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阴鸷暴君与祸国妖妃15

随着舞蹈越来越激烈，虞软软额头渗出细汗。舞消耗的不仅是体力，还有她暗中输送的咒力。

腹中真实的胎儿也开始躁动，仿佛感应到了母亲正在进行的危险仪式。

祭天台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虞软软赤足踏过每一阶。雪白纱衣下，脚踝银铃随舞步轻响，裙摆绽开时露出足心用血画的微型咒阵。高台上狂风猎猎，她每一次旋转都让袖中香灰精准落在特定方位。

轩辕冥在御座上支着下巴，目光扫过她纤细脖颈上未消的掐痕。昨夜这小毒妇在他身下哭得梨花带雨，转眼就能在祭天台布下杀阵。

他瞥向身侧国师——老东西正盯着虞软软的舞步掐算，枯瘦手指微微发颤。

当最后一个旋转完成时，虞软软突然脚下一软，向鼓面跌去。观礼台上惊呼西起，却见一道玄色身影闪电般掠至，稳稳接住了她。

轩辕冥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龙涎香与铁锈般的血腥味。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小腹，力道大得几乎算得上粗暴。

"爱妃辛苦了。"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这舞...很美。"

掌心贴住她后腰将人揽近，"只是这祈福舞，怎么跳得像是催命咒？"

虞软软呼吸一滞。轩辕冥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己经看穿她每一步的真实意图。

虞软软脚下一个踉跄，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划过他手腕："陛下说笑...啊！"惊叫声中轩辕冥突然打横抱起她，在百官惊呼中掀开她纱裙一角——足底被石阶磨得血肉模糊。

"传朕口谕。"轩辕冥当众舔去她足尖血珠，"虞昭仪诚心感天，即日起晋为嫔妃。"

"赏。"

赵德全立刻捧上一个锦盒。轩辕冥亲自打开，里面是一对赤金手镯，做工精致，内侧刻着细小的符文。

虞软软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南疆的安胎咒，而且是最高级的那种，只有族长大巫才懂得刻法。

"谢陛下恩典。"她低头行礼，心跳却乱了节奏。轩辕冥从哪里得到这种咒文？难道他......

回鸾轿中，虞软软被他掐着伤处疼出眼泪。轩辕冥咬着她的耳垂低笑："知道朕为什么留着你吗？"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旧伤，"这天下想杀朕的人太多，唯独你...让朕觉得有趣。"

轿外骤雨倾盆，虞软软在颠簸中咬破他肩膀。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她听见自己心脏在疯狂跳动。这个疯子，居然把致命弱点主动暴露给她。

回到宫中时虞软软下轿后孕吐变本加厉。轩辕冥命人抬来软轿，却在她试图上轿时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陛、陛下！"虞软软惊呼。百官尚未散去，这举动简首惊世骇俗。

轩辕冥置若罔闻，大步走向寝宫。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虞软软能清晰感受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为什么帮我？"她终于忍不住问。

轩辕冥脚步不停："朕高兴。"

这回答很"暴君"。但虞软软注意到，他抱她的姿势小心避开了腹部，手臂稳得像山岳，丝毫不见平日的粗暴。

当夜，虞软软双足浮肿得厉害。轩辕冥不知从哪听来热水泡脚可缓解，竟命人抬来银盆，亲自试过水温后，抓住她的脚踝按入水中。

"嘶——"虞软软倒抽冷气。不是因为烫，而是因为轩辕冥这举动太过匪夷所思。

暴君半跪在她面前，眉头紧锁，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手掌粗糙，布满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在她脚背上却意外地轻柔。

虞软软突然起了戏弄之心。她抬起湿漉漉的右脚，踩在轩辕冥的手腕上。

"陛下的骨相很好。"她歪着头打量，"适合做魂器。"

巫族魂器，是以人骨为容器封印亡魂的邪恶法器。

轩辕冥动作一顿，却出人意料地低笑起来："怎么？爱妃打算死后也和朕纠缠不休？"

这反应让虞软软心头一颤。她原以为会激怒他，没想到...

"或许不用等死后。"她轻声说，脚尖暧昧地划过他的脉搏处。

轩辕冥眸色转深。他猛地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床沿。热水打翻了，浸湿地毯，但没人顾得上理会。

"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轩辕冥咬住她的耳垂，"真当朕舍不得杀你？"

虞软软轻笑："陛下当然舍得。只是..."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杀了我，这里面的小东西也会死。而陛下似乎...很在意他？"

她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轩辕冥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随即被熟悉的暴戾取代。

"朕在意的是你的诅咒是否有效。"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别自作多情。"

但那一夜，轩辕冥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三更时分，虞软软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轩辕冥在睡梦中浑身痉挛，额头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

"不...不准死..."他咬牙切齿地呢喃，"朕命令你...不准..."

虞软软试图挣脱，却发现暴君的力道大得惊人。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咬他一口时，轩辕冥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虞软软从未见过的情绪——恐惧。

"陛下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轩辕冥没有回答。他松开她，翻身下床，赤着脚在寝殿内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虞软软静静看着。月光勾勒出男人紧绷的背部线条，那里布满陈年伤疤——有鞭痕，有烙铁印，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咬痕。先帝的"杰作"。

良久，轩辕冥突然抓起佩剑，大步走出寝宫。片刻后，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虞软软披衣跟出，看见两名守夜宫女倒在血泊中。轩辕冥持剑而立，剑尖滴血，面色平静得可怕。

"她们在议论你。"他头也不回地说，"说妖妃腹中的孩子会带来灾祸。"

虞软软看着那两具尚在抽搐的尸体，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轩辕冥杀人不稀奇，但为她和孩子杀人...这是第一次。

"谢谢。"她说。

这声道谢真诚得连她自己都惊讶。

轩辕冥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常态："不必。朕只是讨厌多嘴的奴才。

但虞软软分明看见，他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着剑柄上那个新刻的巫族符文——安胎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