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不通

李大勇急风急火地跑到在家门外的河沟边就开始大叫起来：“刘淑英，赶快烧火，赶快烧火救人！”

刘淑英听到了李大勇的喊声，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天也没亮。心想，这个老东西果然梦游了。怪事，我咋不知道？

李大勇跑到家门外，还没听到老婆应声，又大声喊道：“刘淑英，快点起来烧火救人！”

“你老东西硬是要疯，天还没亮救什么人？你认为你真是大侠啊！”刘淑英只认为男人还在梦游，还在胡说八道说梦话，嗔怪地吼着男人说：“你的美梦还没做完接着做，别干吼，影响我睡觉！”

李大勇抱着小孩急风急火的跑进屋，见刘淑英躺在床上还没动，连忙说：“冷死我了！刘淑英，真的，快起来烧火，快起来！”

“哈哈哈，拐子，你今天梦游跑到河里去了？”刘淑英连忙点亮煤油灯，见男人一身湿淋淋的还在滴水，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还是躺在床上，好笑地对男人说：“冷死你老东西活该，能把你的梦游症冷落才好呢！”

“硬是个不懂事的东西，我也得冷冷你！”李大勇见老婆不动，生气地把孩子的湿衣服脱下，塞进了刘淑英的被窝，才自己换起衣裳来。

刘淑英见男人突然塞了个冰冷的孩子进自己被窝，吓了一跳，赶紧把孩子搂在胸前，大声问道：“拐子，你把谁家的孩子抢来了？”

“我刚在河里捞起来的！”李大勇一边换衣裳一边对老婆说：“怪事，我梦到连长叫我到河边去打鬼子，我追到河边时，鬼子们跳河逃跑，我也跟着跳到了河水里，谁知鬼子却变成了这小娃儿的一家人。刘淑英，你说怪不怪？”

“啥？连长叫你到河边去打鬼子？”刘淑英惊奇地说：“拐子，一定是神人叫你去救人的！”

“就是，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以往我也在梦游中惊醒过，但大多不知道干了些啥，而这回我却记得一清二楚！”

李大勇几下换了身干衣裳，抱来柴禾，拿了个搪瓷脸盆当火盆，升起火，才倒提着小孩儿的两只脚，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小孩哇哇地吐了几口水后，哇哇地大哭起来。

刘淑英赶紧起了床，却只找到一只鞋，生气地说：“拐子，肯定是你把老子的鞋当机枪用了！”

“别找了，我扔河里了！”李拐子一边给孩子烤火，一边苦笑着说：“一会儿给你买双新的！”

刘淑英只得穿了双单鞋，拿件衣裳烤热把孩子裹好，在火旁烤了一阵，小孩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刘淑英问男人道：“拐子，这么大点孩子怎会在大河里？”

李大勇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他们一家三口应该是翻了船！男人受了伤，女人为了她男人和孩子也是拼了！唉，好在是冬天，他们都穿着棉衣，没有沉下去，这娃娃才侥幸活了下来！”

“看样子，这娃娃最多只有三西个月！”刘淑英心痛地看着孩子说：“唉，这么大点年纪就没了爹娘，真可怜！”

李大勇在收拾小孩儿的衣服时，看见小孩子的帽子上绣有两个名字，便对老婆说：“看来，这小家伙的大名应该叫牛少春，这个小鱼儿一定是他的小名了！”

刘淑英也认得几个字，拿过帽子看了看，说：“应该是！”

李大勇看着小孩儿，想不通地说：“怪事，这么点大的小家伙却只喝了点点水，而且没淹死，也没冻僵，还衣帽整齐，也真神了奇了！”

刘淑英用鼻子哼了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孩子他妈一定是拼着命护着她儿子的！”

“你说得对，孩子妈妈确实是仰面朝天地把孩子护在胸前的！”李大勇回忆着当时的样子说：“看她那样子，要么是水性好，要么是为了孩子，自己一动也不动地等死！”

“疯话！如果他妈妈是水性好，她能一起死吗？”刘淑英白了眼着男人说：“那女子一定是用自己的命来让孩子活！”

“你虽然说得有点道理，不过，孩子也浑身是湿透了的，但这么大点娃娃咋没冻僵呢？你不觉得有点不合常理吗？”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刘淑英呵呵一笑说：“我估计这娃娃一家就是滩上的，他落水时间短，怎能冻僵？”

“也许吧！”李大勇也觉得老婆说得有道理。

“这几个字绣得真好，说明孩子母亲是个能人！”刘淑英看着小孩帽子上的名字，遗憾地说：“可惜能人命不长，年纪轻轻就死了！”

“就是！但我想不通的是，这娃娃的妈妈难道就知道他们要死，把小娃娃的名字绣在帽子上好让旁人知晓？”李大勇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就不知道他爹妈叫啥名字！”

刘淑英看着李大勇说：“拐子，他爹妈叫啥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这娃娃送回家！”

“你真糊涂！他爹妈都死了，也不知他家还有些什么人，万一他家没人了，送回去又起何作用？”李大勇也白了老婆一眼，说：“再说，他爸妈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怎么送？”

“你老东西也是个鸡脑壳！”刘淑英哼了声对男人说：“这么小的娃娃都没有淹死会有多远？我敢肯定地说，他家就是这边滩上不远的！”

“也是！肯定不会有多远！淑英，你把孩子烤暖和了，再熬点稀饭给他吃，我得去找长明叫人去处理那死了的那夫妇俩呢！”

“晓得。你快去吧！”刘淑英关心地对男人说：“小心点！”

“晓得！”李大勇说着，拿着手电筒找生产队长去了。

刘淑英见李大勇走后，抓了两把米，揭开蜂窝煤炉子，给小家伙熬稀饭，一边把小家伙烤得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