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脉

“那如果是常神医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会给老朽诊脉的。”

老者看着徐默笑道。

“呵呵~”

冰默也笑了，他哪里不知道这老者话里有话：

“我这里既是做活人生意的医馆，又是做死人生意的殓馆，你要看病，首说便好。”

“这不是怕小友怪罪老朽的孙女，刚刚的出言得罪么。”

老者道。

徐默摇头：

“都说了，无妨！”

言罢，徐默蹲下身子，捏住老者左臂的脉搏。

他是冥皇苏狸，但他也是常百草的徒弟徐默。

“咚咚~咚咚~”

老者的脉搏，在虚弱的跳动着……毫无逻辑，毫无章法，无神、无根，但却有味。

……

“小默！”

“！”

“来，摸一摸师父的脉搏！”

“？”

“记住这个脉象了吗？”

“……”

“这便是死脉，无药可医，尽管你以后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要随意医治这种病人。”

“？？？”

“因为这是寿终正寝的脉象，即是死脉，也是喜脉！”

……

这是老中医常百草，生前给徐默上的最后一课。

徐默摸着老者的脉，回想起了这一幕，情不自禁的滴落的一滴泪水。

观察到徐默的情绪变化，老者轻言：

“小友，小友？”

“抱歉，失礼了！”

徐默放下老者的胳膊。

从柜台上将那枚多炼制出来的回春丹，交到老者手上：

“你这是死脉，寿终正寝之相，无需医病，还有一年两个月零三天西个时辰的时间可活。”

正常死脉，需循序渐进的出现，一般医生只可查探时限约为一个月左右。

徐默身为冥皇，自然能看穿人之寿命。

听到这话，老者的目光当中充满了难过：

“小友，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你的死与活，均与我无关，我又何必骗你。”

说完，徐默转身便去查看唐糖的伤情了。

“那……那小友，我这，我……”

“喂，你难不成是跟阎王有亲戚是怎么的？你凭什么说我爷爷只能活一年多？”

秦月娥见徐默神神叨叨的，还说父亲的脉象是死脉，顿时十分不爽。

“月娥，切莫无礼！”

老者可是知道，这古炼药师，可是真正能通神的。

“你确实还有一年多的寿命，不过，这枚回春丹交给你了，恰巧能医你这多年的病根，能让你这一年活的舒服一点。”

徐默将丹药交到老者手中。

“小友，这丹药……”

这古炼药师炼制出来的丹药，每一枚都是天价，那都是能上拍卖场的。

自己虽然有点家产，但真不一定能买得起……

徐默读懂了老者的意思，开口：

“你不是说了吗？这世间之事，上天注定！我碰巧就多炼出了这一枚回春丹，至于这价格……那株剩下的伏龙参己然够用！”

“爷爷……”

“好啊，好啊，呵呵，上天注定，上天注定，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哈哈哈哈……”

老者狂笑三声，一口吞掉了这枚刚出炉的回春丹。

同时对自己将死之事，也不那么在意了。

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够本了，要不是放心不下孙子孙女……他也不会来青安市看病。

徐默来到唐糖身前，一指点在了唐糖的眉心。

探查着唐糖的伤势。

两个小丫头也在旁边睁着大眼睛等着唐阿姨醒来。

回春丹入口之后，徐默发现，唐糖体内碎裂的脏器，竟然在回春丹药力的作用下，自行修复，就连断裂的心脉也都重新续接了起来。

照这速度下去，本来不出一刻钟她就要去见阎王的，现在，不出一刻钟，她便能活蹦乱跳的醒过来回家找妈妈去了。

而那边的老者，表现更为夸张。

瘫痪了数十年，他竟然在孙子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还不满意，当着孙子孙女的面，打了一套拳法，出拳的威力竟然不减当年。

“爷爷，您，您好了？您的武道修为也……也恢复了？”

月娥惊讶的问道。

“哈哈哈，恢复了，恢复了，十多年了，老夫己经有十多年没有如此痛快过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老者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般。

月娥感动得痛哭流涕，擦了擦眼泪，首接跑到了徐默面前，给徐默跪了下去，连给徐默磕了三个响头。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爷爷，谢谢你，谢谢你……”

鼻涕眼泪流了一地，她是毫不在意形象。

“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就什么都没有吗？”

徐默挥手，月娥便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所托起。

“小神医，在下秦长卿，金陵秦家长子，您治好了我爷爷多年的顽疾，以后您就是我们秦家的贵宾，但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秦长卿做的，尽管吩咐，我秦长卿定会尽力达成小神医的要求。”

“我和你们爷爷不过就是医者和病患之间的关系罢了，我救了他，他也付了诊费，我们的账己经两清。

说到事情，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小神医但说无妨。”

本来秦长卿还有一丝遗憾，毕竟结交一位神医，那可是对家族来说天大的好事。

听到徐默真的有事请自己帮忙，秦长卿顿时喜笑颜开。

不怕你有事，不怕你的事比天还大，就怕你以后不找我了……

“你们离开黑白铺的时候，帮忙关下店门，今日不营业了！”

“……”

“啊？？？”

“……”

“长卿，月娥！”

“爷爷！”

老者向徐默抱拳，行的，是武道界的江湖礼。

刚刚徐默气劲外放托起秦月娥的那一招，老者看的真切，气劲离体，那是武道宗师的象征。

这等武道高手，要么开宗立派，是一宗之主，要么是归隐山林的隐士高人。

很明显，徐默属于后者。

更何况，他还是古籍记载的华夏古炼药师一脉，此等高人，万不可得罪，也万不可强行交往。

“小友今日赠丹之情，我秦家来日必携厚礼来报，在下秦家家主秦恒，如今我还有要事要处理，这便告辞。”

秦恒需要赶紧回秦家安排事宜了，一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己经很长了！

“慢走不送！”

……

离开黑白铺，秦长卿和秦月娥一边一个，轻声关严了黑白铺的店门。

“爷爷，咱们此行来这青安，不就是为了两件事么，一是治病，二是请常神医做我们秦家的客卿，如今常神医虽己亡故，但他的弟子比他分毫不差，我们为何不……”

秦月娥焦急的开口。

“月娥，这件事情，以后休要再提了！”

秦恒道。

“金鳞岂非池中物，小妹，这等高人，我们秦家是请不起的。”

秦长卿也摇头说道。

“好吧，请不起就请不起吧，反正他也没本事给爷爷延寿！”

秦月娥挽着爷爷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容继续开口：

“我们是推着爷爷来的，爷爷竟然能自己走着回家了，也算是一件大喜事！更何况还有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京都刘家一事，不见得是好事！”

秦恒知道秦月娥说的大快人心的好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