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血就是你心脏的燃料

第二天清晨，陆川在厨房里忙碌着，他正在精心煎制着溏心蛋。

安眠在陆川的家中度过了一夜，尽管躺在柔软的床上，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这一夜她并没有睡得十分安稳。

“今天我打算带你去见一个特别的人。”陆川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煎好的溏心蛋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安眠的面前。

“先别急，先吃个早饭吧，我们十点钟出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装有早餐的托盘轻轻放在床头，手指不经意间轻抚过安眠那被睡乱的发丝。

安眠蜷缩在灰蓝色条纹的被褥中，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细碎的阴影，显得格外的安静和神秘。

“我简单地做了一些，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陆川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安眠低头看着那煎得有些发焦的溏心蛋，她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是，这溏心蛋的味道并不差。

“挺好吃的。”安眠嘴里咀嚼着蛋黄的香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陆川说道。

每当陆川看到安眠的笑容，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治愈了一般。

安眠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煎蛋，一边向陆川提出了问题。

“对了，我们即将去拜访的那个人是谁呢？”

陆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稍作沉吟后回答：

“去见一位我的老朋友，他叫顾明渊。”

安眠听后，眉毛轻轻挑起，带着一丝好奇的语气：

“哦？是这样吗？”

陆川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

“带你去见一位医生。”

陆川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墙上的钟表，指针正指向了十点钟的位置。

“时间刚刚好，我们该出发了。”

顾明渊的诊所，一个隐藏在老城区深处，被梧桐树荫遮蔽的神秘所在。

陆川穿过那扇爬满忍冬藤的铸铁门，他的手始终悬在安眠腰后，保持着一种微妙而恰当的距离感。

诊室内弥漫着苦艾的香气，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从显微镜前抬起头来，他镜片后的眼睛笑起来，皱纹深得就像精心缝合的手术刀口。

“小川带女朋友来做体检吗？”顾明渊一边说着，手中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陆川的耳朵尖微微泛红，但他并没有反驳这个称呼，而是转身从保温杯中倒出绿茶，递到安眠的唇边：

“顾叔是心肺科的权威医生，让他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吧。”

安眠轻轻点了点头，当她躺上检查台时，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听诊器贴上心口，顾名渊的声音在安眠的耳边响起。

“心率44，但各瓣膜活动正常。”顾明渊的眉头拧成结，指尖敲击着超声屏幕，

“奇怪的是心肌酶谱……”他突然转头看向陆川，

“介意抽血做个全项检查吗？”

陆川在听到安眠的话之后，目光转向了安眠，安眠的身体情况似乎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安眠则显得十分果断，她平静地对顾医生说：“请开始吧，麻烦您了顾医生。”

顾医生在听到安眠的同意后，便从旁边的医疗工具箱中拿出一个针筒，仔细地进行了消毒处理，然后准备为安眠进行抽血检查。

针尖轻轻刺入静脉的那一瞬间，安眠的瞳孔突然紧缩。

她的思绪中再次浮现出与霍又徒相关的一幕幕往事。

霍又徒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准备抽取血液，却意外地将针管扎进了自己的臂弯。

“MX计划的核心理念是双向寄生，”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舔去她指尖渗出的血珠。

“我的血就是你心脏的燃料。”

陆川突然握住她另一只手，拇指按进她虎口。

“我在。”他的呼吸拂过她汗湿的额角，警徽链条垂下来，在她锁骨晃出细碎的光斑。

采血管渐渐盈满暗红，顾明渊突然“咦”了一声。

放大镜下的血液样本里，某种晶状体正随脉搏频率明灭。

“可能需要留观两小时。”顾明渊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陆川，将化验单塞进他掌心时，拇指在某个数值上重重一压。

白细胞分类中嗜碱性粒细胞占比异常。

等候区的长椅浸在阴翳里。安眠数着壁钟的滴答声，陆川的外套突然裹上她肩膀。

烟草与雪松的气息漫过来，衣领处还沾着今早煎蛋的焦香。

“冷吗？”他的小指勾住她垂落的发丝，动作轻得像在拆弹。安眠摇头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旧疤，那里突然泛起诡异的灼热。

“为什么要帮我？”安眠突然发问。

“三年前爆炸案，我父亲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警察。”陆川喉结滚动。

“他在焦尸堆里找到本烧剩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写着……”

他的声音在诊所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川的下半句淹没在面前诊室突然开门的声音里。

顾明渊举着化验单的身影被逆光拉长，白大褂下摆沾着诡异的蓝渍：“安小姐，你的血液里含有类叶绿素复合物。”他镜片泛着冷光。

“这在人类医学史上，从未出现过。”

陆川豁然起身，他与安眠对这个结果都相当惊讶万分。

顾明渊的助手推来更多仪器。

陆川突然攥住安眠的手腕。他指尖按着她跳动的桡动脉，声音哑得可怕：“当年日志最后一页，画着被荆棘缠绕的心脏，标注是……”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泻而下。

安眠在雨声中听见陆川沙哑的接话：

“MX-00，永生之茧。”

雨幕如同一层薄纱，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将色彩斑斓的景物隔绝成模糊的色块。

陆川轻轻地拿过安眠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安眠感到一阵慌张，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清晰地感受着与霍又徒截然不同的搏动频率，那是属于陆川独有的心跳节奏。

陆川垂下头，用炽热的目光和语气，似乎要将安眠看穿。

“感受到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