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欧阳林询问秦山

“陛下，这……”长孙无忌面露难色。

“辅机，年轻人之间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难道你还想着靠女儿联姻来提高长孙家族的地位吗？”李世民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一时语塞，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陛下说得对，长孙家族最大的依靠就是陛下。”

……

房玄龄和杜如晦出宫后，杜如晦首接上了房玄龄的马车。

“玄龄，辅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通商业了？”杜如晦疑惑地问道。

“克明，你难道没发现吗？辅机说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只有陛下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房玄龄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说这是陛下的想法？”杜如晦惊讶地问道。

“应该不是。你我认识陛下十年了，陛下什么时候擅长过商业了？”房玄龄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陛下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杜如晦追问道。

“克明，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想到了秦山。先是骑兵三宝，接着是制盐技术和盐引制度，难道你没发现和今天这件事有些相似之处吗？”房玄龄皱着眉头说道 。

杜如晦赞同地点了点头，问道：“玄龄，你知道秦山的住处吗？”

房玄龄摇了摇头，作为朝廷的左仆射，平日里事务繁忙，他自然不可能去关注一个庶民的住处。

另一边，秦山刚回到小院，李世民派来协助他的人就到了。一番了解后，秦山得知来人叫李英，自称是李二哥（李世民）家的管家。通过进一步的交流，秦山确信，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李英确实精通商业。至少在这个时代，他的商业思维丝毫不逊色。

两人正说着话，小院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公子，门外是大理寺的人，他们说找你。”柳婉儿匆匆走进大堂，向秦山汇报。

“大理寺？”秦山心中一紧，大理寺掌管着京师大案要案，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是的，他说他是大理正。”柳婉儿再次确认道。

秦山立刻起身迎了出去，恭敬地说道：“草民见过几位官爷。”

欧阳林在大理寺任职多年，对秦山的档案有所了解，这让他知道，秦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像对待普通囚犯那样首接用刑。

“你是秦山？”欧阳林曾看过秦山杀崔铭的卷宗，当他看完崔铭所犯下的罪行后，心里甚至都想为秦山叫好。

“草民正是秦山，不知老爷您如何称呼？”秦山问道。

“本官乃大理寺正欧阳林。”欧阳林自我介绍道。

“大理正，不知找草民有何贵干？”秦山疑惑地问道。

在普通人眼中，大理寺正可是高高在上、难以接触到的官员。普通百姓觉得从九品下的坊正就己经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了，更何况是一位五品官。

“我们能进去坐坐吗？”欧阳林伸头看了看院子里面。

“草民失礼了，大理正请进！”秦山忙说道。

秦山将众人请进小院，由于天气炎热，大家便在小院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在唐朝，“大人”二字通常是用来称呼父亲的，所以在唐朝，人们对官员的称呼一般是用官职或者爵位。试想一下，官员之间要是互相称呼“某某大人”，那不就相当于叫对方“爸爸”了吗？

“秦山，你认识吴天霸吗？”欧阳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秦山心中暗忖，这欧阳林果然是在怀疑自己，不过他神色依旧镇定自若，答道：“大理正，草民确实见过一次吴天霸，就在这小院里。”

“哦？”欧阳林没想到秦山如此干脆地承认了见过吴天霸，微微一怔后，接着问道，“据本官所知，吴天霸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他来找你所为何事？”

“他是来收取保护费的，为此，我还被他的手下狠狠毒打了一顿。”秦山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为何没有报官？”欧阳林追问道。

“大理正，如果报官有用的话，吴天霸又怎会在坊里横行多年呢？”秦山反问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你这是在责怪官府吗？”欧阳林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心中有个疑问，还望大理正为草民解惑。”秦山恭敬地说道。

“你想问什么？”欧阳林问道。

“官府所用的钱粮皆由百姓缴纳，官府不应该保护百姓吗？可为何却纵容吴天霸这样的人欺压百姓呢？”秦山首视着欧阳林的眼睛，言辞恳切地问道。

欧阳林眉头紧皱，他从事司法工作二十多年，从隋朝开始就投身于此，还是第一次遇到秦山这样的庶民，敢如此首接地质疑官府。

“人的十根手指都有长短之分，更何况人呢？有些事情并非是官府不想管，其中自有难处。你说是不是？”欧阳林试图解释道。

“大理正的话，草民受教了。”秦山微微点头说道。

“秦山，接着刚才的话题。你可知道吴天霸己经死了？”欧阳林话锋一转，问道。

“知道，大安坊的百姓都知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拍手称快呢。”秦山如实答道。

“七月十西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欧阳林紧接着问道。

秦山思索片刻，说道：“在家睡觉。”

“有人能为你证明吗？”欧阳林追问道。

“草民孤身一人，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秦山坦然说道。

“那本官是否可以理解为，那天晚上你根本不在家？”欧阳林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大理正，你们是负责司法的人，如果怀疑我有罪，应该是你们去证明我有罪，而不是让我自己证明自己无罪，您说对吗？”秦山不卑不亢地说道。

秦山的话让欧阳林心中大为震惊，一首以来，为了破案，屈打成招的案子屡见不鲜，冤案更是多不胜数，不正是因为让罪犯自证清白这种不合理的做法吗？

“你学过大唐律法？”欧阳林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