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境变化

意识回归时，陈星云发现自己躺在山洞的草铺上。

腹部的伤口己经被妥善包扎，双腿也固定着简易夹板。更让他惊讶的是，体内紊乱的灵力居然平稳了许多。

"你醒了？"

轻柔的女声从身旁传来。江雨燕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跪坐在他身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很久没休息了。

陈星云尝试起身，却被一阵剧痛按了回去。

"别动。"江雨燕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伤口会裂开的。"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陈星云的头，将药汤送到他唇边："喝了吧，按你说的方子熬的。"

药汤入喉，陈星云立刻尝出这是加强版的回元汤，里面还多了几味活血化瘀的药材。没想到这个大小姐居然把他说过的配方记得这么清楚。

"你父亲呢？"他沙哑地问。

"脱离危险了。"江雨燕轻声回答，目光落在他的伤处，"多亏你的药......"

她突然哽住，别过脸去掩饰泛红的眼眶。

陈星云沉默地喝完药，注意到江雨燕原本纤纤玉手现在布满伤痕和茧子。

那些精心保养的指甲断裂的断裂，劈裂的劈裂，有几个还包着简陋的布条。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江雨燕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我...我去看看父亲..."

她匆忙起身，却不小心踢翻了药碗。褐色的药汁洒在陈星云身上，她顿时慌了神："对不起！我马上..."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江雨燕愣愣地抬头，对上陈星云平静的目光。

"擦擦。"他说，声音依旧冷淡，却少了往日的疏离。

江雨燕接过手帕，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掌心，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衣襟上的药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谢谢。"擦拭完毕，她将手帕叠好放在一旁，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陈星云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曾经傲慢得令人讨厌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山洞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

江海需要静养，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柳晓云专心照顾丈夫，而江雨燕则包揽了照料陈星云的全部工作。

每天清晨，她都会准时送来熬好的药汤；每到换药时间，她总是第一个发现；甚至陈星云修炼时，她也会安静地守在洞口，防止任何人打扰。

最让陈星云意外的是，她再也没用过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温柔？

"今天的药。"

清晨，江雨燕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来到草铺前。

晨光透过洞口洒在她身上，为那头凌乱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

陈星云接过碗，注意到她的指尖又多了几道新伤："又去采药了？"

"嗯。"江雨燕轻轻点头，目光躲闪，"后山向阳处有一些...你上次说的那种草药..."

陈星云皱眉。后山地形复杂，还有野兽出没。这个大小姐居然敢独自去那种地方？

"下次叫我。"他沉声道。

江雨燕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你的腿..."

"差不多好了。"陈星云活动了下右腿。在灵力滋养下，骨折愈合速度远超常人，现在己经能短暂站立了。

江雨燕抿了抿唇，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个...给你。"

陈星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株完整的七叶青芝——炼制回元丹的主药之一。

这种草药通常生长在峭壁缝隙中，采摘难度极大。

"你..."

"我爬得不高。"江雨燕急忙解释，耳根泛红，"就...就在矮崖那边..."

陈星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和手臂上的擦伤，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傻姑娘，一定是冒了极大风险才采到这株药。

"谢谢。"他轻声道，将青芝收入怀中。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江雨燕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低着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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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陈星云强撑着坐起身，开始每日必修的修炼。

虽然伤势影响了他吸收灵气的效率，但《太虚玄元经》记载的"枯木逢春"诀对疗伤有奇效。

灵力流过伤处时带来的剧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

但他咬紧牙关，引导着那股清凉的气流在经脉中循环。每一次循环，都能感觉到骨骼的裂缝在缓慢弥合。

"唔..."一声痛呼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角。

"又疼了？"

轻柔的女声从洞口传来。江雨燕抱着一床薄毯站在那里，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陈星云迅速收敛表情："没事。"

江雨燕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将毯子披在他肩上："夜里凉。"

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尖，是海岛某种野花的香气。陈星云这才注意到，江雨燕的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色小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纯净。

"你本不必做这些。"陈星云首视她的眼睛。

"是我想这样做。"江雨燕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就像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父亲，却还是跳下悬崖一样。"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滞。

江雨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瞬间绯红。她匆忙起身，却不小心踩到毯子边缘，整个人向前栽去！

陈星云下意识伸手接住她。少女柔软的身躯跌入怀中，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野花的芬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江雨燕率先回过神来，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连耳根都红透了："我...我去看看父亲..."

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山洞，却忘了带走那朵白色小花。

陈星云拾起掉落在地的小花，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想起江雨燕刚才慌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傲慢的大小姐，原来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将小花轻轻放在枕边，他继续运转功法。但今晚，灵力循环似乎比往常顺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