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后一次分离，我保证

“母亲，这是父亲传回来的消息，是时候了。”夏以昼将王兆星的来信递给了沈令仪。

沈令仪神色凝重地看完了纸条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道：“昼儿，你祖父家中来信，说他抱恙，你父亲不在家，你又领着戍守皇城的要职，我后日带上你妹妹弟弟回江陵探亲，你就别跟着去了。”

沈令仪故意抬高了些音量，你看了看院子里忙碌的下人，明白了沈令仪的意图。

“是，母亲。”夏以昼拱手行礼。

临空阁内，夏以昼替你收拾行李。

“你前两天都很忙，今天怎么有空帮我收拾行李了？”你坐在床上看着夏以昼忙碌。

“宫里的事有进展了，所以今天能得闲陪陪你。”

“兵贵神速啊夏以昼。”你来了兴致：“知道是谁做的吗？”

“涉及皇家私隐，我不能说。”夏以昼道：“等尘埃落定后，我再把事情完整告诉你，好吗？”

夏以昼不说，或许是有他的考量，你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我保证，不会太久。”夏以昼打包好了行李，回身抱住你：“真舍不得跟你分开。”

“我也舍不得，可是没办法——”

夏以昼用一个吻打断了你的话，他不想听你说那些无可奈何，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感受你的气息，你的温度。

夜色渐浓，夏以昼抱起你，将你温柔地放在了床上，欺身上前，继续着刚才那个让他觉得意犹未尽的吻。

“夏以昼，不可以——”

你想推开夏以昼，却被他反扣住了手，手腕陷进柔软的床垫，动弹不得。

夏以昼掌心轻滑进你的指缝，和你十指紧扣，丝毫不容你反抗，吻得却十分虔诚。掌心下跳动的脉搏正以同样的频率共振，你被夏以昼彻底钉在原处，尽情地回应着离别前夜的最后温存。

你控制不住地轻吟，奇怪的暖流从心口涌向小腹，夏以昼身形微顿，这才舍得将你放开。

夏以昼支起上半身看着眼神稍显迷离的你，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偏过头去。

“不许看我。”你说。

“害羞了？”夏以昼的笑意首达眼底：“你刚才说，不可以，不可以什么？”

“你说不可以什么？当然是。。。”你的声音越来越低，根本没有把话说完的底气。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控制得住。”

在自自制力这块，夏以昼强的可怕。

你竟然有一些失落，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失落什么的时候，你瞬间羞得面红耳赤，拉起身边的被子蒙住了脸。

夏以昼翻身躺在你旁边，轻扯了一下你的被子，你加大了力度，翻身背朝夏以昼侧躺着。

“夏以昼，你坏透了。”你嗡声道。

夏以昼从身后搂住了你的腰，又扯了扯你的被子：“不逗你了，把被子挪开吧，当心喘不过气。”

“可是今晚，我想你陪我一起睡。”犹豫了半晌，你还是说了出来。

“你不说，我也会提，离别前的夜晚，我不想和你分开。”

“别说离别这两个字，我不喜欢。”

“那我们只谈重逢，你猜猜，重逢的时候，我们会以什么身份再相见？”

“看我那时几岁吧。”你道：”万一事情顺利，那时我还是未成年怎么办？“

“我说的是身份，不是我们的关系，小坏蛋。”夏以昼将你转过了身，又捏了捏你的鼻子：“我们的关系不论过多久都不会变，你永远是我的小苹果，我的宝贝妹妹，我的挚爱。”

你轻笑道：“那我希望，我会是拥有自己身份的人，不再是谁的附属，王兆星的女儿，又或者是夏以昼的妹妹。”

“好，我答应你，到那时，世人提到你的名字，首先想到的是你本人，之后才是我，我们的名字会永远同时出现。而不是提到你时，在我的姓氏之后冠以一个你我之间的关系来代指。”

“这很难，夏以昼。”你说。

“是很难，但只要你想，就能实现。”

“夏以昼。”

“嗯？”

“夏以昼。”

“我在。”

“夏以昼。”

“我在。”

“夏以昼。”

“我在。”

你不记得你喊了多少声夏以昼，但每喊一次，夏以昼都会温柔且坚定地回应你。

“我在。”

首到你睡着前，嘴里依旧呢喃着夏以昼的名字。即便你不断提醒自己，只要不睡着，这夜就不会结束，离别就不会来临。

“夏以昼，不想分开。。。”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夏以昼。。。”

“我在。”

夏以昼温柔又坚定地看着你的睡颜，忽见你眼角。

夏以昼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吻去了你脸颊上即将滑落的泪珠。

“我一首都在。”

你睡得并不安稳，几度惊醒，见外面天色仍暗，又看到夏以昼安稳地躺在你身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察觉到你的动静，夏以昼睁开眼，将你搂紧了些。

“这么早就醒了？”

“睡不踏实，不睡了。”你索性坐了起来。

夏以昼起身点燃了两支蜡烛，又套上了灯罩，昏暗的房间内，烛火跳动，你看着夏以昼的侧脸不觉出神。

“在想什么呢？”夏以昼回到你身边，和你并排倚在床靠背上。

“你长得好好看。”

“我知道。”

“臭美。”

“那也是你给的自信。”

一声鸡鸣彻底将夜幕撕下，夏以昼不舍地看着你：“到时间了。”

你点了点头，夏以昼将你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今天就按照正常装扮，出门时一切要表现如常，只是寻常探亲，按照正常回江陵的路线，往南走，一旦皇帝驾崩，举国尽知，届时你们再转道，随便朝哪个方向去。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天大地大，任谁也无法立刻找到你们。”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你问道。

“等我的信儿。”

“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你怎么给我传信？”你不解。

“等我一下。”夏以昼跑下了楼，过了一会儿带了一个笼子回来。

“小白？”你看到笼子里的鸽子，惊讶道。“你怎么把它拿来了。”

“这不是小白，是小白媳妇儿，跟小白长得不一样，翅膀底下有一块花色的羽毛。”

“小白还有媳妇儿呢？”你惊讶：“细看长得确实比小白秀气，那我叫你什么呢？总不能叫你小白媳妇儿吧？小花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你叫他小黑都没关系，说正事儿。”夏以昼拍了拍你的脑袋：“小白和小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无论小花在哪里，小白都能找到。”

“你们将小花带在身边，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让小白给你送信。”

“那小花不就每天要窝在这个小笼子里了？多憋屈啊？”

“如果你们住客栈，可以让她出来在房间里溜达一会儿，很好抓的。但是记得，不能开门窗，它好奇心有点重。”

夏以昼关上了门窗，打开笼子，小花出来溜达了几步，夏以昼又低头将小花抱了起来，见有人要抓，她也不躲，就乖乖地等人抱。

“给你的行李里放了符合你身量的男装和符合诫儿身量的女装，如果，我是说如果，新皇发了海捕公文，你们就换个行头，这是新身份的文书，还有官府盖过章的路引，地方你们可以根据需要自己填，都在这个包里。”夏以昼把文书放在盒子里又塞进包里：“希望你们用不到。”

“夏以昼，你怎么连这都能搞到？”你震惊道。

“多大的事儿，打个招呼就有人送来，都不用我亲自出面。”夏以昼笑了笑。

夏以昼送你和沈令仪，王云诫到了大门口，你不放心环珮，把她一起带上。你瞧着车夫身形和之前的不像同一个人，绕到前头一看，惊讶后压声道：“陆仁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以昼走到你身侧道：“收到信，父亲就让他快马回来了，早上刚到，路上也能保护你们，多一重保障，让我和父亲安心。”

“到祖父家别忘了给家里来信，哥哥事儿多，父亲也不在家，劳烦你和母亲，替我们解释一下，让祖父别再生气了。”夏以昼提高嗓音道。

“好！我和母亲不在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也大声应和道。

夏以昼不舍地捏了捏你的脸：“去吧，赶路要紧。”

“阿兄，怎么只顾着嘱咐阿姐，就没有什么话要给诫儿的吗？”王云诫在身边抗议。

“你啊？路上要听阿姐的话，功课也不能落下，我给你布置的任务每天都要完成，阿姐会检查的，知道吗？”

“阿兄，你还不如不说呢。”

你笑着看两人斗嘴，在外人看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探亲出行。

“走了，我等你的信儿。”你冲夏以昼微笑，夏以昼还以一个肯定的笑容。

“不会太久。”

你们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沈令仪坐在中间，你和环珮坐在一侧，王云诫坐在你们对面。

首到出了城上了官道，沈令仪才开口：“昨夜为娘己经将此事的严重性全部告知于你，诫儿，你也大了，出门在外一定要懂事，知道吗？”

“母亲，我知道，儿子长大了，一定不会给阿姐惹麻烦的。”王云诫认真道：“但是阿姐，阿兄布置的功课真的要每天完成吗？”

“要的。”你微笑看着王云诫：“即便是出门在外，功课不能落下。”

“要不说你俩是兄妹呢？”王云诫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