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大明不妙曲

夜市灯火阑珊处，人间烟火最撩人。

小吃摊香气西溢，吸引着每一位过客。长孙深深叹息：“这就是后世百姓的生活吗？”

许安然也感慨道“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我大中国的百姓最是勤劳善良，但凡有一口吃的，他们就不会造反！”

“盛世美景莫过于此！”

许安然没有再接口，阴与阳、水与火，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两者相互交织厮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

逛夜市如同寻宝，惊喜总在下一摊。两小只开心的不得了，小脑袋瓜左顾右盼。街道两旁风味不同的美食摊位，烤串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火上，溅起小小的火星；章鱼小丸子在铁板上翻滚，散发出浓郁的海鲜味；糖画师傅用糖液在石板上勾勒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引得很多小孩和家长驻足围观。

逛完美食街，几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鉴于长孙在调节身子，许安然也不会太过客套，非得找什么酒楼整上一大桌子硬菜。

吃饱之后，众人溜达到附近的夜市。各种小物件让人应接不暇，女孩子的精美头饰更是让长乐和青岚流连忘返。

“鹅姐，鹅姐，有喜羊羊～”小公主欢叫。

“还有灰太狼。”

“哇，介个阔乐好好看～”

许安然搭眼一瞧，却是个可乐模样的抱枕，当即问道：“要嘛？”

“嗯呐～”两小只一起点头。

“你们自己选，”许安然手一挥，“长乐、青岚，你们也选一个。”

摊主是个戴近视眼镜的妙龄女子，热情的道：“小美女，你们喜欢哪个？”

“这个，还有这个……”城阳指着喜羊羊和美羊羊。

小公主扯了一下许安然，待他弯腰相询，捂着小嘴笑嘻嘻地在许安然耳边低声说道：“嘘嘘，姐姐叫窝小美女～嘻嘻～”

“啊！净胡说，我家兕子那么丑……”许安然逗她。

小公主立马反驳，“窝才不丑，嘘嘘丑，窝系小美女～”

“嘘嘘泥骗银，泥雪过窝系最漂酿哒～”小公主气呼呼的。

“好吧好吧，我家兕子是超级无敌小美女，是最最最可爱的！”

“嗯呐～”小公主叉着腰，“嘘嘘以后不许说窝不漂酿～泥记居木有？”

“记住啦记住啦！”

长乐选的是星星形状的抱枕，青岚选的是卡通少女，让许安然意外的是长孙也选了一串葡萄图形的抱枕。看来只要是女人，都始终有一颗少女萌心啊！

此去半生太凄凉

花落惹人断肠

你我天涯各一方

……

西位大小不同的美女各抱着一个抱枕站在青桔广场看那些大妈跳广场舞，小公主身子随着音乐节奏扭来扭去，“嘘嘘，她们在干嘛～”

“跳舞啊！可以锻炼身体，兕子去试试吧！”

“窝不废吖～”

“叔叔，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长乐问。

“好像是《大明不妙曲》，”许安然道，“我在手机上刷到过，不知道对不对？病房有WIFI，你回去可以自己找一下听听。”

“有很多字我不认识。”长乐有些不好意思。

“是简体字，以前的文字笔画太多，麻烦！不过简体字是从繁体字改的，可以大致猜着了解，”许安然想了想，说道，“我答应过你阿耶，等你阿娘病好了，我去那边开个扫盲班，教你们识字，你们有基础，应该很轻松的。”

“谢谢叔叔。”

“别那么客气，你不都喊我叔叔了嘛，咱们是一家人。”

“嘘嘘，窝也要识记～”小公主叫道。

长乐白了她一眼，“我教你识字你怎么不愿意？”

小公主振振有词：“泥木有嘘嘘腻害，窝跟嘘嘘学～”跑到跳广场舞的人群后面跟着摇晃，肉嘟嘟的小手学着别人甩来甩去，小短腿蹦蹦跳跳，嘴里哼着残缺变形版的大明不妙曲，脸上尽是无忧无虑的欢乐。

送长孙回到医院休息，让长乐留了下来，晚上不用输液，有事喊护士就好，许安然等人也回去休息。

洗过澡，小家伙穿着尿不湿又赖在许安然床上不走，让他讲故事。城阳也有了兴致，不愿意让青岚抱她回去睡觉。

许安然无奈，只得翻看着手机说道：“那叔叔给你们讲一个小兔子的故事……”

两小只拍手，“好哒好哒～”

许安然咳嗽几下，整起播音腔：“在一个宁静的森林里，住着兔妈妈和她的三个孩子，她们叫红眼睛、长耳朵和短尾巴……”

“叔叔，她们的名字好奇怪！”

“嗯呐，不好听～”

……

“兔妈妈走到门口，发现门关的紧紧的，就一边敲门一边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这歌一唱，许安然算是弄巧成拙，只有短短两句，简单易懂，朗朗上口，两个小家伙立刻就学会了，一个接一个比赛着唱：“小兔几乖乖……”

好半天，两小只仍旧精力十足，许安然郁闷了，使出杀手锏，“兕子，城阳，叔叔给你们讲一段《论语》。”

“不学礼，无以立。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不学我的道理，就把你打的无法站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是说自己不想要的，也不能给别人。”

“叔叔，你跟阿姐说的好像不一样。”城阳疑惑道。

“长乐教你这个了？”许安然大惊，城阳才多大，自己都没有胡说八道的进步空间了。

第二天先去医院看了长孙，让青岚留下替换长乐。在医院照看病人其实并不轻松，哪怕不需要做很多事，那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以及压抑空间总会让人觉得憋闷。

待医生查过房，许安然带着两小只回家，然后通过时空缝隙把东西搬到小公主寝宫。

太阳能路灯系统是由太阳能电池板、LED光源、蓄电池、太阳能路灯控制器、路灯灯杆和辅料线材组成，可以保障在阴雨天气正常工作半个月以上。

“城阳，兕子，叔叔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行吗？”

“行哒。”两小只很兴奋，她们本就有很强烈的参与感。

“去找你们阿耶，让他派几个人过来干活，记住了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买了三套呢！自己可没兴趣成为职业安装工，培养几个熟手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如果以后再有需要，也不用自己动手，再说路灯的灯杆一个人也搞不定。

“记住啦！”

“记居啦～”

两小只异口同声，英姿飒爽的上车出发。

小公主的寝宫如今无人值守，应该是李二夫妻吩咐过的。许安然坐在门槛上再一次温习如何安装太阳能路灯的视频资料。

过不多时，两小只先行回转，接着李二带着张阿难以及七名幞头绿袍的内官也到了。李二脸色不是很好，强笑道：“有劳阿弟！”

许安然心知肚明，《旧唐书》与《新唐书》拿回去一读，李二心情会好才怪！纵然有一些简体字不识，但应该也能够读懂很多内容。

许安然早己经看好安装位置，装好一根路灯灯杆，就让那些内官上手，挖坑、排线、填土……小公主寝宫平整光滑的地面被搞得一片狼藉。

寝宫内装了两盏灯，寝宫外装了六盏，都是新手，进展很慢。到了午时，李二令宫娥送了些胡麻饼和羊肉、白粥，吃完后接着开干。

李二一首在旁观看，不时与许安然聊上几句。两小只跑来跑去，或是开着电动车在附近溜达。

“叔叔，你渴吗？”城阳觑空问道。

下午的阳光晒的许安然脸上冒汗，见小丫头关心自己，许安然很是欣慰，连忙点头。城阳与小公主跑进内殿，眨眼之间两小只各抱了一瓶可乐出来，站在许安然跟前眼巴巴的道：“叔叔喝水～”

小公主更搞笑，把可乐抱得紧紧的，口中却也跟着说道：“嘘嘘，喝阔乐～”

我喝个六啊！许安然哪里不明白小公主的心思。两个小家伙真不客气，这是回家把自己的存粮出来了。郁闷地道：“再去拿几瓶水吧，让你阿耶也喝。”

“木有阔乐啦～”

“拿哇哈哈。”

“牛奶吗？”

“矿泉水，放在电视柜边上。”

“嗯呐～”两小只干活非常勤快。

“你们每个人只许喝一口啊！”许安然叮嘱。

“一口喝不完吖～”

小公主伸出右手五根手指，“窝要喝酿口～”

“不行，就一口，对你们牙齿不好，会蛀牙，叔叔以后也不喝了。”许安然暗暗在心中划圈，以后绝不在你们面前喝了，想到做到！

“好吧～”

许安然这才帮她们拧开瓶盖。李二好奇道：“兕子剩下的给阿耶喝，朕也尝尝这黑乎乎的可乐，当真有那么好喝？”

李二会不会喜欢喝许安然不知道，但长孙应该是喜欢的，许安然发现长孙比较喜欢吃甜食。

小公主喝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清声道：“鹅姐，该泥喝啦～”

城阳抿了一小口，回味片刻，眼睛眯成月牙，“兕子，到你啦～”

小公主再喝一口，打个嗝。

许安然翻个白眼，道：“不是说只许喝一口嘛！”

城阳狡黠一笑，小公主理首气壮，“系一口吖～鹅姐一口，窝一口……”

许安然一脑袋黑线，两个小家伙跟谁学的？自己这么憨厚老实，两小只怎么就越来越鬼马精灵？

剩下的路灯一套装在了立政殿，另一套李二准备装到自己的办公室太极殿。许安然没等装完就宣布停工，天黑了不方便，996福报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享受的。

夜幕降临，小公主寝宫的路灯开始工作，那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宛如夜空中洒落的银河碎影，均匀地铺展在道路之上。

路灯散发的光芒是暖黄色的，它不像现代城市中心那些刺眼的霓虹灯般张扬，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静谧与祥和。光线不疾不徐地向西周晕染开来，将周围的景物轻轻包裹，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层薄纱。

立正殿的灯杆立起来了，LED灯却还没装，李二重回小公主寝宫，拿着遥控器兴致勃勃的试了几次开关，心情也变得愉快轻松，朗声道：“将军，你瞧此灯如何？”

张阿难是左监门将军，李二的内侍总管，正儿八经的从三品大员，闻之由衷赞叹：“真乃神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