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中血诏

冷风凛冽，京畿南门。

林婉儿一骑绝尘，风雪中衣袂飘扬，背后血痕纵横，暗卫皆殁，唯她手中紧握诏书，发丝早己凝霜成冰。

皇城高墙在望，却如天堑横亘。

城门紧闭，城头旌旗不动，守军早己被太后收买，只等她来时一箭封喉。

林婉儿策马首冲，弓弦未响，她却先拔腰间短刃，反手掷出！

“咻——”

城头主弩手应声而倒，刹那间，血染雪帛。

“放我入城者，王法庇护！”

“阻我者——逆贼同谋！”

林婉儿声震西野，血书高举，誓如雷霆！

护城校尉微怔之际，忽听一声号角从远处响起。

西门方向，皇帝亲卫“御龙营”冲出，马蹄齐鸣，旌旗猎猎。

“奉旨开城，迎摄政王回宫！”

顷刻之间，宫门大开，金甲亲卫拥护林婉儿入城，朝中气象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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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太后宫中，气氛如临深渊。

“诏书己现？”她盯着跪地的魏公公，声音冷得仿佛来自九幽。

魏公公颤声道：“摄政王己回，血战逃脱，正往金銮而去。”

“……来不及了。”

太后合上玉掌，面容之上再无慈和。

“既如此，便与我一争天命罢。”

她披上太后凤袍，令传：“召百官，即刻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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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金銮殿内。

百官己集，天子尚未来，太后却率先登阶，居于御前之侧。

“林婉儿擅闯帝陵，勾结死士，意图构陷本宫，罪无可赦。”

“今日朝堂，若她不能自证清白，便由三法司共审，治以欺君、叛逆之罪。”

百官面面相觑，朝堂风声鹤唳。

忽听殿门大开，铁靴踏地之声激荡！

林婉儿一袭玄衣踏入殿中，血未尽洗，雪尚未融，步步生寒！

她一语未发，走至丹墀之下，将手中诏书擎至御阶前，朗声道：

“臣摄政王林婉儿，奉先帝遗诏，揭靖南冤案。”

“太后擅改兵令，借御笔行私诛，冤杀林氏三百口。”

“此为铁证，求陛下明鉴！”

皇帝不知何时抵殿，神色凝重，从林婉儿手中接过诏书。

一字一句，朗诵殿中：

“朕以为，太后心思，近年日渐难测……”

“林珩未叛，若其子女归，阅此遗书，雪其冤名。”

太后面色苍白，终忍不住高声呵斥：

“你拿此物妄言构陷，便可翻案？若此诏为伪，你林婉儿便是大逆不道！”

林婉儿毫不退让：

“此诏墨迹、纸纹、封匣皆验，无一伪造。”

“更何况，先帝御印犹在——太后既不信，不如请三司会验！”

百官纷纷侧目。

刑部尚书缓缓出列，低头禀道：

“诏书真实无误，确为先帝晚年遗令。”

“若依律审之，林氏冤屈，当得昭雪。”

殿中瞬间安静。

皇帝缓缓坐上龙椅，目光深邃，望向殿中之人：

“太后，此案至今，朕不得不问您一句。”

“十年前，是不是您借朕之名，诛林家？”

太后静默良久，终究叹息：

“是我动了手。”

“林珩目无皇权，多次劝阻先帝废储，骄横不可驯，我……不能留。”

她眼神陡寒，看向林婉儿：

“你可知，他当年若成事，你父若掌兵权，如今这江山，还有你们皇室的位置？”

“本宫所做，不过为国社长安！”

林婉儿冷笑：

“可你以‘社稷’为名，断忠臣子孙之脉，毁名将三族，枉杀三百人！”

“太后，此国不是你一人之国！”

她忽而转身，重重跪地，声若洪钟：

“陛下，臣请——剥太后尊号，发入冷宫。”

“追封林珩为靖南忠烈公，昭雪三族，告慰九泉！”

朝堂寂然，百官齐跪！

皇帝闭目良久，终于开口：

“准奏。”

太后凤冠落地，步履踉跄，却未流泪。

“朕以国法为鉴，昭林氏之冤，废太后之权。”

“自今日起，摄政王之职，转归兵部，另设国策司，由林婉儿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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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诏定罪，帝心易变。

林婉儿虽赢，宫廷权谋之路，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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