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秦大力、秦智、秦婉如

“好！”孙思邈行事向来干脆，略一思忖便爽快应下，眼中透着赞赏。

“日后这培养医师、悬壶济世之所，就唤作‘长安医院’。”秦山目光坚定，“往后这里的大小事务，皆由孙老全权掌管，我绝不插手。”说罢，他郑重一礼，仿佛己预见这座“医院”未来悬壶济世的盛景。

“您放心交给老夫来管？”孙思邈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秦山坦诚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孙老德高望重，医术精湛，乃世间难得的高人。您也清楚，晚辈曾杀了魏州刺史，因此记恨我的人数不胜数。开设长安医院，一来是为救治天下病患，二来，晚辈确有私心，想借此稳固自身。”

孙思邈缓缓颔首，目光中满是理解：“秦公子坦诚相待，让老夫更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有了长安医院作为后盾，想必秦公子的仕途也能走得更稳当。”

“孙老，我打算把长安医院选址在西市，您觉得如何？”秦山询问道。

“此事你做主便好，我相信你的眼光。”孙思邈温和地说道。

“那我即刻派人去西市购置一处大宅，作为医院的院址。”秦山应道，而后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孙老，还有一事想与您探讨。”

“何事？但说无妨。”孙思邈急忙追问。

“晚辈在河北时，经多方了解发现，过早成亲生子存在极大风险，无论是对产妇还是婴儿而言，都伴随着难以预估的危险。”秦山神色凝重地说道。

孙思邈轻轻点头，神情肃穆：“这一点，老夫也有所了解。”

“您竟然也知道？”秦山有些意外。

“早年，老夫便深入研究过。女子在二十岁之前生育，其死亡率比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生育的女子高出两倍有余，而且婴儿的死亡率几乎也会翻倍。更甚者，女子在十六岁之前同房，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孙思邈语气沉重地解释道。

“那孙老为何不将这些情况公之于众呢？”秦山满脸疑惑。

孙思邈微微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并非老夫不想说，而是那些大家族的人认为老夫夸大其词。我说出这些后，他们得知消息便立刻叮嘱知晓此事的人不许外传。”

“这是为何？孙老可知其中缘由？”秦山追问道。

“为了联姻。在那些大家族里，嫡女往往肩负着联姻的重任，而庶女通常被送给权贵当小妾。一旦推迟成亲，就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你家推迟，别家不推迟，这便会打乱大家族的联姻计划。在他们眼中，女人的死活根本无足轻重。”孙思邈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愤慨与悲凉。

“孙老，若要让世人知晓此事，恐怕得借您的名声一用。”秦山目光恳切，语气中带着试探。

孙思邈神色淡然，微微颔首：“若能减轻世人疾苦，名声不过身外之物，何须挂怀。”

闻言，秦山肃然起身，郑重地向孙思邈深深鞠躬。自来到大唐近一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虽不乏令人钦佩之辈，但像孙思邈这般视名利如浮云的，着实凤毛麟角。

待孙思邈与胡天雄登上马车启程，车厢内，胡天雄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开口道：“恩师，学生想加入长安医院。”

孙思邈微微皱眉，疑惑问道：“那你的回春堂如何处置？”

“回春堂不过是个寻常医馆，只能看病抓药，难以开展医术研究。学生打算将它转让出去。”胡天雄语气坚决。

“此事你自己定夺便好。若你的医术能在长安医院施展，老夫自然欢迎。”孙思邈慈眉舒展，笑着应道。

“多谢恩师！学生回去后就着手处理回春堂的转让事宜。”胡天雄眼中满是憧憬。

与此同时，秦山科举结束后就派人去接的两个同乡也到了。见到二人消瘦的身形，秦山心中泛起阵阵愧疚——若非为帮自己报仇，他们也不必躲进深山颠沛流离。

“三狗、二娃，往后这儿就是你们的家。”秦山嗓音微颤，目光中满是心疼。

“秦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二娃和三狗眼眶泛红，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虽说二人年纪比秦山稍长，但秦山过人的胆识与谋略令他们由衷折服，久而久之，便认下了这个大哥。

“二娃、三狗，你们自幼无姓，这名字也该改改了。”秦山语气温和。

“大哥要给我们取啥名字？”二人好奇地凑上前。

“二娃天生神力，食量大，往后就叫秦大力，如何？”

“好！太好听了！以后我就是秦大力！”秦大力咧嘴大笑，黝黑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三狗心思机敏，就叫秦智吧。”

“这名字太妙了！谢大哥！”秦智兴奋地搓着手。

秦山又看向一旁的小花，柔声道：“你今后就叫秦婉如。”

“谢谢哥哥！”秦婉如 shy 红了脸，轻轻福身行礼。

“你们听好了，长安权贵众多，切不可惹是生非。若遇麻烦，第一时间来找我。”秦山神色严肃，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大哥放心！”秦大力和秦智挺首腰板，齐声应道。

“哥哥放心！”秦婉如也乖巧地点头，眼神坚定。

“从今日起，大力是二哥，秦智排行老三，婉如是西妹。咱们既是家人，便要相互照应。”秦山看着眼前的“弟妹”们，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力量。

“大哥，听说你现在当官了？”秦智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道。

小花在一旁骄傲地仰起头：“三哥，大哥可是科举考了第一名！”

“哇！大哥你太厉害了！”秦智惊叹道，眼中满是崇拜。

秦山神色温和却透着坚定：“你们明日便去商行做事，平日里多学些本事。”

秦大力挠了挠头，皱着眉问：“大哥，我们非得读书识字不可吗？”

“当然！”秦山目光扫过三人，“从今晚开始，我亲自教你们读书写字。”

“大哥，能不能不学啊？”秦大力苦着脸，小声嘟囔。

秦山脸色一沉，目光如炬：“怎么，你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任人欺负？想永远做个被人瞧不起的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