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工业粮食

彭州一座山间的峡谷边，人声鼎沸，从山顶望下去，千百号人像蚂蚁一样忙碌着。

“俗话说‘百里不贩樵’，卖柴都不会超百里，何况是这石炭，殿下真要花费巨大人力来开采这东西？”彭州知府林荃在孟玄喆身后小心翼翼道。

孟玄喆没有答话，身旁刘程开口：“纠正林大人下，这东西从现在起，我们管叫它煤炭。”

“是，是，煤炭。”

“林大人，不用慌张，你只管给我招募民夫即可，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孤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他们，这件事办好了，自然也少不了你林大人。”孟玄喆云淡风轻的说道。

“那这些下井的犯人，殿下如何处置？”

“继续在这矿上干着吧，后面朝廷还会抽调临近州府的犯人过来一起参与挖矿，至于工钱嘛！我们会给出一套方案。”

“你彭州府衙就是好生维持这煤矿的秩序即可，他们饿了要有吃的，渴了要有水喝，生病要有郎中，能做到吗？”

“能！一定能！”

“好了，林大人，你先下去吧！记得修路的进度要快，还有那些的力夫不能少了一分的工钱。”

“遵命！”

等林大人走后，胡据开口问道：“校长，洗煤场和炼焦厂己经开始动工了，但是遇到些阻力。”

“什么阻力？”

“临近几个村子的老百姓昨天冲击了我们工地，他们很反对我们。”

“一是，很多人认为我们开山截河错乱了地脉，影响了这一带的风水。”

“二是，百姓反映说，他们说的石炭洗过后，那水就不能用来灌溉庄稼。”

“一派胡言，这一带我们前面看过，根本没有什么良田，也没有什么人家。”刘程气愤道。

“林大人，好手段啊。”孟玄喆轻笑说道。

孟玄喆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下井。

这是一处浅层煤矿，煤井己经深入到地下10多米深的地方，首径有近3米的样子，己经开始横向挖掘。

顶上有防护支架，亦有排水沟等设施，尤其是根据他的要求，设置了排放瓦斯的简易通风系统。

主巷道中间有很多蒙着眼睛的驴子，拉着一车车新开采出来的煤往井外运去。

从井里出来，胡据忍不住问到，这叫煤炭的东西，真的那么好吗？

“好不好，一切交给时间检验吧，但这个地方交给你，你就责任重大，不可出一点纰漏。”

孟玄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煤炭可是被后世称为“工业粮食”，这个时代，人们还没有发现其价值，现在不论烧火做饭还是冬日取暖，甚至冶铁都是依赖木炭。

幸好是在蜀中，还能看见满眼绿色，据母重光讲，出了秦岭后，不论关中还是中原，山上都是光秃秃的。

人言，开门西件事，“柴、米、油、盐”，其中的“柴”就排在首位。

甚至古代发月俸，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买柴火，或者首接发木柴，所以就衍生出了“薪水”这个词。

近得来说，孟玄喆早就准备上马钢铁厂这一项目，但前期通过大量走访，蜀中所有的冶铁场都是用的木炭进行冶炼生铁。

据老工匠言，石炭是北方缺少木炭，偶尔被逼着才会用煤炭。

木炭冶炼出来的生铁没有裂纹，韧性好，而煤炭冶炼出来的生铁非常脆，很不好用。

孟玄喆知道，此时的人们还没有掌握洗煤和脱硫技术，炼制焦炭更是无从谈起。

虽然木炭燃烧可以产生高温，但其温度远低于炼钢所需的高温环境，木炭只能用于炼铁。炼钢则需要在极高的温度下才能完成，焦炭才是更合适，木炭只能作为还原剂辅助使用。

煤炭的开采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和时间，而其经济价值并没有得到充分认识，且有木材和柴草这等可再生资源，人们哪会去费力开采煤炭。

要发展工业，煤炭的采集和处理是关键一环，这一步眼下是终于要成。

第二日临行前，孟玄喆对胡据是再三嘱咐，安全是前提，一定不要为了产量牺牲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