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勾心斗角

春平君看了看她，又盯着屋顶继续说道："在秦国为官数年，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秦国的上下一体，看到了秦国的锐意进取，看到了秦王一统天下的虎狼之心。秦国君臣上下无一日不在竭尽心智的思考如何攻灭六国。而六国呢，眼看着秦国将自己的土地一日日地蚕食，却不知变革图强，不知团结起来对抗秦国。”

“王弟是代我做了十多年赵王，结果呢？失了邺城含恨而终，将这烂摊子丢给了你们母子。就算是我做赵王天如何？未必能够比王弟做得更好，无非自己一死了之，将这赵国的烂摊子再扔给我儿子。秦国灭赵乃大势趋，其实我在其中出不出力都无所谓了。秦王之所以表面上重用我，也只是做样子给六国之臣看罢了。”

“燕儿，”他将脸贴近太后脸颊道：“我己将近不惑之年，什么都看得开了，对赵国上下早己没了恨意。此番只想求秦王保得你，保得赵国大部分宗室性命。你我这辈子什么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了，以后就咱俩平平淡过一生好么。”

“燕儿”是之前两人在一起时春平君对太后的昵称，太后听了他说真情流露的一番话，又见他如此称呼自己，不由得一抹柔情在心头升起。

太后叹了口气柔声道："妾身听王兄的，只是这样太对不住李牧了。我母子能过这么些年的太平日子，全靠李牧抵挡秦军，如此无端害了他，实在于心不忍。"

春平君道："你也无需要李牧性命，只需将他调离前线，或押入大牢，总之夺了他兵权就行。到时咱们再求秦王饶他一命，至于秦王是否答应那便看他造化，不是我等能左右之事了。"

太后问道：“要夺李牧兵权，那我在朝上应如何对大臣们说。”

春平君道：“时候到了郭开自会告知你该如何做。”

太后抬头道："嗯，我听你的，但我还要求王兄一事。"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太后一字一顿地道：“事成之后，我要郭开死！”

春平君笑道：“这个好办，我遣一门客便可。只是到时候想让郭开死的人多了，可能用不着咱们下手。”

太后点点头不再说话，春不君见状又低头吻住了她，太后娇躯一震，二人又是一番缠绵。

今日不用早朝，林石闲来无事在寝宫教小秋学拼音，他打算把眼前秦军打退后便着手在赵国军民中普及教育，现在便从身边的人开始教起。

小秋刚把二十六个字母的读音记住，郭开敲门而入，见二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心中奇道：这小娘们儿用了什么手段竟哄得大王转性。但也不以为意，躬身道："大王，老臣有要事上奏。"

林石料想是与降书相关之事，便让小秋先退下，问道："大傅有何事要奏，可是杨端和答应了？"

郭开道："杨端和这老东西，欲独揽破赵之功，不愿代为传信，还要我等今日正午之前便出城投降，否则便要率军攻城。"说罢恨恨不己，只不过恨的是杨端和欲贪其功。

林石听罢一笑，说道："大傅放心，昨日太傅走后寡人深怕杨端和不答应，想了一夜终于想出对策。太傅再遣人去见杨端和，就说他如不答应代为传信，咱们便去拜托王翦代传。并使人告知秦王，就说杨端和为贪一己之功，不顾将士生死，隐情不报，欺瞒秦王，让他也正午之前答复咱。"

郭开道："现在己是辰时（9点左右），待传信送到己无多少时间，是不是把杨端和逼得太急了？"

林石摇头道："一点儿也不急，欺瞒秦王这罪名他吃不起，他一定会马上答应咱们。"

郭开看着林石愣了半晌，只感今日这位大王英明睿智，一改往日的昏馈。

林石见郭开发愣，问道："大傅还有何事？"

郭开道："没有没有，老臣是只是佩服大王今日英明睿智，足智多谋。"

林石叹气道："这没什么，平日之事寡人无需劳神费心，一切交于太傅即可。但此番性命攸关，寡人也不得不思虑再三。"

郭开便是再老奸巨猾，也难以想到一个人的心性会在一日之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感林石所说也有道理，便告退去传信了。

郭开差人将林石之言带到杨端和军中，杨端和一听之下勃然大怒，这围城之中的黄毛小儿竟敢威胁自己，立时便要挥军攻城，幸得左右及时劝住。他也深知欺瞒大王之罪自己承担不起，深吸一口气强忍脾气，答应了林石代为传信秦王的要求。他是秦国老将，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生怕中了赵国的缓兵之计，派心腹骑快马即刻出发。

秦王嬴政为方便接收南北两方前线消息，己移驾往赵国故地橑阳，其与并陉和邺城之间皆有驿站，快马不停竭的奔驰，一日一夜便可来回。

郭开听下人回报杨端和答应送信并暂停进军，心中大喜。若秦王答应所提要求，大王出城投降，那么自己便是灭赵第一功臣，到时裂土封侯不在话下。

当下一刻也不耽搁，飞快入宫报与林石，让他早作准备，一旦秦王回信，便去说服朝臣开城投降。林石装作大喜，连连答应，赞了他一番忠心，将郭开打发回去。

郭开回到府中心中认为大事己定，喜不自胜。但此乐不能告知他人，便让下人备了酒菜，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喝酒，一边想着自己裂土封侯后的生活。

郭开走后，林石问李汨道："司马尚大军何日时能到？杨端和军中老将，这缓兵之计拖不了太久。"

李泊道："据先锋斥候来报，大军明日一早应可抵达。"

林石略一思索，拿布帛写了一道手令，盖上赵王玺印，交给李汨道："你差人拿了此令传于赵式，令他天亮之前留少量人马作为疑兵，大队秘密撤入城中。还有，明日杨端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