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可香味是藏不住的

收拾好后，何雨柱心头仍有些堵得慌，干脆生起炉子，揉了面，准备做一张他拿手的酱香饼。

手一沾面，心里烦闷也消了一半。撒面、擀饼、抹酱、洒葱，动作熟练得像是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火炉上的平底锅渐渐升温，薄薄一层油滋啦作响，酱香慢慢被烘出来，那浓郁咸香中带着一点点甜的味道，随着升腾的热气，一丝丝一缕缕飘出屋外，钻进了西合院每一个缝隙。

这酱香饼，何雨柱做得出名，整座院子的人谁没吃过他手艺？可如今他这人心眼实，做的饼很少分给旁人，尤其是最近，他跟人都留着点心眼了。

可香味是藏不住的。

贾张氏刚回到自个儿屋里，满肚子气还没消，忽然鼻子一嗅，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味窜了进来，勾得她咽了口唾沫。

“呸！这傻柱，做啥酱香饼也不敲个院门，真小气！”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这味儿……这味儿怎么能白闻呢？”

她偷偷摸摸地探出头，果然，何雨柱屋里热气正旺，香气扑鼻。

“要不，过去蹭点？”

她心里盘算着，刚迈出一步，忽然又停住。

“不行，刚才的事还没过去呢，他要是记仇，指不定一句话把我怼得下不来台。”

贾张氏心里一阵打鼓，嘴里念念有词：“唉，这傻柱，得哄哄他，哄好了，说不定还能给我一块饼吃。”

她打定主意，拎了个破碗，特意走得小心翼翼，脸上堆起一副假惺惺的笑。

“哎呀，柱子呀，做饼呢？你这手艺，可是全院数得着的。”

何雨柱头也不回，声音凉凉的：“没你份，回去。”

贾张氏脸上僵了一下，陪着笑：“柱子，你别这么见外，咱们院里谁不说你是好人啊，刚才那事，都是误会，误会，咱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还知道是一家人？”何雨柱冷笑，手里掂着铲子，煎饼翻得啪啪作响，“你那点心思，当我是瞎子听不出来？”

贾张氏讪讪地站在门口，假装叹气：“哎呀，柱子，你说你这人脾气咋这么犟呢？咱这院里头，谁不得活命啊？我这也是一把年纪了，没吃的，腿脚也不利索，指着点你这手艺蹭口饭也不行？”

何雨柱手下没停，酱香饼出炉，香味更浓了，他有意把饼放在桌上慢慢撕开，一丝丝酥脆的面皮，的酱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贾张氏看得眼都首了，喉头滚动，差点口水流下来。

何雨柱慢悠悠咬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蹭饭？蹭饭可以啊，嘴上说得好听，背后翻人屋子，贾张氏，你这算盘打得真好。”

贾张氏见软的不行，心一横，索性搬出老脸：“你要不给我这点饼，回头我就跟院里人说——我找你要口饭吃，你连张饼都不肯给。”

“你威胁我？”何雨柱一挑眉，盯着她看。

贾张氏一副理首气壮的样子：“哎呀，柱子，院里人又不是不知道你疼我家孩子，你不疼我，怎么也得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你还真打算赖上我了？”何雨柱心里暗骂：“你这一套，打得可真精。”

他站起来，指着桌上的饼：“你要是真心认个错，这饼我给你撕一半，咱们翻篇。但你要还是拐弯抹角，今儿这事，我保准让院里人都知道，你以后可甭想在这院里抬起头。”

贾张氏一时语塞，心里打鼓，脸上却迅速换上赔笑：“柱子，我是真知道错了。你说你小时候也没少来咱家，咱们家不也是这么照顾你长大的么？哎，咱们这不是互相嘛……”

“互相？”何雨柱冷笑，“小时候你们给我一口吃的，是秦淮茹的爹在的时候安排的，可你贾张氏呢？你现在眼里可就只有‘占便宜’三个字。”

贾张氏一时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脸色发青。

屋外，秦淮茹又悄悄走了回来，怀里的小当咕哝着，似乎闻见了香味，小声喊着：“娘，饼，好香，好香啊……”

秦淮茹抱着他，迟疑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

何雨柱目光一扫，落在门口的母子俩身上，心里顿时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咳一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贾张氏，你先回去，我这饼不给你了。”

贾张氏急了：“你这不是说好的，撕一半给我吗？”

“我改主意了。”何雨柱转身从柜子里又拿出面，淡淡道，“你要不服，尽管去院里嚷嚷，看谁信你。”

贾张氏气得跺脚：“你、你这傻柱，翻脸比翻书还快！”

何雨柱不理她，低头擀着新的一张饼。

贾张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他心里反倒觉得痛快了些，随即抬头看向门外：“淮茹，进来吧，别躲着了。”

秦淮茹抱着小当，脸上微微泛红，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小当，想吃饼吗？”何雨柱蹲下，笑着问。

小当眼睛亮晶晶的，猛地点头：“想！”

何雨柱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一会儿给你做个大的，吃个够。”

秦淮茹咬了咬唇，轻声道：“雨柱，刚才的事……我都听见了。”

何雨柱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饼，声音平淡：“听见就听见了，你心里怎么想，我也不在乎。”

“不是……”秦淮茹顿了顿，垂着眼睫，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我……我知道我娘有时候太过分了，我也劝过她，可她……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何雨柱手一顿，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我生气的是她，跟你没关系。”他低声道。

秦淮茹忽然抬头，眼里透着一丝真诚：“柱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锅里的饼己经慢慢成型，屋子里酱香再次扑鼻而来。

他低头看着面饼，心里却开始慢慢地泛起波澜。

秦淮茹站在他身旁，小当搂着她的脖子，鼻子轻轻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