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鬼王的新娘与招魂师2

"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小新娘。"封无渊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上一个这么做的招魂师，现在还在我的油锅里惨叫。"

虞软软呼吸困难，却勾起唇角："那...夫君要不要...听听我的提议？"

扼住喉咙的力道稍稍放松。

"我能帮你凝聚实体，"她喘息着说，"作为交换...你要教我真正的招魂术...不是虞家那些骗小孩的把戏..."

黑雾突然静止，随后如潮水般退去。虞软软跌坐在地，咳嗽着抬头，看见坟头上那道身影己经凝实了几分——至少能看清他线条优美的下颌了。

"有趣的提议。"封无渊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味，"但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虞家派来的细作？"

虞软软从发间取下一枚金簪——那是虞家嫡母"赏"给她的嫁妆。她毫不犹豫地将簪尖刺入掌心，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坟前的黄土上。

"以血为誓，若我有二心，魂飞魄散。"

鲜血渗入泥土的瞬间，整座鬼王府邸突然震动起来。虞软软感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地底涌出，缠绕上她的手腕，形成一个漆黑的鬼纹。

封无渊抬起"手"，一枚血色玉佩浮现在虞软软面前。

"定情信物？"她笑着接过，指尖故意擦过那团黑雾，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与......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封无渊低笑一声："很好。从今夜起，你不仅是我的新娘..."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月光中，"...还是我的学徒。"

"系统提示：目标黑化值降至98点，好感度+5。宿主表现超出预期。"

虞软软握紧玉佩，看着黑影无声消散，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这个鬼王夫君......比想象中有趣呢。"

她看着手腕上缓缓隐去的鬼纹，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望向东方渐白的天色，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危险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天光微亮时，虞软软终于看清了这座鬼王府的全貌。

她把玩着手中的血色玉佩，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却被玉佩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赤脚踏过冰凉的地板，推开雕花木门。

门外不是预想中的荒芜庭院，而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廊下挂着白色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黑色的"奠"字。回廊两侧站着一排纸人侍女，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见她出来，齐刷刷地屈膝行礼。

"夫人早安。"纸人们异口同声，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山谷里飘来的回声。

她赤脚踏过回廊，脚下木质地板冰凉却不染尘埃。纸人侍女远远跟着，不敢靠近却又不敢不跟。昨夜那场交锋后，整个府邸的鬼物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既畏惧又好奇，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件。

虞软软挑起眉梢："带我在府里转转。"

纸人侍女们无声地在前面引路。鬼王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穿过回廊是一片枯山水庭院，灰白的砂砾上留着诡异的痕迹，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曾在此爬行。再往里走，是一栋栋黑瓦白墙的建筑，全都门窗紧闭，唯有最中央的主殿大门洞开，里面黑洞洞的，仿佛一张等待吞噬猎物的大口。

"那里是？"虞软软指向主殿。

"是主人的居所。"纸人侍女的嘴角裂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活人进去会变成死物，死人进去会......消失。"

虞软软轻笑一声，径首朝主殿走去。纸人侍女们发出惊恐的吱吱声，却不敢阻拦。

主殿内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西壁摆满了牌位，中央是一口黑漆棺材，棺材上贴满了黄色的符咒。最引人注目的是殿内西角悬挂的西面铜镜，镜面模糊不清，却隐约有黑影流动。

虞软软走近最近的一面铜镜，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接触到冰冷的镜面，那团黑影突然剧烈翻腾起来，一张扭曲的人脸从镜中凸出，发出无声的尖叫。

"这是镇魂镜？"她非但不害怕，反而凑得更近，"把恶鬼封在镜中，永世不得超生......夫君的品味不错。"

"你不该来这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虞软软缓缓转身。晨光中，一道半透明的高大身影倚在廊柱边，玄色衣袍上的暗金纹路若隐若现。兜帽下的黑雾比昨夜凝实了些，隐约能看见一双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

"夫君早安。"她行了个毫无诚意的礼。

虞软软向前一步，那人影就后退一步，始终与她保持距离。

"离开这里。"人影——封无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虞软软却笑了，她突然加速冲向棺材，在封无渊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撕下了棺材正中央的符咒。

刹那间，整个主殿剧烈震动，西面的镇魂镜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无数黑影从镜中涌出，在空中形成一团巨大的黑雾。封无渊的身影瞬间凝实，他一把抓住虞软软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

"你找死？"他转头怒视她，这次声音清晰可闻。

虞软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苍白如纸的面容，锋利的眉骨下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唇色极淡，整个人像是一幅褪了色的古画。此刻那双眼中跳动着真实的怒火，让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