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鬼王的新娘与招魂师6

虞软软不退反进，仰起脖子，将那截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封无渊面前："夫君想尝一尝吗？"

封无渊猛地收紧手臂，虞软软几乎能听到他体内阴气翻腾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失控时，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从颈部传来。

封无渊的牙齿刺穿她的皮肤，冰冷的气息顺着伤口涌入血管。尖锐的疼痛让虞软软眼前发黑，她轻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仰头露出更多脖颈，伸手环住封无渊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

"好喝吗？"她在封无渊耳边轻声问，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飘忽。

封无渊猛地松开她，唇上还沾着她的血。他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裂痕，介于餍足与懊悔之间："你...不害怕？"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虞软软抬手摸了摸颈侧，笑得妖冶："怕什么？怕我的夫君吗？"

她用指尖抹过伤口，沾上一点血，然后轻轻涂在封无渊的唇上："味道如何？"

"...甜美。"封无渊捉住她的手腕，眼中翻涌着虞软软看不懂的情绪，"像阳光下的，带着濒死的芬芳。"

虞软软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庭院中回荡："那夫君可要省着点喝，一次喝完了，以后就没得尝了。"

她突然踮脚凑近那团黑雾，近到几乎要吻上去，"我倒是很期待...夫君真正失控的样子呢。"

封无渊猛地推开她，黑雾剧烈翻腾。周围的鬼物早己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对方凝视她许久，突然伸手抚过她颈侧的伤口。一阵刺骨的寒意过后，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白色疤痕。

"留着这个。"他的拇指着那处疤痕，"下次我会找到新的地方。"

"系统提示：目标黑化值降至90点，好感度+20。警告：目标情绪波动剧烈，请宿主注意安全。"

虞软软在心中轻笑。她赌对了——封无渊果然对危险有着病态的迷恋。越是挑衅他，越是展现自己不同寻常的一面，他就越无法抗拒。

宴会持续到丑时，大部分鬼魂己经餍足地散去，只剩下几个高阶鬼将还在饮酒——如果那冒着泡的黑色液体可以称为酒的话。虞软软注意到封无渊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时隐时现。

"夫君累了？"她轻声问。

封无渊摇头："每月十五，我必须回幽冥界补足阴气。"他似乎不太情愿地补充道，"明日日落前回来。"

虞软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夫君放心去吧，我会看好家的。"

封无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身形逐渐消散在空气中。随着他的离开，府中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最后只剩下虞软软手中提着的一盏幽绿色的小灯。

"夫人..."吊死鬼飘到她身边，长舌耷拉着，"需要奴婢伺候您休息吗？"

虞软软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她顿了顿，"对了，主人每月十五都必须回幽冥界吗？"

吊死鬼点头："主人虽为鬼王，但常年驻留人间，阴气消耗极大。每月十五鬼门大开时，是补充阴气的最佳时机。"

"回来后会有什么不适吗？"

"这..."吊死鬼犹豫了一下，"奴婢不敢妄言。"

虞软软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在吊死鬼面前晃了晃："现在敢了吗？"

吊死鬼看到符纸上的纹路，顿时浑身发抖："夫、夫人饶命！主人每次从幽冥界回来都会虚弱一段时间，通常在西厢房静养半日...这事万万不可外传，否则..."

"否则会有麻烦？"虞软软收起符纸，笑眯眯地说，"放心，我是他的妻子，怎么会害他呢？"

"都退下吧。"她摆了摆手，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准备些补阴气的药材，等老爷回来用。"

吊死鬼战战兢兢地退下后，虞软软独自提着灯笼往回走。经过西厢房时，她特意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门窗的布置和周围的阵法。

"原来如此..."她轻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走在回廊上，虞软软不自觉地抚摸颈侧的齿痕。这场危险的舞蹈，比她预想的还要成功。封无渊的黑化值首次大幅下降，而她发现的那些秘密...

月光下，她耳垂上的镇魂钉耳环泛着幽幽血光，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回到新房，虞软软从枕下摸出一本小册子，在上面记下几行字：

"每月十五，幽冥界。归来后虚弱，西厢房。血可引其失控，效果显著。"

写完，她满意地合上册子，吹熄了蜡烛。黑暗中，她轻抚颈侧那两个小小的疤痕，无声地笑了。

中元节过去第二天了，封无渊没有露面。虞软软坐在回廊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栏杆。翡翠耳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与她耳垂上那枚镇魂钉形成鲜明对比。

"夫人，主人回来了。"纸人侍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细如蚊呐，"但是..."

虞软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是什么？"

"主人首接去了西厢房，吩咐谁也不准打扰。"

虞软软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小的灰尘："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她顿了顿，"再熬一碗姜汤——要最辣的老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