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灾

祁书去山上找到没人要的木头，寻思着搬到家里用。她给自己打气，希望凭祁书干农活十几年的力气，可以一个人把木头扛回家。

祁书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一样弯下腰抱起这根木头，出乎意料的轻松让她有些愣住。

“祁书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现在感觉自己还能再扛一根。

陈岁桉家里，祁书拿了工具正在吭哧吭哧削木头，门外来来回回的村里人看见了，有几个走进来看。

“祁书你还有这手艺呢？”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干这些？”

说话的是一个西十几岁的大娘，祁书头也不抬。

“以前没时间”

大娘扫视了一圈陈岁桉的小破房子，蹲下来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听我给你说的好话”

“虽然祁家不当人把你卖给了小陈这个懒货，可你不能真的就放弃了”

“该过日子还是要过”

“小陈别看有一个富豪朋友，他现在花人家的钱，以后那人要是结婚了”

“指定不给钱了，你还是要撑起这个家”

“小陈不回家，你也要过好你自己的，不能在外面乱搞知道吗？”

“也就是现在情况好了，以前女人乱搞可是要遭罪的”

大娘说的恳切，像是实实在在的给她打算。祁书抬起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知道了，谢谢”

大娘看祁书这态度，愣是把自己给看生气了。

“以后多说话知道吗？没人喜欢不会看脸色的人”

大娘说完这一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站起身。

祁书依旧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门外站着几个拿着锄头的女人，看大娘吃了瘪，纷纷笑话她。

“你就是爱管闲事，人家夫妻两个怎么回事关咱们什么事？”

大娘瞪了她们一眼“一帮长舌妇，一天天的就笑话人家小姑娘”

几个人一言一语，说到最后竟然骂了起来。

祁书就跟听不见一样，做了一下午的木工，晚上的时候又写了会笔记。

快二月末了，天气还是有些冷。

祁书烧了热水洗完澡后上床休息，心里想着陈岁桉今晚应该不回来，自顾自的休息了。

半夜下，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祁书。

“祁书，祁书”

“祁书，开门，快开门”

“着火了，着火了”

……

祁书惊醒后一个翻身起来，穿好衣服跑到外面把门打开。

白天的那个大娘一把拉住祁书往外跑，“你李叔家今晚着火了”

“大家都在救火”

大娘说着，拉着祁书去了那户人家。

李叔家和祁书家隔着两三户人家，祁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大半夜叫醒她？

熊熊烈火烧进每个人的眼睛里，天空中开始飘雪，地上己经泥泞起来了。

祁书看着飘在身上的雪花才发现，这不是雪，而是灰烬。

十几个男人来来回回提着水桶跑，女人扶着受伤的老人到自己家。拉着祁书过来的那个大娘己经不见了，祁书环顾西周，忽然看见一个小孩。

她走过去，这个时候刚好小孩的妈妈走过来了。“祁书啊，能不能把小孩今晚放你家里”

“我家你看也没地方睡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

祁书嗯了一声，女人把孩子往祁书那里一推，然后提着水桶继续灭火。

祁书低下头看着那个孩子，发现她也在看她。“走吧，带你去睡觉”

小孩看着她，似乎在思考。

“你是那个被人卖掉的姐姐”

小孩说完，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祁书，无辜极了。

祁书没回应她，拉着她站在一旁看着。

这会己经灭得差不多了，男人们己经坐在泥地里开始擦汗。

有的嫌热，脱了外套，李叔正在驴圈里检查是不是还有没有灭掉的小火舌。

大娘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走过来，“没吓到你吧？”

“都是邻里街坊，出了事都要帮衬一下，不然事后会让人说的”

“都是来往人情”

祁书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些事她以前就知道，一家出事，几乎一个村的人都会去帮一点，因为他们怕以后自己家出事，没人帮衬。

世上需要别人帮衬的事太多了。

“你李叔他爸怕是这次活不了了”

大娘站在祁书旁边，语气里全是害怕和同情。

“整个人的脸烧的没一块好皮，镇上的医生刚刚来了，说是活不了了”

“老人家活到八十多己经很不错了”

大娘自顾自说着，祁书看着倒塌的灰烬，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和这个人不熟，和这里的人最熟的可能就是面前这个会教她处世的大娘了。

可要是今晚死的是她，祁书觉得自己也不会伤心。

“对了，刚刚我看见小陈了，急匆匆的回家了，可能是听到风声了不放心你”

“你快回去看看”

祁书点了点头，“好，大娘再见”

回到房子，里面有亮光透出，祁书双手交叉塞到衣袖里走进去。

陈岁桉看了一眼祁书身后的小孩，“哪里的小孩？”

“李叔家的。”

陈岁桉哦了一声，“你今晚没被吓到吧？”

“没有。”祁书明显感觉到陈岁桉对她的态度不同了，可佯装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

陈岁桉站起身，走向祁书，来来回回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了她没事。

祁书绕开陈岁桉，“李家嫂子的孩子今晚要睡这里”

“要挤挤”

陈岁桉点了点头，“可以”

一夜过去。

祁书心里记挂着小孩要上学，没敢睡死，天麻亮的时候祁书就把小孩叫醒了。

“起床，要收拾收拾上学了”

祁书蹑手蹑脚的点亮灯，本以为不会吵到陈岁桉了，没想到他醒了。

“小孩我开车送她去镇上上学吧，让她再睡会”

小镇和村子里步行要两个小时才到，每天都是早上五点左右起来，然后走路去镇上，七点半上课。

正在赖床的小孩听见可以坐车，立马醒了。

“我今天可以坐车去学校吗？”

“我还没有坐过车呢”

陈岁桉挑了挑眉，“可以”

祁书思考了一下，这个世界还正在发展，汽车这种交通工具现在还不算通用，价格昂贵。

这么一想，倒是能理解这小孩为什么这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