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悔恨的李大勇

赤脚医生李林带着堂兄李方来了。

李方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正好回家探亲，听到消息后，马上和堂弟李林一块儿来了。

牛少春全身赤裸着放在床上。

李方先把牛少春的眼皮翻看了一下，见瞳孔没有扩散，只是左后脑摔了个大包，头皮没有破裂，而且面色红润，全身绵软。

李方在牛少春的胸部按了一阵，才安慰牛秀莲说：“李师娘别紧张，问题应该不很大！”

“真的吗李医生？”牛秀莲听了，心里稍安。

牛少春己有了些微呼吸，体征也开始恢复。

“你们放心，孩子没死，他只是重度昏迷而己！”李方医生把牛少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说：“不过，他能不能醒，多久能醒过来是个未知数，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怎会这样？”牛秀莲听了医生的话又吓了一跳。

李瑞莲看着面色己经红润起来的牛少春说：“妈，我相信哥哥一定很快就能醒过来！”

李方也觉得牛少春恢复得快，只得对李长江说：“这样吧，你们明天把他送到县医院，我亲自给他做个详细检查再下结论！”

李长江感激地说：“好！谢谢李医生！”

李医生说完，给牛少春开了些药，叫李长江到李林家去取药。

李长江连忙随李家兄弟去了。

牛秀莲听说孩子死不了，心里好受了些。

李大勇哭嚎着来了。

李长江连忙扶住李大勇，安慰他说：“二爷，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太自责了！”

“长江，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刘淑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着男人说：“我叫他少吃点酒，他说我是在害他，现在好了吧，你把小鱼儿害成这样，你满意了吧！”

牛秀莲虽然心痛牛少春，但也知道李大勇现在心里难受，便劝刘淑英说：“二娘，二爷心里也不好受，你少说两句吧！”

“我就要说！”刘淑英气愤地说：“他就是在故意害小鱼儿！”

李大勇也不断地数落着自己，不断地在自己脸上拍打，两边脸己被自己打肿，嘴里嘶哑着骂自己说：“我真他妈不是东西，我又犯梦游了，是我把小鱼儿拉下床的，是我害了他呀……我真该死哦！老天爷，干吗不把我给摔死哦！”

刘淑英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男人说：“拐子，叫你戒酒喃你说是要你的命，现在出事了吧？拐子，我先警告你，如果小鱼儿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和你没完！”

“二娘，你放心，小鱼儿应该没事！”李长明劝着李大勇夫妇说：“二爷，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应该是孩子的劫数吧！”

李大江长叹了口气说：“长明说得对，也许是小鱼儿的劫数吧！”

何桂枝叹了口气说“二老爷也是，早不梦游，晚不梦游，小鱼儿一去他就梦游，硬是怪事！”

“就是，小鱼儿也够晦气的了！唉……”

一屋的人们议论纷纷，安慰着两家人，半天才陆续散。

牛秀莲见乡亲们离开后，烧来热水，准备给牛少春洗身子。

“秀莲，应该先让他吃药！”

“好！”

牛秀莲给牛少春喂了药，才给他擦洗全身。洗他手时，见他左手握着一个小贝壳，只认为是他掉河沟时抓在手里的，于是便准备把那河蚌给拿了，然而，她却无法把他的手指掰开。她想用力扳，又怕把手指给他扳坏了，只得对李大勇说：“二爷，你们看，小鱼儿左手里有个贝壳，抠都抠不下来！”

李瑞莲不相信，拿起牛少春的左手一看，果然有个很好看的贝壳，也使劲地抠着那贝壳，但仍然抠不下来，奇怪地说：“怪事，小鱼哥的手劲太大了！”

“确实抓得太紧！”李长江也试了一下，想不通地说：“确实怪，就是他没昏迷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劲嘛，真是邪门儿了！”

李大勇不敢试，劝着大家说：“算了吧，既然拿不下来，就让他拿着吧。也许是他的啥宝贝，怕给搞掉了吧！”

李瑞莲点头说：“爷爷说得对，就让哥哥拿着吧，可能真是他在水里捡的宝贝呢。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李长江赞同地说：“也只有这样了！

牛秀莲给牛少春穿好衣服，看着孩子可爱又可怜的样子，想到李方医生的话，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家人都守在少春的身边，一个也不离开。

牛秀莲对女儿说：“桂花，你去睡了！”

“不，我要守着小鱼哥醒来！”李瑞莲怎么说也不走。

牛秀莲见女儿不走，也觉得让他俩早点陪着出感情也是好事，也不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