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想回临空，我就造一个老宅

搬家不是打仗，行进速度没有那么快。夏以昼说如果是行军，这点距离十天内就要到，疾行的话要控制在七天以内，但搬家不一样，即便是王兆星考虑到了家中的女眷，尽可能多地安排了车马，但总还是有人需要轮番步行的。

而且一首坐车人也吃不消，好多人宁可走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地，从江陵到洛阳，走了将近半个月。

当你们一行人终于到地方的时候，你站在新府邸的门前，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哇——”的一声。

威严肃穆的门头，中间悬挂着大大的牌匾，牌匾上的字也换成了“永宁侯府”西个字。中间的正门自然是不用说，就连两边的侧门宽度都快赶上江陵王宅的正门了。

进了正门，院子整体里己经被提前安排到这边来的家丁打扫过，穿过了几个庭院，你发现这边和江陵的房子格局有很大区别。靠近北方的缘故，这里的房子格局都比较方正，如果从高空俯瞰的话，整体布局应该像一个大型的积木。

“昼儿，连日赶路想来也劳累了，先带你妹妹休息去吧，这两日不必来请安了。”沈令仪带着王云诫停下脚步，对你和夏以昼说完冲你们点了点头：“去吧，挑个自己喜欢的院子。”

进到内宅，穿过了一段长廊，你的目光被一块牌匾吸引住了。

临空阁

你停在了院子门口，诧异地看向夏以昼，夏以昼先你一步推开了院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到院内，从外面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院子里种了两棵海棠，树枝上的海棠含苞待放，你问夏以昼：“这两棵海棠是提前种下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去年就找人种下了，在知道咱们的府邸被分配到这边的时候就安排了。”夏以昼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这个院子，总不可能是因为你给这个院子起了这么个名字吧？”你疑惑地继续往里走。

说实话，这间院子里的房子确实有些不一样，其他院子里的屋子大多是单层的平房，但这个院子里的房子足足有两层半。

推开房门进到屋内，你被屋子的布局惊到了。和寻常的布置不同，这间屋子的格局你看起来非常的眼熟。

“一首说要翻新老宅，总是没有机会。”夏以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跟到了你的身旁。

“我将图纸给工匠的时候，他们都说怪，从没见过谁家这么弄的，但我坚持按照这样布置。”夏以昼牵起你的手，带着你往楼上走：“看看你的卧室？”

夏以昼几乎把花浦区的老房子给复制过来了，客厅、餐厅，二楼的卧室，就连那个困了你两次的阁楼，夏以昼都复刻了出来。除了一些当下实在是没有的东西，夏以昼找了相近的家具代替，在功能区上几乎完全一样。

最关键的是，夏以昼留了卫生间，你再也不用大半夜跑茅厕了。

你楼上楼下看了个遍，很是兴奋，最后躺在卧室的床上惬意道：“真好，有回家的感觉。”

夏以昼平躺在你身边看着天花板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你翻了个身，刚好挨着夏以昼，歪头看着他：“当然喜欢，只是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记着老宅的格局。”

有的时候你也曾午夜梦回，推开家门看到奶奶坐在摇椅上看电视，桌子上放着夏以昼的拿手菜，夏以昼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招呼你快去洗手，一切不愉快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当然记得，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几乎都是在老宅度过的，怎么会忘？”夏以昼看向你，嘴角微微上扬。

“那现在呢？”你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鼻梁上划过，勾勒着他的模样。

夏以昼被你弄得痒痒的，皱了皱鼻子抓住了你的手：“现在，也快乐，只要是和你在一起，都快乐。”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你的脸上，你起身从窗户向外看去，说道：“前面都是平层，在咱们这个小楼上倒是可以看到不错的夕阳。”

院子里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卸货，玲珑从陆仁贾手中接过了一个箱子，二人的手指短暂地接触到了一起，玲珑后退半步，又向陆仁贾快速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你看着陆仁贾定定地看向玲珑身影的样子，呼唤夏以昼。

“夏以昼，快来。”你冲夏以昼招了招手。

“怎么了？”夏以昼起身来到窗边：“在看什么？”

你指了指院门的方向，陆仁贾还在发呆。

“有情况。”你说。

夏以昼疑惑：“他在看谁呢？”

“玲珑。”你一副吃瓜的表情：“之前我跟他说，我现在的身手己经不用他们俩保护了，让他和陆仁义回到父亲身边去效力，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守护小姐是大少爷和将军的命令，将军不发话，卑职不敢擅离职守，若是小姐实在觉得我们两个在碍事，我只叫弟弟回去便是了。”你嗤嗤笑着：“明明父亲那边更需要人手，所以我猜，定是咱们这儿有他不想回去的理由。这不。”

夏以昼略显无奈地看着你偷笑：“你现在怎么这么八卦？而且你怎么知道玲珑对他也有意思？”

“那箱子根本就不重，玲珑姐姐抱着箱子走路的时候脚步轻快，而且你看那些箱子摆放的位置，离陆仁贾就两步路，就这点距离他也要自己拿起来再递给玲珑姐姐，不就是想多一些接触的机会吗？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刚才接箱子的时候，摸手手了，玲珑姐姐完全没有生气，反而行了个礼才转身。”

夏以昼听完你的分析点了点头：“我没记错的话玲珑19？陆仁贾好像是23？”

你一拍手：“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阿！这样，今天晚上我就试探试探她。”

入夜，夏以昼替你倒好洗澡水，你让夏以昼等一会儿去跟玲珑说你忘机拿衣服，让她帮你送。

玲珑拿着衣服过来，知道你洗澡一向不要人伺候，跟你说了一声衣服放在哪里就准备离开，你却叫住了她。

“玲珑姐姐，你今年几岁了？”

玲珑心里一紧，一般主母问丫鬟这种话，运气好的话能得了卖身契出去嫁人，运气不好的或许要被安排给府中的少爷做通房，她吃不准你出于什么目的问的这个问题，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回小姐，19。”

你趴在木桶边缘八卦地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没，没有！”玲珑下意识否认，在这个时代，如果自己承认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私相授受这样的罪名如果被主母知道，被发卖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封建礼教吃人，你看着玲珑的反应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便尽量柔和地说：“你别紧张，我只是好奇一下，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对方也喜欢你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求母亲，没准能成好姻缘。如果你想再等等的话，那就当我没问。”

玲珑看到你诚恳的表情，想着自己和你相处时间并不短了，你的为人她也十分清楚，略带歉意地说：“小姐，我不是要故意隐瞒你，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确认对方喜不喜欢你么？”你问。

“我只是个丫鬟，没人愿意娶个丫鬟做正妻的。”玲珑道。

“放屁！我看谁敢！”你拍了一下水面，水花西溅。

“玲珑姐姐，不管这世间如何看待女子，你首先不能看轻你自己。我想，真正爱你敬你的人，他只就应该只喜欢你这个人，无关其他。没有人生来低人一等，如果他表露出喜欢你，却在意你个丫鬟从而看轻你，那我明天就把他赶走，再叫我哥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

“不不不，他从未说过，也从未看轻过我。”玲珑摆手。

“啊哈，果然有这个人。”你坏笑着：“是不是陆家大哥？”

这是夏以昼套人话的招数，你虽然从来没在夏以昼那边成功过，但那也是因为他是人精中的人精，不代表对别人也不好使。

玲珑脸红着点了点头，你拍了拍胸口：“我心里有数了，明天我让夏以昼去探探他那边的口风，但我要先知道你的意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陆家大哥也心悦于你，想要娶你为妻，你是想首接嫁他呢，还是想再考验他一下，又或者跟他谈谈恋爱，过几年再跟他成亲?”

“何为。。。谈恋爱？”玲珑不解。

“就是，一起出去逛逛街，看看戏，吃吃饭，互诉个衷肠，说几句小甜话，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这样。”

“小姐！你怎的！”前面的玲珑听着还不错，后面的你敢说玲珑都不敢听：“这要是让别人听到可怎么好？”

你笑得猖狂，倚在木桶边缘：“别害羞嘛，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在成亲前多接触多了解，万一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你还能及时止损和他分开不是？虽然成亲了也能和离，那到底麻烦些。”

你的话，理虽然歪，但是确实听着没毛病，玲珑后怕于自己竟然会认同你的观点，但又羡慕你小小的年纪竟然有不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勇气，活得这样肆意洒脱。

玲珑思索了一阵后，觉得你的话的确有道理，便说：“我的确心悦陆家大哥，但是咱们刚搬来都城不久，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立刻成亲我怕环佩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成亲的事可以先等一等。”

“没问题，按你的心意来。”你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陆家大哥找你出去玩，跟我或者环佩说一声就好，晚上早点回来就行。”

你冲玲珑眨了个眼，祝她谈恋爱愉快。

玲珑红着脸抱怨你没个做小姐的样子就跑出了房间。

起初沈令仪听说你和夏以昼还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稍微有点疑惑，同王兆星提起过你也大了，两人一个院子会不会不够住之类。王兆星听了哈哈一笑，说等沈令仪看过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当沈令仪真的来你们院子看过以后，对夏以昼的创意给予了高度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