠二爷爷和二奶奶了！”李瑞莲黯然神伤地对牛少春说：“今年暑假时，李医生说要让你多吃苹果，爷爷奶奶和外婆到街上去给你买苹果时不幸翻船遇难了！”

“真的吗？”牛少春大吃一惊，顿时伤心起来说：“如此说来，又是我害死了爷爷奶奶和外婆了！”

“小鱼哥，不怪你！”李瑞莲为牛少春擦了眼泪说：“小鱼哥，我去把妈叫回来！”

牛少春伤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