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毕业论文的波折

林穗蹲在实验室通风管道里，笔记本电脑的散热器发出蜂鸣。屏幕上的环境监测数据流突然停滞——周氏集团在凌晨两点更新了防火墙，她的校园VPN权限被降级为"可疑终端"。

"这是你要的土壤样本。"化工系研二师兄递来贴着"有机肥"标签的密封罐，罐底用激光雕刻着经纬度坐标。林穗用手术刀刮取样土时，发现其中混杂着电子元件残片，与马来西亚污染区的芯片碎片完全同源。

当她将数据导入SPSS系统，变量矩阵自动生成异常值警告。删除周氏相关数据后，回归模型竟显示污染与经济效益正相关。深夜的机房响起机械女声："检测到违规操作，己启动数据清洗程序。"所有显示器同时播放周倩接受环保奖章的新闻画面。

林穗借来农学院同学的实习证，混入周氏生态农业示范基地。无人机刚升空拍摄灌溉渠，保安的干扰枪就击落设备。她在玉米地里捡到残骸，存储卡槽里塞着带血丝的棉絮——正是张姐在纺织厂使用的廉价原料。

伪装成村妇走访农户时，老农从腌菜缸底掏出账本："他们按亩产给补贴，逼我们用指定化肥。"账本边缘的霉斑在紫外线下显影出重金属含量，与三年前支教山区病患的血液报告数值完全吻合。

返程大巴上，乘务员突然检查行李："接到举报有人偷运实验材料。"林穗将样本藏在月经巾夹层，却见安检仪屏幕跳出自己卵巢囊肿的CT影像——这是上周校医院体检未告知的结果。

知网检索"土壤修复"跳转至404页面，林穗在图书馆缩微胶卷机找到1998年《农业环境科学学报》。当拍摄到关键论文时，胶片突然熔断，焦糊味中浮现周氏法务部的律师函水印。

她潜入教师阅览室，用古籍修复用的淀粉糨糊黏合被撕毁的参考文献。糨糊接触空气后发生酶解反应，显现出被涂抹的原始数据——某院士当年收受红星化肥厂干股的银行流水。

在咖啡厅赶论文时，WIFI自动推送《学术写作规范》，文档打开后所有"污染"字样被替换为"环境改良"。林穗拔出键盘轴体，发现每个按键下都嵌着微型振动马达——这些装置正通过触觉反馈诱导写作方向。

"这是新型环境适应训练。"导师指着脑电监测仪，将林穗锁进模拟污染舱。当CO?浓度达到3000ppm时，VR眼镜开始播放周氏宣传片，她抽搐的右手在实验记录本上自动书写赞美词。

趁护士换班时，她将导联线改装成数据传输线。脑电波中的异常δ波被转化为摩尔斯电码，竟是三年前马来西亚狱友的求救信号。当她把异常数据包发送给学术期刊，邮箱自动收到退稿信："该研究不符合主流价值观"。

深夜的实验楼，林穗用月经血在小白鼠身上绘制污染地图。次日观察记录显示，这些老鼠集体啃咬笼具形成经纬线，排泄物中的菌群与污染区土壤微生物完全一致。

查重系统将"周氏集团"标记为敏感词，林穗用西夏文替代字符绕过检测。打印店老板突然致电："你的论文在装订时自燃了。"赶去只见灰烬排列成股票K线图，正是周氏集团上市当天的异常波动。

她改用盲文打印论文，触读时发现重要数据被替换。指尖的灼痛感提示油墨掺有刺激性成分，化验证实这是周氏化肥的挥发性物质。最终在轮椅教授指导下，将论文刻录到黑胶唱片——唱针划过沟槽时，声波图谱在示波器上还原出污染曲线。

林穗在解剖室用福尔马林浸泡的神经标本练习显微雕刻，将关键数据刻入坐骨神经鞘膜。当她带着标本盒通过安检时，X光机显示神经网络恰好组成污染扩散模型。

最后一次修改论文那夜，她把U盘吞入胃中。内窥镜取物钳夹出存储介质时，胃酸腐蚀形成的花纹与污染区航拍图完全吻合。次日答辩现场，她佩戴的助听器突然外放加密录音——这是三年前周倩在马来西亚要求她修改数据的原始对话。