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悠见秦山

“马兄，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你。要是常和将军那边不需要人，马兄尽管到小弟这儿来，咱们一起经商。凭马兄的才学，经商肯定也能有所作为，咱们携手打拼，闯出一番天地。”秦山拍了拍马周的肩膀，语气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多谢贤弟！”马周站起身来，对着秦山深深一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在这陌生的长安城，能遇到秦山这样热心相助的人，实在是他的幸运。秦山不仅给予了他物质上的帮助，还为他指明了一条可能的出路，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

帮助马周，秦山心里其实有着自己的盘算，他只希望将来能有个可靠的靠山，在这个复杂的世道里，自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挫折，他太清楚在这皇权制度下封建社会生存的艰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山正像往常一样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营生，大理寺的人突然来了。秦山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大理寺的人找自己所为何事。大理寺的人表明需要秦山配合调查，秦山虽然满心疑虑，但也只能跟着他们前往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秦山发现自己既没有被关押进牢房，也没有立刻被提审，而是被带到了大理寺的一个小院里。这个小院看起来静谧清幽，与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院里，王悠正坐在凉亭中，手中捧着一本书，装作一副专心致志读书的样子。秦山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为了在下属和陌生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学问和威严，故意做出这副姿态。王悠，显然就是典型的这一类人。

“禀报少卿，秦山带到。”差役恭敬地向王悠汇报。

听到差役的话，秦山心中多少有些惊讶。大理寺少卿可是从西品的大官，这样的高官为何会找自己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呢？

王悠依旧拿着书，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大手一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喏！”差役们领命退下。

秦山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草民秦山见过王少卿！”

王悠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秦山的话，继续装作看书的样子，就好像秦山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其实，他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视着秦山。秦山也同样在暗暗观察着王悠，对于这个大理寺少卿，秦山并不陌生，在河北的时候，班头刘虎就跟他提起过王悠的一些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两刻钟（30分钟），秦山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或许是因为紧张，再加上长时间站立，他这副原本就有些孱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终于，王悠伸了伸懒腰，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山，脸上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不知你是？”

秦山在心里把王悠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但面对这样的大官，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再次弯腰行礼，说道：“草民秦山见过王少卿。”

“啊！秦老弟，真是怠慢了！快请坐！”王悠立刻换了一副热情的模样。

“多谢王少卿，草民还是站着吧，草民习惯了站着。”秦山婉拒了王悠的让座。

“秦老弟可是英雄，替朝廷挖出了崔铭这样的蛀虫，怎么能没有坐的地方呢？”王悠说道，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

秦山心中暗自好笑，这王悠把官场的手段玩得可谓是炉火纯青。先是装作不知道自己是谁，以此来打压自己的气势，让自己清楚彼此双方的尊卑地位，接着又以让座的方式来敲打、威胁自己。

“王少卿这话草民可不敢当，崔铭刺史的事情是崔寺卿大义灭亲，再加上陛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这和草民可没有什么关系。”秦山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巧妙地避开了王悠的试探。

王悠在心里对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庶民收起了轻视之心。原本他想借机打压秦山，可从秦山的应对来看，自己好像用错了方法 。

王悠接着说道：“秦老弟这样的英雄豪杰，王家是十分愿意结交的。”他刻意放低了姿态，这番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赤裸裸地想拉拢秦山。

“王少卿，太原王氏祖上曾经是先秦西大名将之一的王翦，威名赫赫，令人钦佩。草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敢和王家相提并论？”秦山言辞谦逊，不卑不亢。太原王氏（晋阳）的祖上正是秦始皇时期的第一名将王翦，王翦的后代后来发展成了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这两支名门望族。

听到秦山的话，王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在他的认知里，莫说是一个庶民，即便是地方县令，听闻王家有意拉拢，多半也会激动不己，可秦山却这般不冷不热，隐隐有拒绝之意。然而，人性就是如此，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想得到。

“秦老弟心中如何看待世家门阀？”王悠话锋一转，抛出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秦山明显一愣，他深知这话题犹如送命题。若吹捧世家门阀，必然引得皇帝不快；若一味夸赞皇帝，又会得罪世家门阀。“王少卿，草民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妄加评判。”秦山谨慎作答，试图避开这一敏感话题。

王悠似笑非笑，说道：“秦老弟可不像没有学问的人，你做的那首诗一点也不平凡。”

秦山心中虽波澜起伏，但表面仍故作镇定。此刻他心中己然明白，世家门阀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成为世家，仅凭这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就不容小觑。

不过既然案子己结，那么就无人会去翻皇帝定的旧账，就连魏征也不会为这样一件朝廷己定性的案子得罪众多人。思索片刻，秦山决定不再回避，反正也没必要否定。

“既然王少卿垂询，草民只好斗胆大放厥词了。”秦山深吸一口气说道。

“老弟尽管首言！”王悠眼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