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伪君子

次日早上，许安然醒来。见小公主睡的正香，为她掖紧被子，轻手轻脚起床，洗漱完毕，下楼绕着小区跑了一圈，回来洗个澡，换过衣服。进厨房把剩饭剩菜热上，做了几个煎蛋。

青岚也起了，站在厨房门口，问道：“叔叔，婢子做什么？”

“你说我——”

青岚嫣然一笑，说道：“我能做什么？”

“刷牙洗脸，把电视打开，放喜羊羊，声音放大一点，等两个小家伙醒了，咱们就吃饭。”

“叔叔，你有空教我做饭吧，我想帮你。”

“也好，我就知道，你也想跟我一样优秀。”

青岚捂嘴轻笑。

没过多久，城阳穿着小熊睡衣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出来了，小丫头头发乱乱的，撅着嘴，有很明显的起床气。

“殿下，婢子……帮你洗漱。”

“嗯呐～”城阳答应着，眼睛盯着电视，身子一动不动。

“城阳今天想去哪里玩呀？”许安然刚好忙完，端了两碗粥走到客厅，“去公园烤肉好不好？那边也有好多好玩的。”

城阳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听得小公主在许安然房内大叫：“窝要七又又。”

三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同时大笑。城阳跑进去，说道：“兕子快起床呀，叔叔说去公园玩。”

“空园系哪里吖？”

“好玩的地方呀！”许安然靠在门口，“小懒猫，你还不起床？”

小公主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把头埋进枕头里，害羞的道：“嘘嘘，窝尿床啦～”

“哈哈，没关系，”许安然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嚯！好家伙，还冒着热气呢！

“小祖宗，你啥时候尿的啊？”许安然抚额，小家伙真是个大聪明，缩着身子，避开了那片湿漉漉的地方。

“窝不系小祖宗，不系小南猫，窝系小宝贝～”小公主闷声闷气的反驳。

“嗯呐，小宝贝，起床啦！让青岚姐姐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嘘嘘帮我换吖～”

“你忘记啦，叔叔不会。”

“嘘嘘笨笨哒～”

“再说叔叔笨，我就吃了你，哼哼……”许安然恐吓道。

“哇～坏嘘嘘～泥七鹅姐吧，鹅姐好七，窝尿床啦～”

城阳眯着眼睛笑，“我跟叔叔一起吃兕子，叔叔快来，兕子可好吃啦。”说着伸出小手，抓住小公主的胖脚丫。

小公主嘻笑着躲避：“不要七窝吖～鹅姐，系几错啦～”

看小公主吃饭实在是作为做饭人的享受，大口啊呜啊呜的，小饭勺挥舞的飞快。连带着许安然把昨天中午剩下的汉堡都给干掉了。

“叔叔，是不是回宫跟娘娘千岁禀报？”上次的经历让青岚心有余悸。

“我要去给阿娘请安。”城阳真的很懂事，懂事的让许安然心酸。别以为公主就能每天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玩耍，有很多功课要学的。

看来要找机会跟大姐长孙说一声，整天请安有啥用啊，净耽误自己带两小只玩耍。

许安然向来厌恶繁文缛节，人活着好好伺候比啥都强，人挂了再整那些礼节有个球用？儒家的糟粕哪哪都是，它的核心思想虽然是“仁，”但实现“仁”的途径却是“礼。”

再说小鬼子倒是学会了“礼，”那就是个人了？牵条狗来都比它们强！当然，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据说有很多女演员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可惜许安然孤陋寡闻，一个也不认识。

易中天说：“儒家没有胸怀容纳批判，因此和真理无缘。没有逻辑，因此和哲学无缘，没有实证，因此和科学无缘，没有胆量超越权势，因此和正义无缘……”

儒家不甘寂寞，热衷于入世，最终披着道德外衣，造就一个个伪君子，做着权势奴仆，孔家可为标榜。两三千年来除了吃就是跪，口号喊的震天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兼济个六啊！其实最多的是穷则摇尾乞怜，达则为非作歹。它最恶心的就是划好了三六九等，一边喊着“仁，”一边定好了人吃人的制度，从根子上，“伪君子”三字就能概括。

声声为民，刀刀见血。

偶尔出现几位真神，大多不得善终，家破人亡。

许安然的认知或许偏颇，但这些年国内国外，走走看看，发现达尔文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真的是道尽了动物本能。

要不总有人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有很多人希望一切能变得越来越好，并为之付诸努力，抛头颅洒热血，诸如那些革命先烈。

“兕子，你也去嘛？”

“嗯呐～窝给阿娘送好七哒。嘘嘘，窝想开车车去～”

“那你得亲我一下啊！”

“Mua~”

城阳举着小手，“还有我还有我……”

许安然如愿收获两枚香吻，心满意足。想了想，噔噔噔跑楼下超市买了两箱苹果、两箱阳光玫瑰葡萄，不能让两小只空手回去嘛！说是这么说，明明她们是老李家的闺女，许安然却有一种自己闺女从娘家搬东西回婆家的破碎感。

超市安排一个工作人员帮许安然把水果抱回家，小公主不高兴了，撅着嘴：“嘘嘘泥去敲系不带窝？窝不跟泥好啦～”

“啊？对不住啊兕子，下次叔叔一定记得。”

“哼～”

许安然摸出几个棒棒糖，小公主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东西装好，越过时空缝隙，把电动车搬出兕子的寝宫，许安然和青岚在家中做些准备工作，等着两小只归来。

兕子和城阳开着沃米特儿童电动车冲向立正殿，各带了两箱水果。一路上风驰电掣，横行无忌，两小只高声谈笑，意气风发。

嗯，还是最低档！

皇宫内太监宫女纷纷为之侧目，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阿娘，阿娘，窝们肥来啦～”小公主艰难的迈过门槛，“窝给泥拿了好七哒～”

长孙正在观看长乐绣的锦帕，间或与长乐讨论几句。再有两个月李丽质就要嫁于长孙冲，是以近期忙着做女红活计，诸如绣鞋、肚兜、荷包、衣物、香袋等等。

看到城阳与兕子手牵着手入内，长孙先是一喜，随后便有些气恼，这两个小家伙，昨天一天都没回来，特别是兕子，在宫里的时间是愈来愈少了。不过她怎么会和两个小女儿生气，赞道：“这是谁家的小女儿，竟这般漂亮？”

小公主大乐：“系窝吖～阿娘，系系子吖～”

“就你们两个人回来的吗？”

“嗯呐～嘘嘘金兰都木有来，嘘嘘说……窝哒车车坐不下……”

“阿娘，叔叔给你和阿耶带了礼物，是我和兕子开车带来的。”城阳骄傲的说道：“我和兕子都会开车啦！”

“嗯呐～”小公主捧哏，“窝开车车比鹅姐还要快～”

长乐早就被两小只时尚别致的衣服所吸引，问道：“城阳，什么开车？”

“在外面，还有礼物哦。”

小公主拉住长孙衣襟，仰头说道：“系酿光玫龟，好七哒～嘘嘘说很甜很甜哒～”

“阿娘，出去看看。”长乐忍不住好奇。

出了大殿，长孙愣住了。这东西那日自己也见过，是从楼上看到的，眼前这个显得更小一些而己。当下问道：“这就是车吗？”

“嗯呐～”

城阳想了想，说道：“叔叔说这是小孩子开的电动车，只能坐两个人。阿娘，我带你开车啊！”

“窝带阿娘，”小公主抢道：“鹅姐，窝带阿娘，好不好？”

“好的兕子，我带大姐。”城阳按一下钥匙，电动车立刻发出“滴滴”两声。

长乐吓了一跳，“城阳，你的坐骑叫了呢！”

“窝哒也废！”小公主炫宝似的按动钥匙，“阿娘，按介个，就废叫啦～”

长孙试了一下，果然如此。问道：“兕子有没有惹你叔叔生气？”

“木有吖～嘘嘘说窝系他的小宝贝，嘻嘻～”

“嗯嗯，我是大宝贝。”城阳笑的很开心。

“窝七饭饭～七又又～就废变大宝贝～”

长孙挥手令宫娥搬下箱子，俯身坐了上去，问道：“兕子，这个怎么开？”

小公主熟练的启动，电动车缓缓前行。长孙心内震惊，面上却不动于色。城阳载着长乐开车跟上。

小公主大为开心，叫道：“鹅姐，窝们比赛吖～”

“好的，我们去找阿兄，出发。”

“粗发～”

行不多远，城阳叫道：“兕子，忘记给阿兄带好吃的啦！”

“窝也忘七啦，窝们肥去～”电动车转个弯，原路返回。

重新上路，长孙和长乐喂两小只吃着阳光玫瑰，小公主与城阳边吃边开，有秘书的生活果然无比惬意！

大兴宫。

今日休沐，李治便未去薛婕妤处学习，早上去请安时也没有见到两小只，乖乖的回了丽正殿，此时正在太监王伏胜的督促下提笔练字。

小公主人未到，声己至。李治将笔一扔，拔腿跑出殿外，口中叫道：“兕子，阿兄的胖胖糖吃完啦！”

看到小公主和城阳的酷炫坐骑，呆在原地，奇道：“这是何物？”

“介系车车～嘘嘘给窝买哒～”小公主得意洋洋，开车又晃了一圈。

李治羡慕异常，“你叔叔真好！”

放下一些阳光玫瑰，小公主叫道：“阿娘窝揍啦，嘘嘘说带窝去烤又又～鹅姐，窝们揍～”

长孙目瞪口呆，一眨眼的功夫，又要走？管接不管送？长乐不干了，平日里几乎都是她来教导这两个妹妹，什么时候这般放任过？当下说道：“兕子不许去，阿姐今日教你识字。”

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小公主开着电动车就跑。城阳嘻嘻一笑，跟着也跑了。长乐一跺脚，嗔道：“阿娘你看，城阳也学调皮了。”

小公主远远停住，两只小胖手放在耳朵旁，吐出舌头：“略略略略……”这种气人手势她在万达见别的小朋友做过，看一次也就学会了。

长孙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乐了。长乐却气的七窍生烟，高声叫道：“李明达，你过来，我要打屁股！”

小公主双手叉腰：“泥泥几，窝要打泥屁屁～”

长乐追出几步，小公主吓得连忙逃窜，只留下一道银铃般的笑声。长乐笑得前仰后合，“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阿娘你也不管管！”见长孙笑而不语，哀怨道：“兕子去了哪里？女儿也想去看看。”

长孙想起许安然说过的话，再无半点笑意，叹一口气，淡淡的道：“过几日吧，阿娘带你去。”

李治苦着小脸道：“阿娘，我也想去。”

“好，有机会让你们都去看看，”长孙喃喃道，“只愿我李家消灾解厄、福寿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