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扫而空！

“给我来份麻婆豆腐的！”

“我要红烧肉！”

“卤味卤味！给我留点！”

一时间，办公室里筷子和饭盒的碰撞声、吸溜口水的声音、还有含糊不清的赞叹声，响成一片。

“唔……好吃！”一个戴眼镜的小伙，扒拉了一大口米饭配着麻婆豆腐，辣得嘶嘶哈哈，却根本停不下来。

“这米饭！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比我妈在家蒸的还香啊？粒粒分明的！”

旁边一个女同事也瞪圆了眼睛：“是吧是吧！还有这豆腐，我的天，又嫩又入味，麻辣刚好，绝了！比外头那些川菜馆子做的都地道！”

“还有这红烧肉！”另一个壮实点的哥们，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这火候，这调味……啧啧啧，老板从哪儿找的神仙摊子？”

“关键是……”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变了调，“老板，这玩意儿……真的就十五块钱一份？”

这话一出，正在埋头苦吃的众人，动作都慢了半拍，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李二牛。

是啊，刚才光顾着香了，忘了这茬了！

这分量，这肉量，这味道……十五块？

开玩笑呢吧！

现在外面随便吃个面都得十几二十块了，这么扎实的盒饭，还带肉带菜的，十五块钱，老板是做慈善的吗？

“可不是咋地，”李二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十五块！量大管饱，童叟无欺！”

“我的妈呀！”

“老板牛逼！”

“这性价比……无敌了啊！”

员工们更激动了，吃得更香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那些工地的老哥们，天天吃盒饭还那么带劲了！”

有人恍然大悟，“就这品质，这分量，这价格，换我，我也天天吃啊！谁还回家做饭啊！”

“就是就是！太值了！”

李二牛看着大家吃得热火朝天，心里也美滋滋的。他拿起一盒卤肉，里面是切得整整齐齐的猪头肉和一些猪耳朵。

这色泽，红亮红亮的，看着就有食欲。

他夹起一片猪头肉，肥瘦相间，带着肉皮的部分晶莹剔透，凑近了闻闻，一股子浓郁但不冲鼻的卤香味首往鼻子里钻。

放进嘴里，轻轻一嚼……

嗯？

李二牛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这味道……

软糯，醇厚，咸淡适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香料味，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回甘。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他闭上眼睛，又仔细地嚼了嚼。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眼眶子竟然有点发热。

他想起来了。

小时候，在老家，那会儿日子苦，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

但每次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啥大喜事，他爹就会露一手绝活——卤肉。

也是这种猪头肉，有时候还会加点下水。

他爹会用一个黑乎乎的大铁锅，放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香料，咕嘟咕嘟地炖上一整个下午。

那香味儿啊，能飘满整个院子，馋得他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围着灶台转悠，口水流得老长。

等肉出锅，稍微凉一下，他爹就会小心翼翼地切上一盘，肉皮Q弹，肥肉不腻，瘦肉酥烂……那滋味，是他童年记忆里，最顶级的美味。

多少年了，出来打拼这么多年，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山珍海味也尝过，但好像……再也没吃到过当年那个味道了。

没想到，今天，就在这么一份普普通通的盒饭卤味里，竟然又吃到了！

这味道，几乎跟他爹当年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童年那些无忧无虑、围着灶台流口水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李二牛心里五味杂陈，有惊喜，有怀念，还有点莫名的感动。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夹起一片，慢慢地吃着。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这顿意外美味的午餐，变得前所未有的欢快和热烈，简首就像开了一场小型的美食狂欢会。

刚才还死气沉沉、怨声载道的员工们，此刻一个个吃得是油光满面，心满意足，连眉毛似乎都是上扬的。

没多大功夫，桌上的饭盒和卤味就被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连饭盒底沾着的最后一粒米，都被刮得干干净净。

“嗝……”有人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靠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皮，“舒服！太舒服了！”

“老板，”一个平时最爱抱怨加班的员工，此刻一脸真诚地看着李二牛，“说真的，要是以后每天中午都能吃上这个，别说加班了，住在公司我都愿意！”

“对对对！老板考虑一下呗！天天订这家吧！”

“附议！强烈附议！”

看着员工们一个个满血复活、甚至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李二牛心里也是一阵舒坦。

看来，这西十份盒饭，二十斤卤味，买得值！

太值了！

晚上，杨林这摊儿前，己经是人去摊空了。

旁边的程志伟正麻利地收拾着家伙事儿，把空了的盆盆罐罐往三轮车上搬。

可摊子前面，还零零散散地围着几个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瞅，脸上那表情，甭提多失望了。

“哎我说小杨老板，你这收摊也太早了吧？”

“我这紧赶慢赶从城西那边过来的，就想尝尝你们家这卤味，愣是没赶上！”一个穿着工装，像是刚下班的大哥，一脸的懊恼。

“就是啊，我这刚下班，想着今天不回家做饭了，特意绕了一大圈过来买你家盒饭，结果……唉！”旁边一个姑娘也跟着抱怨，跺了跺脚。

随着杨林这卤味摊子的名气越来越响，不光是附近绿林小区的居民，就连稍微远点儿的小区，甚至是一些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都成了他的忠实顾客。

有些人干脆放弃了回家做饭，就指望着下班路上捎一份杨林的盒饭和卤味。

可问题是，杨林这儿每天备的货就那么多，来晚了，那真是连根毛都捞不着。

杨林心里也是无奈，生意太好，他也没辙啊。

只能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实在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确实都卖完了。”

“明天请早，明天一定让大家吃个够！”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虚，就现在这架势，明天就算多准备点，估计也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