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人心浮动，密谋初现

日头初升，金銮殿上传出的消息如疾风骤雨般传遍京中。

朝堂之上气氛骤变，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有人急忙召见私塾出身的师爷重查旧卷，有人深夜托人送银入狱营求自保，更多的则在暗中打探风向，揣测此次清查究竟所为何人所为、又将牵连几家。

而谢氏银庄的账册风波，不过只是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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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后堂

林尚书面沉如铁，怒拍桌案。

“混账！谁准他们去谢氏查账的？”

幕僚低声回禀：“陛下亲口下旨，锦衣卫与户部暗司联合行动，咱们……挡不住。”

林尚书脸色更冷：“当年太傅倒台，是我和他合力铺下局子。他死，我得以晋升兵部尚书。如今若再翻出旧事，不仅我，连当年户部那位也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局势……陛下似也有意清洗朝堂。”

林尚书眼中掠过一丝狠意：“那就先下手为强。”

幕僚心头一紧：“您是说……”

林尚书目光阴鸷，缓缓道：“谢云卿……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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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殿

“你知道吗？”太子妃赵婉柔正轻轻为萧瑾言整理衣襟，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温婉与谨慎，“今晨我在御花园，恰巧听见皇后娘娘与几位妃嫔言语，说谢家这事，怕是动了陛下的逆鳞。”

“嗯。”萧瑾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赵婉柔目光一凝，继续道：“她们说，谢氏银庄旧账极可能牵连到楚王府。”

萧瑾言挑眉：“楚王府？”

“楚王妃原是谢家义女，虽未明挂族名，但……世人皆知，她与谢云卿交好。若真要查，楚王妃怕也逃不了。”

“你是担心陛下借此逼我与楚王府彻底断裂？”

赵婉柔不语，只垂首，将玉扣轻轻扣上，指尖悄然一紧。

萧瑾言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却闪过一抹冷意。

赵婉柔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宫中风声西起，背后若无人刻意推动，他断不信。

“你在替谁传话？”萧瑾言忽然低声开口。

赵婉柔身子一震，旋即苦笑：“殿下多虑了，妾身不过一妇人，只求安稳太子妃之位，何谈与人同谋？”

“是吗？”萧瑾言转身，淡淡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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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后院

一身素衣的谢云卿坐于沈婉清对面，案上是刚送来的消息：兵部尚书林公己于昨夜入密室，与人密谋，欲除她性命。

沈婉清神情微变：“你可知此举危险？林尚书一旦出手，未必会留你生路。”

谢云卿静静地倒了一盏茶，缓缓饮下：“既己推起风浪，就不能退。”

“可你并不必亲自掀案。”沈婉清皱眉，“你若出面太多，反而暴露在明处。”

“我不在意。”谢云卿淡淡一笑，神情从容，“若这世间，始终要有人去揭那腐臭的脓疮，那我谢云卿……愿为那第一人。”

沈婉清怔了怔，眼中忽然有一丝异样的光亮，低声道：“你比你父亲，更像朝堂中人。”

谢云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时，门外一名沈府家丁匆匆而来，禀报道：“姑娘，外头有个老仆自称‘青福’，说是……谢家旧人，要见您。”

谢云卿身子微顿，旋即起身：“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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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一个驼背老仆被引进偏厅，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碎裂的绢帛，恭敬双手奉上。

谢云卿接过，展开一看，眸色一震。

那是她父亲谢文昊留下的笔迹，只寥寥数句，却足以震动朝局：

“庚辰冬，奉林某密令，转运军资三十万两南渡，后失联。账目删改于永宁仓，证人在兵部旧吏刘承安。”

谢云卿低声念完，缓缓收起绢帛，起身对老仆一礼：“谢伯，这些年多有隐忍，卿儿记在心中。”

老仆眼眶泛红：“老奴命是太傅救的，只盼小姐早日为他昭雪。”

谢云卿目光清亮坚定：“若天不佑我谢家，我便自己撕破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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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锦衣卫北营

傅常之立于帐中，接过东宫送来的口信，眉头微皱。

“太子殿下命我……护她周全？”

“是。”传信的侍卫低声道，“殿下说，无论她愿不愿意，风暴将至，他不许她死。”

傅常之眼中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告诉殿下，谢姑娘……不愿被护。”

“可我，会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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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剧场·密语

【夜·东宫】

太子翻着锦衣卫密卷，喃喃自语：“若她所引之风，最终也卷我而倒……”

他忽而轻笑，“那便……与她共沉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